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藤花孤儿院的作息表来看,院内似乎对孩子们的行为进行极为严苛的管控,起床,洗漱,用饭,读书,上厕所,自由活动乃至睡觉,每个精确到分秒的时间段后都跟着长长的规定。
违反院规的孩子的名字会出现在当日日历上,后面跟随着“反省室”的字样。
每周三晚上八点,院长会以抽签方式对选中的孩子进行一对一心理辅导,被抽中的孩子同样留有记录。
每周日则会进行一次问卷调查,内容是对院长,院内生活,饮食住宿等涉及各个方面的问询,每个已经识字的孩子都需要再末尾写上“想对院长说的话”。厚厚一沓的例行问卷里,几乎每个末尾都写满了对“院长大人”称赞与歌颂。
而这样一沓资料的首页,是一篇从报纸上剪裁下来的报道,当地媒体对藤花孤儿院以及院长的大力夸赞。看得出整理资料的人对这份“功绩”十分自豪。
她挪开视线,跳上桌,桌上中央仅有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想不注意都难。
笔记的主人名为小长谷智夫,也就是藤花孤儿院的院长。
小爪子随意扒开一页,里面内容非常零散,像是一时兴起记录下来的某些事项。
【员工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两个维持必要日常的手下,反正都是拿钱办事的,其实他们也不喜欢这些聒噪的畜生吧。】
【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地下室,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它两头都有出口,最重要的是其中一边直通往我的办公室,这地方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北岛又不听话了,竟敢在背后偷偷说我坏话,不过几个孩子一进反省室就都老实了,哈哈,他们像狗一样乞讨求饶的样子真好玩,这些畜生还是不够老实,比他们的前辈差远了,明天开始我决定实行抽签计划,不论有没有犯错,每周都安排那么几个进去,充满未知的恐惧,才是最折磨人的。】
【在这里我有种当君王的感觉。】
【见鬼,反省室的事情被仁见发现了,好在他只找到了一个入口,他答应我不传播出去,前提是得让他也加入进来,真是个不要脸贱种,我感觉君王的权利被抢走了一部分,但也没办法。】
【仁见居然带我见了他们的老大,不过不是因为债务上的事,而是想和我谈一桩生意,听意思对方来头不小,开出了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看起来势在必得,嘿嘿,真是天大的好运呐!】
【天杀的,要知道人是我提供的!风险也是我承担的!凭什么抽走我八成!】
【那些孩子竟然企图利用媒体向外界求救,嘿嘿,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不论记者还是摄影师,都是仁见安排的人手,这场戏故意演给他们看的!我才不会愚蠢到让他们见到真正的记者!
哎,他们还真是不吃教训呐,这让我想起三年前就有个家伙成功逃跑,出门见到警察还抱着人家的腿痛哭流涕,可警方早就是我们的人了,太好笑了,那个蠢货是谁来着?算了,不重要,不如考虑升级一下反省室的项目吧。】
【仁见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上位当上了二把手,他今天和我提出了一个叫人心动的方案,哪怕一年就出一次货,酬劳也够我们俩逍遥快活好一阵子了,哈哈哈他果然是个畜生!将来必定不得好死!】
字迹洋洋洒洒,手记的主人有着强烈充沛的倾述欲丨望,但很明显他阴暗的内心以及见不得光的“丰功伟绩”让他只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
中间还有些絮絮叨叨的内容,或者是让人觉得过分不适的都被她快速略过了。
【仁见从庙里偷出一个古董,据说非常值钱,打算暂存在我这过两日送去黑市卖掉,还嘱咐什么绝对不要拆开,那个蠢货,怎么可能不拆呢?回头我自己拿去卖,他肯定不知道我已经偷偷积累了不少地下渠道,事后就说被院子里的小畜生们偷走了,就算怀疑也没证据,最后气还是撒在他们身上。】
【什么狗屁值钱的古董!竟然是一只手指!好吧,一只古董手指,真他娘的恶心,我怀疑被仁见耍了,这玩意谁看得上啊?!!!!
闹钟响了,吓我一跳。
又到反省室的时间,妈的,就因为这个事搞得我兴致都没了!算了,今天换个新游戏吧,正好改善改善心情。】
手记到此戛然而止。
弥月看得很专注,以至发现再无后续的时候有点莫名的违和感。
她想了想,考虑到这是个非常守序的世界,轻易杀人,随意伤害他人都违反了秩序规则,罪犯必须得到制裁。
所以作为揭露院长以及他同伙恶行的罪证,还有那些账本,都得想办法带出去吧。
也就举手之劳而已。
在她寻思着是直接把东西带出去好,还是引导五条悟进来更好的时候,脑袋上阵阵凉风吹过。
弥月思绪一顿,这种封闭无窗的房间哪来的风?
一昂头,迎面对上一张天花板上垂吊下来死人脸,肿胀苍白的面庞正怼着自己吹来恶臭的气息,见终于被猎物察觉,惨淡的五官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修长的身影在残败的孤儿院内上下穿行,走道回响着急促的奔跑声。
即便领域溃散,但大量低阶咒灵依然在附近徘徊。
要从层层叠叠且不规则移动的成像里分辨一只猫是件很麻烦的事,如此工作量和繁琐程度还不如直接把孤儿院搜一遍更快。
然而他把整栋楼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熟悉的身影,不论是亲自找寻,还是依靠六眼获取的信息,都没有流星。
有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弥漫上来,像黏稠的雨天,无处不在的潮湿和阴冷裹挟着,压抑得难以言表。
“找到了吗?”夏油杰在一楼大堂与对方撞个正着,看着悟空荡荡的手,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了。
“没有,”少年定住脚步,沉吟道,“但也没见到尸首。”
夏油杰抿了抿唇,斟酌半晌还是决定说出口,“未必会是全尸。”
别说全尸了,就是尸体被完整吞掉也不是不可能,这是常识。
五条悟用手扣住面孔,认真思索着,“不,那家伙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何况并没发现相似的皮毛或者肉块,”他想到许多可能,唯独否认了死亡,“对了,那家伙那么爱掉毛,路上半根猫毛都没有,或许……不在楼里呢?”
但河内监督确实看见它进了结界,除非它进入结界后又自行逃了出来,听起来更不可能了。
“悟,你这种想法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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