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雨来的越发猛烈,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涌进屋内,带着涩到发苦的泥土气息。
许明月一顿饭下来那是味同嚼蜡,只听得到燕璟同孙村长在一旁高谈阔论、互相吹捧,已然处成了忘年交。
瞧着窗外的天色越发阴沉,孙诚安收住话头,意犹未尽道:“天色已晚,罢了,我便不留你闲谈了。你们二人快去休息吧。”转头对着自家夫人说:“去带着两位贵客好生休息,用最好的被褥。”
孙夫人亲自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蜡烛的微光忽明忽灭,影子也时有时无。
许明月看着孙夫人瘦瘦小小的背影,问道:“孙嫂,为何我兄长同我不在一处?”
灯笼晃了晃,她给出一个颇为冠冕堂皇的理由,“男女七岁不同席,避点嫌总是好的。”
许明月摸上腰后的鞭子,乖巧地应道:“孙婶说的是。只是我兄长住在何处?”
如果不是别有用心就更好了。
“他被安置在西厢房。”又走了一段路,孙夫人才停下,道:“就是这里,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上锁声,许明月叹了口气。
得,装都不装了,这是要将自己和燕璟彻底隔开了。
许明月环顾四周,这间客房不像是村中人家居住,布局摆放倒像是正儿八经的驿站。
许明月拂过木桌,捻了捻手上的灰尘,冷笑一声,直奔床头那扇掩着的雕花窗户。
最后还是不死心回头看了一眼床榻,灰扑扑的被褥上甚至都有霉点了。
小心推开窗子,雨后清新的草木香气扑面而来,满月短暂的透过乌云悬挂在天空中,洒下的清辉将整个庭院照耀得亮如白昼。
许明月悄摸的观望,见四下无人便轻巧地跃了出去,路过墙角时,还顺手拎起一根结实的木棍。
当再一次遇到分叉口,许明月不由喃喃自语,道:“西-厢房、西厢房,到底在哪里呀?我记得当是从这边过来的。不过这村长的宅子修的可真够奢华的。”
正当许明月想要随便选一条路妄图碰碰运气,就敏锐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许明月脚尖一点,翻身上树,借着枝干树叶隐住身形。
孙诚安提着只纸糊的灯笼,孙夫人怀抱着几件物什,追在后面。
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他们二人的交谈声。
孙夫人:“不需要多找些人吗?”
孙诚安:“愚笨!不过两个黄毛小儿,我们二人足矣。更何况,人多了我们不好独占。”
“那个小女娘已经被我锁在东院。”
“好。不过一介女流,想来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许明月才轻巧地落在地上,不假思索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奔去。
跃动的烛火霎时间熄灭了,燕璟的眼前骤然一黑,急忙去抓压在枕头下的匕首。
明明门窗已经关紧了,莫非是有人闯了进来?
果不其然,一只手直接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璟也没来得及让匕首出鞘,便直接挥了出去。
许明月急忙撤身躲开,一个手刀就直接劈在燕璟的手腕上,将匕首震落在地,没好气的说道:“我将匕首借你是让你防歹人的,不是让你将它对着自己人的!”
燕璟的眼睛这时也终于适应了在黑暗中视物,惊讶道:“许明月!”
意识到自己现下只着寝衣的窘境,燕璟立马护住自己的胸口,脸皮涨得通红,甚至有些结巴,颤颤巍巍道:“你……你,你一个女娘,怎的随意进出男子房间?”
许明月一点都没有女娘的样子,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道:“就我们俩着过命的交情,还分什么男子女娘?我告诉你,别矫情啊。村长夫妇正带着家伙什朝你的房间来,待会儿你躲好了,我可能顾不上你。”
燕璟还是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衣襟,一边摸索自己的外衣一边不住地点头,意识到屋内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又急忙低声回应:“知道了。”
许明月撇了撇嘴,挑起屏风上的外袍甩到燕璟身上,难得有些不自然,道:“别摸了,你的外袍没在榻上。”
燕璟刚想讲话,但是立马被喝止了。
许明月眼色一凛,低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一节烟管穿过纸窗,蔼蔼的薄烟逸散在空气中。
许明月暗道一声不好,随即扯下一段袖口用桌上的茶水润湿布料,捂住口鼻,瓮声道:“他们下药,快屏气!”
燕璟反应慢了些,尽管屏住了呼吸,但还是不慎吸入了些,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
等到孙诚安推开房门,便直接与大马金刀坐在房中央的许明月对上眼。
在他愣神的功夫,许明月慢悠悠地站起身,颠了颠手中的木棍,道:“更深露重,二位来寻我兄长有何贵干?”
纸灯笼坠落在地上,点点火星燎出一个个破洞。
“你为何在此处?!”
许明月另一只手朝后摸上鞭柄,面上还是笑着说:“我二人并非穷凶极恶之徒,相反我们不过是受害者罢了。不论你们是出于何种目的,只要今日放我二人离开,日后金钱、地位我必将双手奉上。”
孙诚安瞧着眼前乳臭未干的小女娘,嗤笑一声,道:“看不见摸不着的口头承诺与真金白银的公主府投名状我还是分得清的。你们二人还是乖乖的,免得平白多吃许多苦头。”
许明月见孙诚安是铁了心要将自己与燕璟交出去,实是劝不动,也不愿再多费口舌,直接提棍便上。
但她到底是低估了药效,接连挥出几棒将孙诚安赶出门外后,许明月的脑袋也愈发昏沉。
不得已只好将木门抵上,企图拖延片刻。
孙诚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泥点子,他狠狠地拍开孙夫人伸过来的手,脸色阴沉,道:“那迷药劲大,她撑不了多久。我倒是不信了,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娘,会反了天不成!”
许明月估摸着孙诚安是疯了,肥胖的身躯不断地撞击着门板,那层薄薄的木板怕是抵挡不住片刻。
许明月攥着木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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