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踏×EDEA福州快闪店内,正上演动作大片。
店员额头层层薄汗,她手脚麻利地将那套“只此青绿”女款训练服套进假人模特身上。模特放得高,她170的大个子,也需要踮着脚。
这组快闪陈列的模特姿势张扬,手臂抬得高,腿也高抬岔开,摆成一个燕式。
好看是好看,但设计师完全没考虑工作人员的死活,工作量激增。店员无心欣赏,一个劲儿地撸样衣。
假人关节僵硬,手臂尤其不好摆弄,她花了好长时间,去理平袖口褶皱。也有同款男装,同样青绿渐变色,问津者少。
她退后两步,审视劳动成果,商场灯光下,新款专业花滑训练服在周围黑压压的安踏运动服特别醒目。
正干着活,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女士走了进来,她走路步幅不大,眼神扫过陈列架,审阅般细致。
店员想起自己小学的语文班主任,就是这副样子,她不禁把腰板挺直。
“您好,随便看看。”她迎上去。
阿姨点点头,目光落在模特身上几秒,又移开,转向旁边edea冰鞋的展台。
“我看东街口公众号新文发了你们的快闪活动,就来逛逛。”
“阿姨,你可以看看我们的运动用品区域,今天有地区限定。edea是意大利牌子,很多专业运动员都用。”
阿姨弯腰仔细看标签,又看了看旁边的,双拼色和三拼色价格又是差了一个梯度,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店员察言观色,心里一咯噔,到嘴的生意可不能飞了。
她赶忙接着介绍,“纯色基础款是普通定价。拼色、渐变这些,工艺复杂,量也少,价格就上去了。”
店员尽量说得自然,脑子飞速运转,店员快步走到冰刀套柜的底层,弯腰,掏出一个黄色的纯色刀套。
“阿姨,您可以看看这套。快闪限定的活动价,才199元,如果您是我们东百中心的会员,可以用发票免费停车。”店员露着甜美的笑容,在阿姨旁边轻声解释。
阿姨接过那副黄色鱼骨刀套,在手里掂了掂,硬的,纸盒不大。
“男孩子用,颜色明显点好,免得在冰场一堆东西里找不着。”
“这是硬刀套,保护刀齿和刀刃,不滑的时候套上,走路也防磕碰。特价款就这副,快闪结束就没了。”
阿姨看起来很满意,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付完钱,店员将装好的刀套递过去。
她接过袋子,转身走了。
林白转过身,一脚蹬出清晰的一道道刃线。
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又被郭教练几通电话轰炸,从福州坐高铁到了厦门。
厦门冠军冰场的凌晨场,空气混杂着冰屑和旧皮革味。
巨大的制冷设备在头顶某处低沉嗡鸣,冰面白得泛蓝,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刀刃划过时的沙沙回音。
林白最先在厦门的落脚地,是厦门北站附近的一家民宿,老板娘厦大本科毕业后便创业成功,全家都一起经营这家民宿,很有人情味,长期价格也很公道。
他把换洗衣服留了大部分在民宿,又匆忙乘坐公共交通路线,脚步停在商场侧面的卸货区。
中华城商场隐于夜色,只有四楼边缘透出几缕光,冰场的照明,彻夜不熄。
他绕到正门。巨大的玻璃门锁着,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标幽幽亮着。
拐进旁的窄巷,巷口堆着纸箱,尽头有扇不起眼的灰铁门,旁边墙上钉着块小金属牌:“冠军冰场员工通道·夜间包场请按铃”。
门铃按钮有些掉漆。按下去,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拖长的嗡鸣。
等了大约半分钟,对讲器“滋啦”响了一声,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男声:“谁啊?”
这就是林白如何从客梯一路进到冰场内的新路线。郭时博敲了林白的脑门,他吃痛,从自己开辟了新地区的新鲜感中回神,郭教练示意林白开始练习4Lo。
目光落回脚下冰面。肺腑清凉,他不再胡思乱想,开始认真训练,郭教练抱胸站着旁边,时不时指导、纠错。
林白刻意控制着用刃,“嘶嘶”声,伴随着砸在冰面上的响声,摔倒时,他能最快摆成保护自己的姿势,但也在慢慢减少摔跤的频率。
冰面延伸,冷气萦绕,头顶是沉默的钢架和模糊的夜空,4Lo的成功率在郭教练锐利的眼光里,慢慢爬升。
五点,包场时间结束,林白和郭教练前后脚走出厦门中华城。教练盯着林白先上了出租车,车窗下拉,他攀在冬日的微风里,简单叮嘱林白几句,让他回去直接睡觉。
车窗关紧,出租车行驶着。福州的司机不喜欢闲聊,厦门的也一样安静。
日子好像陷入了循环世界。厦门的时间,在冰场、民宿、饭馆三点一线。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滴滴,不同的号数,不同的车里。林白的手机屏幕亮了,他打开反复看日期,一月一号,元旦,新的2025年。
也许应该发祝福消息,赶趟。他翻着通讯录,斟酌着词句,给些熟悉的名字群发“新年快乐”。意料之中,手机也开始震,回复很多,林白也耐心回复,打磨车内的时间。
生日,在家人口中,可以延迟过,不能提前,因为提前容易联系到短寿,寓意不好,但总归是不能不过的。
林白从面包车里下来,熟悉的城乡结合部,熟悉的小镇。琅岐江边,他打开家门,陈设都是老样子,小橘猫在喵喵叫着,见来者是他,猫拐了个弯,又跳回了书架上。
“回来了?”
声音从厨房传来,厨具声哐啷作响,老妈没有出来的想法,林白伸手推厨房门。
没锁,那就不忙。他把头探进去,老妈手里还拿着锅铲。她围着那条用了好几年的碎花围裙,短发散在脸颊两边。
“去去去!别忙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在卧室书桌上,你自己去拿。”
林白习以为常,他嗅着鼻子,闻到了红烧鱼腩的味道,满意地带上门。
卧室,每一个陈设林白都倒背如流。他“找不同”速度飞快,翻出一个突兀的小纸袋,倒出里面的冰刀套盒。
打开盒盖,一对黄色的鱼骨纹硬刀套,在房间昏黄光下依然扎眼。
妈妈已经把最后一道红烧鱼端上桌子,不紧不慢拍了几张照片,才站到卧室门口,“也不知道买得对不对,你赶紧看看,戴不上我好去退换货。”
他把刀套放回盒子里,“挺好的,鱼骨刀套,大部分冰刀都能套进去,不需要换货。”
“那就买对了……晚上记得跟我去教堂,今天周日。”
傍晚,天色开始暗下来。林白换了身干净衣服,教堂在镇子东边,电动车开过去要二十多分钟。车灯在渐浓的暮色幽幽亮着。
“训练辛苦吗?”
“还行。”
“注意别受伤。”
“知道。”
风声呼啸着,两个人说话吃了满嘴风,干脆安静了。
教堂是栋有些年头的建筑,灰白色外墙,不高,走进,淡蜡烛味,旧木头气息。
已经来了不少人,老妈和外公外婆汇合,大多是中老年人,和被牵着来的小孩。
妈妈吓了吓自己的学生,问他们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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