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扶晏闻言停下了脚步:“你都知道了?”
谢书苒之前明明是气他什么都不肯说,可是现在看到他毫不掩饰的态度,心中还是莫名地升起一股火气。
“所以你承认了是吗?承认你和我父亲、哥哥,一起策划了一场谋逆之举,是吗?”
贺扶晏转过身来,直面着谢书苒:“当今陛下连年苛政,百姓苦不堪言,我为天下讨伐,有何不对?”
谢书苒深吸一口气:“是,如今的皇帝是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想换一位明主无可厚非。可是推翻了他之后呢?为了那还不知道到底是否还在世的先皇幼子,而让天下百姓又陷入无尽的兵荒马乱之中,就是应当的?”
贺扶晏皱着眉头:“若是推翻他,只需要忍一时的兵荒马乱,待到新皇上位,自然一切就好了。可若是就这样听之任之,百姓们的日子永远不会好过。”
“可是新皇到底在哪里,究竟有没有这个人你知道吗?就算是有,那么这个人现在的品行如何,是否就比现在的陛下强,你敢肯定吗?”
贺扶晏微微侧过头,不去看她:“这些事,我们心里有数,不用你操心。”
谢书苒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你们、你们该不会是找了个傀儡来吧?然后让这个傀儡登基,你们摄政?”
是了,历史上有多少这样的做法啊,可摄政的只能是一人,在贺家需要打天下的时候,谢家手中有兵权,自然一个好的盟友,若事情败露,那么谢家与贺家都难逃罪责。若事成,贺家难道还愿意与谢家分一杯羹吗?
谢书苒想着上一世谢家的结局,也许上一世就是谢家真的谋逆了,所以才会被满门抄斩,这一世,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苒苒,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我们做这些也是为了大庚的百姓,之前没跟你说,也是觉得事情把握不大,可是现在也是迫在眉睫了。你看看如今的街上人人自危,以前路不拾遗的京城,如今已经是家家门窗紧闭,看到百姓这个样子,难道你就不为他们难过吗?”
谢书苒不出声。
“书苒,我知道你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你也是将门虎女,我相信你会理解这一切的对吗?”
“你让我再想想。”谢书苒转过身,说要自己一个人静静,贺扶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
太庙。
平日里的太庙除了他们这些值守的人,便是一些名义上为了皇家“守孝”,实际上就是一些不受宠的皇妃或是皇子被打发到了这里。基本上到了这里,也就是活着等死,别想再有出去的机会了。
在这里值守虽然清闲,但也别想有什么升迁的可能了,所以这里上上下下,从主子到奴才,都是懒洋洋的,应付着差事。
太庙因为少人,所以似乎比别处更冷一些,如今已渐入冬季,就连值守的人都冻得缩起了手。
“这鬼天气,怎么冷得这样的快。”一名守卫,把刀抱在怀里,两手不断搓着企图让手能恢复一点温度。
“今年这天似乎冷得比以往都早,今年怕是要遭罪了。”
因为太冷的缘故,几名守卫一商量,决定聚在一起喝上一壶酒,这酒一下肚,在胃里烧起来,整个人便也暖和了。
“你们、你们先喝着,该我去值守了。”一名守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虽然醉了但还记得自己要去值守。
有人哈哈大笑着劝他:“行了,这里又没有人看着,再来喝一会儿,那太庙里除了死人就是画像,难道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守卫甩了甩头,觉得这话在理,于是又重新坐了下来,与大家伙儿一起继续喝了起来。
待到夜深,酒局一散,守卫摇摇晃晃地回到了门口。按照惯例,他要去里面巡视一圈,确认里面无异常之后,再在门口把守。守卫手拿着蜡烛走得踉踉跄跄的,一边走一边嘴里不住地抱怨:“这里面连个值钱点的东西都没有,每天还要这么看着,真是麻烦,”
原本应该平静无波的画像,此刻却像听到了一般,守卫只觉得好像远处的画像闪烁了一下。
?
守卫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又不敢不去确认,于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向着那闪烁的画像走去。
越往那边越是临近现在的皇家人。守卫已经看到了先皇的画像,而他旁边就是传说中的先皇幼子的画像。
守卫走到画像面前,这画像此时看起来并无异常,守卫上上下下地盯了画像好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也没什么嘛,果然是我喝醉了,还以为这画像显灵了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阵火光略过画像表面,紧接着这幅画像竟然无火自焚了起来。守卫顿时腿都下软了,挣扎着爬了几下,才勉强站了起来,慌忙跑向了外面:“来人呀,有鬼!有鬼!”
————
德昌帝阴沉着脸,太庙里梁政的画像无火自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民间都说这是先帝显灵,说明先帝幼子没有死,而太庙里供奉的都是逝者的画像,这才使得先帝幼子的画像尽毁,而这一切都说明先帝幼子就要归来了。
颐秀宫里的宫人们战战兢兢地打扫着,刚刚陛下把手边的茶盏全部摔碎了,又推翻了几个架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所有人都是轻手轻脚地收拾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再次触怒了陛下。
德昌帝坐下了好一阵之后,还是觉得心中余怒未消,好一个梁政,死了还不消停。德昌帝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确认梁政到底死没死才是关键。
“去,把萧承仁给朕叫进宫来。”
萧承仁进入颐秀宫后,就见德昌帝屏退了所有宫人。看着宫人们分立两侧,鱼贯而出,萧承仁心中大概猜测到德昌帝是为何要找他来了。
“朕已经知晓你之前暗中找到过梁政,对于这件事你瞒而不报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朕要知道,梁政到底死没死?”
萧承仁想过也许德昌帝会迂回地试探他,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光明正大地直接把这件事摊开来谈。想不到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但德昌帝还是发现了。思及此处,萧承仁赶紧“噗通”一声,跪地磕头:“谢陛下恩典。臣当时也是事情紧急,来不及向陛下禀告,为了陛下安危,大庚的江山稳固,臣不得不先斩后奏。后来臣本想回京向陛下禀告,可是当时正逢陛下龙体有恙,臣实在是不忍陛下再操劳,想着反正已经将前朝余孽尽除,还是不要再来烦扰陛下好了。”
德昌帝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对于萧承仁的识时务还算满意,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逼近了萧承仁又问了一遍:“那朕问你,那梁政真的死了吗?”
萧承仁又重重磕了个头,指天发誓:“死了,真的死了,请陛下放心,绝对不会再有梁政来烦扰陛下了。”
得到了萧承仁的肯定回答,德昌帝终于心情好了点,这才让萧承仁起了身。又与他说了会儿话。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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