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觎说完后也没在意殿中气氛,就抱手在身前,长袖交叠时,微侧着头神色难得恭敬:
“太后娘娘这是在亲自审案子呢,这种事情怎好劳烦了您老人家,要不然微臣帮忙?”
“不用!”
魏太后精心描画的长眉蹙起,眼带冷色:“哀家不过随口询问几句,庆安伯府的事情事关人命,自有京兆府来审,太子既然已经交代下去,就不必动用皇城司了。”
“这样啊……”裴觎神色惋惜:“孔大人不擅长刑案,还是微臣擅长,不如微臣帮一帮他?”
魏太后半辈子的修养都差点没稳住,想要怒斥眼前这混帐东西一句,你要不要看看你脸上这毫不掩饰想要搞事情的神色。
这事情交给京兆府衙,那京兆府尹孔朝是个聪明人,自会点到即止。
可要是落在裴觎狗东西手里,魏家指不定都得被他扒掉一成皮。
魏太后面色微沉,懒得理会裴觎,只是直接看向景帝:“皇帝,你的皇城司就这般闲?”
“裴觎。”
景帝听出了太后恼怒,虽然他们“母子”平日里争权,暗地里撕的不可开交,可是表面上的功夫彼此之间都要顾全几分,否则连这层遮羞布也没了,那就真的是不死不休,魏家和太后疯起来他也招架不住。
“既然母后都说了交给京兆府,你多嘴什么。”
满是警告地看了裴觎一眼,让这小王八蛋闭嘴。
景帝这才朝着太后说道:“这事情竟然惊动了母后,还劳您伤了神,朕会命孔朝尽快查明真相,免得惹人沸议,闹得京中上下都不消停。”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听得出来,太后实在不耐烦见裴觎那张脸,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她眉眼冷淡:“哀家有些倦了。”
景帝低头:“那朕和太子,就不打搅母后休息了。”顿了顿又道,“母后可还要留庆安伯他们说话?”
太后冷淡:“不留了,京兆府问案,他们也得在场,让他们也出宫去吧。”
谢淮知原本还存有一丝期冀的心猛地坠了下去,整张脸上血色也是瞬间散了个干净,他知道太后这是放弃他了,也放弃了谢家。
……
皇帝他们一走,乜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魏太后轻叹了声。
“太后
娘娘。”旁边虞嬷嬷上前替她捏着肩膀低语问道:“这庆安伯府的事儿您当真不管了?”
“哀家怎么管。”
太后收回目光眉宇间生出几分浅怒
“原以为那沈氏四年前能嫁进谢家性子说不得是个好拿捏的她若对谢淮知有半分夫妻之情那谢淮知再卖卖惨求个情哀家许些好处这事情就能抹过去可谁能想到……”
那不仅不是个好拿捏的还是个倔性子的刺头。
她揉了揉眉心“哀家原本想着她是个蠢笨的才被人算计至此可如今瞧着那沈氏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只是没把身边人心想得太坏她对谢淮知没有情谊当初也是为着她那个姐姐才心甘情愿留在谢家的。”
那沈霜月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勾引过谢淮知
这般决然不肯妥协的性子要不是背着沈婉仪那条命顾全她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当年这沈霜月恐怕是宁肯一**之也绝不会嫁进谢家。
魏太后说着说着就忍不住骂了一声:“那谢淮知就是个有眼无珠的。”
他既然没有掺和四年前的事人也算得上无辜哪怕这四年他能善待沈霜月半分让她生那么一丝夫妻之情这事情哪能闹到这般地步。
沈霜月是个重情义的但凡对他有半分情谊察觉真相也不会这般狠绝。
虞嬷嬷手中替太后轻捏着肩头低声说道:“兴许庆安伯是念及过世的亡妻又被蒙在鼓里……”
“他被蒙在鼓里?”
魏太后嗤笑了声乜了身旁忠仆一眼:“他那人是个精的事发时被一时蒙骗情有可原因为沈婉仪的死愤怒冲昏了脑子也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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