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琛躺在床上,腹部虽然已经上过药被包扎好了,可是那被谢书苒捅过的地方还是隐隐发痛,程怀琛把手蒙在眼睛上,昨夜忙碌了一夜还负了伤,本来应当很累了,可是直到天渐明夜还是毫无睡意。
兰书尘把他送回驿馆之后,又出去了,程怀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把令牌偷偷地放回兰书尘的衣物之中,这才渐渐有了一点困意。
然而,他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是贺闻安站在面前。
程怀琛挣扎着起身:“拜见丞相。”
贺闻安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听闻程侍郎昨夜遇刺,本相特来看看,程侍郎昨日可看清究竟是何人刺伤的你?”
程怀琛低垂下眼睫,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当时天太黑了,我并未看清对方是何人,只听那人骂我一句‘狗官’,想来应当是城中暴民心中不忿来寻仇的。”
程怀琛在说谎!
贺扶晏站在贺闻安身后忍不住出声道:“听闻昨夜程侍郎是在郑县令府外不远处遇刺的,不知昨夜那么晚了,程侍郎为何要去郑县令府上呢?”
程怀琛听出了贺扶晏语气里的不善,抬起头来,迎着贺扶晏的目光解释道:“微臣奉陛下之命来到清安县查处赈灾过程中是否有贪墨之事。今日微臣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为了能确定线索,所以夜晚前去找郑县令了解情况,郑县令很配合,与微臣谈至深夜,微臣这才离去。却不想在府外竟是遇到了暴民遭遇了此祸事,先生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县令来对峙,看程某说的是否有假。”
眼下虽然账本被谢书苒抢了去,可程怀琛敢笃定,失了账本的郑县令不敢把此事透露出去,还不是得他说什么,县令附和什么。
看着程怀琛坦荡的目光,贺扶晏不得不佩服他,如果不是谢书苒把账本交给他,再提前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恐怕他此时就要被程怀琛骗过去了。
“程侍郎真是敢说啊,莫不是笃定了郑县令无法对口供了,所以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程怀琛有些不明所以:“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直接去找郑县令,郑县令的府邸离这里也并不算远,既然不信何必揪着我不放呢。”
贺扶晏抱臂冷笑道:“郑县令已于昨夜悬梁自尽,而据我们所知,他死前最后一个接触过的外人就是你了,关于郑县令为何自尽,程侍郎难道就没有什么隐瞒吗?”
程怀琛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终于绷不住裂开了:“你说什么?”
看程怀琛的表情,他好像真的不知道郑县令出事的事情,贺闻安便打了圆场:“今日早上,我们发现郑县令在自家房中悬梁自尽了。所以我们来问问你,是否知道发生了何事?”
程怀琛是真的震惊了,昨晚他走的时候,明明郑县令还一直很正常,就算是账本被抢走了,可那也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他都没有声张,郑县令又是如何得知的?
程怀琛又想到了兰书尘,他知道其实兰书尘才是萧承仁的人,难道昨夜是兰书尘又去逼问了郑县令,郑县令这才知道自己把东西给错了人,所以自尽了?
“我昨夜也遇到了兰侍郎,并且为他所救。但至于昨夜兰侍郎为何会带人出现在郑县令府外,就得烦请丞相亲自去问了。”
贺闻安和贺扶晏对视一眼,兰书尘是萧承仁的人这是朝野上下都知晓的事情,若是他插手此事,那么一切还真不好说,可如今郑县令已死无对证,若是兰书尘咬死了此事跟自己没关系,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出了程怀琛的房间,贺扶晏问贺闻安:“父亲,要审问一下兰侍郎吗?”
“不。”贺闻安抬起手,制止了贺扶晏的这个想法:“眼下兰书尘与郑县令的死并无干系,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贺闻安看向前方:“郑县令虽然死了,但是我觉得他手中的证据不会只有账本这一样东西,肯定还有与萧党一族的书信往来。下令搜寻郑县令的府邸!”
“是!”
贺扶晏带着人又进入到郑府的时候,看到兰书尘竟然也跟了过来,兰书尘主动解释:“听说郑县令于府中自尽,在下作为刑部官员前来查看。”
这话倒是没毛病,兰书尘作为刑部官员,这的确是他应尽的职责,尤其在程怀琛被刺无法起身,刑部只剩他一位之时,他更是应该义不容辞了。
贺扶晏点点头,便同兰书尘一起踏入了郑府。
其他人散落在府中各处,开始东奔西走地搜寻,而贺扶晏和兰书尘则来到了郑县令自尽的房间内,亲自搜寻。
贺扶晏首先进了卧房,在床褥之间翻找有可能存在的暗格,然而翻遍了床架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先生,你看这个。”
负责去翻找书架的兰书尘拿着一封信进来给贺扶晏看,贺扶晏接过:“这是什么?”
“我看过了,应当是遗书。”
“遗书?”
贺扶晏打开,迅速地浏览了一下,这封遗书很短,大意就是郑县令说没有将清安县治理好,愧对清安县的百姓,同时还将贪墨一事的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兰侍郎是在那里找到的这封遗书?”
“遗书就放在了一旁的书架上,我看书架上都是书,只在书架的空旷处单独放着这一封信,便拿来看,没想到竟是郑县令的临终遗言。”
若是郑县令真的有愧的话,写好的遗书不放在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桌子上,反而收起来放在书架上。贺扶晏翻找出一些郑县令从前的笔迹进行比对,发现这封信的笔迹却是是郑县令的。
贺扶晏把信收好,又搜寻了整座府邸,也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书信了。
贺扶晏把信带回去给了贺闻安看,贺闻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封信,就将信放在了桌子上:“你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我不信这封信是郑县令自己写的,或者说至少不是出自他本人意愿写下的。而且信放置的地点也很可疑,我觉得它更有可能是兰书尘趁人不备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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