“不对啊……”乔染秋听到这里，却是眯了眯眼睛，冲着封五郎问道，“你自铜崛而来，一路山可不少，定有匪寨盘踞，你又怎会一直跑到此处？宣和州可都位于广原道中部了，纵然林多，但地势平坦、村镇密集，根本不可能有适合你的地方。”
“山可不少、匪寨盘踞？那又如何，你以为我没去过吗？”封五郎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们大祈的山匪都傲得很，我已年过而立，又待过那么多地方，他们更是看不起，竟与我说，若想入寨，得先给几个当家的挨个磕三个响头！小姑娘，我看你也是个有脾气的，若是换了你，你愿意磕这头吗？”
说完，封五郎还带着些许无奈和揶揄地望着乔染秋。
但乔染秋却并未回话。
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回望着封五郎。
片刻之后，封五郎叹了口气，继续道：“反正我是不可能磕头的，这个寨子不要我，我就换个寨子，何况我一身本事，便是孤身一人，不照样能活？”
“你一身本事，便是用来杀无辜猎人的？！”乔染秋听完，只觉难以置信，拧起了眉毛。
“诶，怎能这么说呢？我又不是为了**而**！”
“所以你为什么杀他？”
“当然是为了钱啊！”封五郎理所当然地道，“我一路行到此处，早已没了钱财，若拿到那张鹿皮，能卖不少钱呢。且那狐皮也是好东西，再过一个多月便要入冬了，我要继续往北行，东西留在他这，还不如给我呢！”
“明抢？！”
“我是凭本事抢的！若非他武艺不精，也不可能让我杀了不是？我们这种人一贯如此，你总不会还想同山匪讲道理吧？”封五郎说着说着，语气里又带上了笑意，“且我都算先礼后兵了，最开始我还说我是来借住的呢！”
此时乔染秋看向封五郎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嫌弃：“你是靠着借住当幌子，知道了关于严万山的信息？”
“那是自然。”封五郎点了点头，“这严万山是个话唠，没聊几句就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全都说了，包括自己如何被捡到、又如何捡到了个娃娃。后头我问他，能不能把他的鹿皮和狐皮便宜卖我，他不同意，那……就不能怪我不义了。只可惜那哑丫头当时不在，否则我定要——”
“你是如何杀害的严万山？”乔染秋打断了他，问道。
“他人傻，分明因为我要便宜买他的皮**而不悦，可我一说我饿了，他就立刻说先去给我弄些吃的，我趁他忙碌期间在这院中转了转，决定等天黑之后引他到马棚并干掉他，我力气大，内劲又比他深，身量还比他长上那么一些，只要能悄无声息不惹他注意地从背后接近，直接拧断脖子，一击就能让他毙命。而我也确实这么干了。看他忙碌得差不多、天也彻底黑了之后，我就去厨房找他，骗他说马棚里有动静，让他去瞧瞧，他就真信了，而我就躲在马棚侧边，一看他进去，便立刻闪身而出，‘咔嚓’一下——”
“你说是天彻底黑了之后，具体是什么时辰，你能记得吗？”眼见封五郎越说越兴奋，乔染秋再次打断了他。
“这谁能记得？”封五郎撇了撇嘴，思索了片刻后，还是回答，“可能过了一两刻钟左右吧，不是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但也未过太久。”
“当时他女儿不在，你就不好奇她去哪儿了吗？”
这话叫封五郎一愣，犹豫了片刻之后，他倒是点了点头：“他提起那哑姑娘时我问过，怎么没见人影，而他是说……她不知道去哪玩儿了，天黑之前应能回来，哪知道却是久久未归，我本就没什么耐心，不可能为了个小儿等待，所以便动手了，没想到那小儿偏偏在那时候回来了。”
“哦？你知道她看到了你行凶？”
“是啊，所以我追出去了。”封五郎说着，眯了眯眼睛，语气里也带了一丝怒意，“只可惜我对这片林子不甚熟悉，竟让她给跑了去。我当时心说那小儿又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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