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嘉的眼中含着泪:“寨主,颍川没了。所有人留在了那晚的宴席上,独独将我推了出去。”
任风言强忍着悲痛,浑身有些颤抖,用力握住罗嘉的手臂道:“淮阳,我们去淮阳,找军师和辛元,他们都在那里,找到他们就好了,就好了……我们去救郭山他们,他们会没事的。”
慢慢地,任风言好似失去了力气般,罗嘉反握住任风言的手臂,两人一起瘫坐在地上。
“我本想先去淮阳,可被一路追杀,只好先逃到了洛阳。淮阳那边,不知吴商会如何?”
任风言听罢,顿时睁圆了眼睛,“不会的,不会的!军师一定能看出来的。”
吴商骗过了郭山和罗嘉,血洗宴会,以小人之举夺下了颍川。如今颍川执逃出了罗嘉一人,若是吴商以郭山和罗嘉的口吻骗淮阳的百里奚和辛元来颍川或是另作他谋,极有可能将淮阳一举拿下。
罗嘉的担心不无道理。
任风言虽然嘴上不相信,但心中还是多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任女娘、罗兄,我们接到密信时,淮阳还未有动静,现已命人快马去淮阳传讯。”
杜为的这句话给了任风言心安。
姜不游上前扶住了任风言,轻声道:“别急,先回屋,我们从长计议,吴商此举,我也属实没有料到。他的目的才是重点,郭山他们未必凶多吉少。”
任风言虽也赞成,但姜不游这话多少显得像是安慰,按杜为所掌握的情况以及罗嘉所描述的情形,吴商是铁了心要夺颍川。
他没有据点,只有当初在街巷上的一家铸刀铺子,若是想要起事,鸠占鹊巢是最快的做法。
姜不游命杜为直接去淮阳打探消息,支援百里画和辛元,若是吴商真有狼子野心,恐怕淮阳、东河都危矣。
正在这时,一仆人慌张跑进了内院,他的手中提着一只包裹,底部早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现下早已不再滴血。
“主上,有人在门前放下了这个包裹就消失了。”
姜不游问道:“那怎么不去追?”
“属下办事不利,罪该万死!此人武功极高,带着斗笠,黑布蒙面,扔下这包裹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仆人不敢有丝毫的喘息,一霎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包袱内装着的东西,散发出了浓郁的血腥味。
罗嘉的胸口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眼前突然闪过了那道城门里的影子,还有那抹含着血的笑容。
任风言攥紧了拳头,心一横,冲过去打开了那个包袱,下一瞬间,直直地跪下地上,晕了过去。
一片茫茫的月色下,一叶扁舟漂浮在河中,河内烟雾四起,使人辨不清岸边,船头挂着一支火把,似乎在昭示着人们向此处汇集。
周遭无一人踪迹,大地的苍茫使人怆然。
任风言不知身处何处,只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了空中,看不见影子。
突然,船头处显现了一个人,身着盔甲,头盔上的红缨随风飘扬。那人背着身,看不太清,但是望着背影,却有有些熟悉。
船渐渐远去,任风言有些着急:“喂!这位壮士,可否告知此为何处!”
任风言确信自己的声音传递到了船头,但那人仍旧没有回头。
情急之下,她突然朝着河中游去,却发现自己可以直接在水面上行走。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当下的情形容不得她去多想。当那抹身影越来越近时,她仿佛看到了下午刺痛她心脏的那个人。
“郭山!郭山!是你对不对?你回头,你快回头!你要去哪里?”
任风言放声大喊,她仿佛感受不到河水的刺骨,也察觉不到浑身的潮湿,只是一味地向前游去,可船只却忽然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驶去。
精疲力竭的她拼命地向前,“郭山!郭山你快回头!罗嘉还在我这里,你要去哪里?”
渐渐地,船的前方出现了一片金色的海洋,有一座桥架在海上,两头隐在云雾之中,像极了神话中的天宫模样。
在河水与海洋之间,有一座山谷,山谷上的水如瀑布倾泻而下,那片金色的海洋中有着各式各样的船只,船上站着好多人,其热闹的场景与河水这头形成鲜明的对比。
“郭山,求你了,快回头!”
任风言猛然察觉到,郭山一旦去了那片金色的大海,便再也回不来了,可船头那个人却仍是充耳不闻。
待到船只行至瀑布之峰时,任风言的心沉入了谷底,她的泪与河水混在了一起,绝望地看着船只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
就在这时,船头的人忽然转过身,朝着她微笑,那笑容,让任风言想起了初见之时,郭山逃到颍川,逃到山寨,求着任风言收留他,干活冲在第一位,粗中有细,身上的那副肌肉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农民,而是军中的出身,对刀剑的使用也极为熟稔。
郭山不愿说,任风言也不问,可在罗嘉来了之后,郭山便有些便了模样,变得更爱笑了,更积极了,总是跟在罗嘉身后,希望罗嘉能够多夸夸他。
夺取淮阳前夕,任风言便知道了郭山的背景,她此前隐约有些察觉,也只是自己私下里做了些调查而已。
这张笑脸,任风言早已经熟悉。人总是如此,只有失去的时刻,才发现原来平常的生活是这么弥足珍贵。
“陆山!”
睁开眼,屋内空空荡荡,冰冷如窖,没有一人。
透过木制的窗棂,任风言瞥见夕阳西下的场景,只是冬日里的阳光不似夏日那般炙热,早早地就收起了余热,只残存一丝光亮。
叩门声响起,一位女仆人的声音传进了屋内:“女娘,小人能进来吗?”
“你是谁?”
任风言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小人是大王派来伺候女娘的。”
“进来说话吧。”
“是。”
一进门,任风言便看到一个约摸十二岁的女孩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她不敢直视任风言,瞧瞧偷看了一眼,又垂下头,站在塌前。
眼前这位女娘的事迹,她早有所耳闻,自己大王对女娘的那份情愫,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可这女娘如今浑身湿透,虚弱地靠在凭几上,脸颊两边的头发也早已湿润。
“你叫什么名字?”
任风言的声音有些轻。
“小人的父亲爱吃鱼,名唤鱼儿。”
任风言有些感慨,在这古代,对文字的学习还未普及,取名自然也是随意。
“好,鱼儿。你能否帮我烧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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