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玉剪」骤然发烫。
云岁晚还未及反应,便觉体内信仰力如决堤之水,疯狂涌向断刃。
那两截残剪悬于半空,裂缝处金芒吞吐,竟如活物般贪婪吮吸着她的力量。
短短三息之间,三百余点信仰之力竟被吞噬殆尽。
来不及心痛,两截断刃突然震颤,裂纹处迸发刺目金霞。
碎片如被无形之手牵引,凌空拼接,断裂的刃口竟自行弥合,连一道刮痕都未留下。
复原的「断玉剪」悬停在她掌心,通体流转着比先前更炽烈的光芒。
云岁晚握住发着金光的金剪刀,耳边响起百子图凄厉的尖啸。
画中孩童纷纷伸出手臂,似乎想要阻拦——
“咔嚓——”
她毫不犹豫一剪刀落下,画卷应声裂开。
被剪断的缺口处自动着火,百子图原先有许多空位,那些空位渐渐浮现出新的童子形象——有手捧莲藕、有怀抱金鱼,一个个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画布的裂缝里猛然伸出无数只惨白的小手,疯狂地抓挠着空气。
紧接着,整幅百子图燃起熊熊大火,画中的童子们表情瞬间扭曲,发出凄厉的哭嚎。
最终,百子图在刺耳的尖叫声中彻底烧成灰烬。
放回系统背包的通灵者守则上冒出一个红点,她打开守则,本来只有鬼小孩的水墨画下方出现几个童子捧着一副卷轴的水墨画,上面写到:
《邪祟志异·百子图篇》
百子图,乃怨童魂魄所聚,形如画卷,内藏百子之形,肤若青灰,目如空洞,口含诡笑。其性阴毒,善摄人心神,侵蚀生灵。画中童子,皆为夭折之魂,怨气深重,常以幻象诱人,吸□□血,壮大己身。
击杀之法:
以灵器引之,可灭其本源。
以天火之力为辅,焚烧阻其怨气外泄。
以净心咒驱散怨念,破幻象,驱邪祟。
附记:
百子图之力随怨气积累而增,画中童子每脱一魂,其力便增一分。
若不及时灭杀,恐进化为“百鬼夜行图”,届时百鬼齐出,生灵涂炭。
百子图常以幻象诱人近观,摄其心神。遇之者,谨守心神,勿被其幻象所惑。
【滴——检测到宿主已完成支线任务二,奖励已发放:煞灵窥天镜、阴煞护体(可免疫部分阴气侵蚀)。】
云岁晚站在庙宇的废墟中,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夜风偶尔卷起地上的尘土,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王狗身上,王狗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一具失去生气的躯壳。
他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衣襟上还沾着些许泥土和血迹。
云岁晚的心中一沉,快步走到王狗身旁,蹲下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幸好,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云岁晚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扬手便是一记耳光甩在王狗脸上,脆响在破庙中回荡:“王狗,睁眼!”
王狗眼睑颤动半晌才撑开条细缝,浑浊的瞳孔映不进眼前人的面容。
“说,”云岁晚一把揪住他前襟,厉声道:“那红色药丸究竟是什么邪物?”
王狗的眼神涣散,仿佛没有听到云岁晚的问题。
王狗喉结滚动,吐出几颗带血的牙,涣散的目光忽然迸出异彩,枯枝般的手抓向虚空,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珈……珈大人……别走……别抛下我……”
云岁晚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甚,一拳砸在他脸上。
她猛地抓住王狗的肩膀,声音冷冽而严厉:“本座问你的是红色药丸!那红色药丸到底是什么?”
王狗的神情恍惚,眼中带着一丝痴迷,仿佛陷入了某种幻境。
他的声音焦急而微弱,像是哀求:“别抛下我……我跟您走……我是您的信徒……”
云岁晚的心中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我问你药丸是什么!你除了这句话还会不会说点别的?”
王狗被打得痛哼一声,身体瘫软在地上,可他的眼神依旧涣散,口中喃喃自语:“别走……别走……”
云岁晚气得浑身发抖,抬脚狠狠踹在王狗身上:“你给我清醒点!”
王狗弓起腰,肌肉因疼痛而抽搐,可他的神情依旧恍惚,仿佛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
他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口中重复着,“我要当获得神通,我也成为人上人……”
云岁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再这样逼问下去也无济于事,王狗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被某种力量控制。
她迅速打开系统商店,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物品中快速扫过,最终锁定了「清心露」——一种能够驱散精神控制、恢复神智的特殊药剂。
云岁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购买。
[滴——宿主云岁晚兑换一瓶「清心露」。
剩余信仰力:543]
一瓶晶莹剔透的蓝绿色药水出现在她手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云岁晚蹲下身,一手捏住王狗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另一手将「清心露」灌进去。
王狗起初挣扎了一下,但很快,药水的效力开始发挥作用。
他的眼神渐渐凝起焦距。
痉挛的四肢终于归于平静,只余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抓挠着地面粗粝的青砖。
他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仿佛刚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恍惚。
他干裂的唇瓣渗出细碎血珠,喉间挤出的气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珈……珈大人呢?”
云岁晚闻言瞳孔骤缩,她紧紧盯着王狗,声音低沉而冰冷:“你方才唤谁?”
王狗的神情依旧有些恍惚,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的目光游离,仿佛在回忆什么,却又抓不住重点。
云岁晚见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那红色药丸的来历。
“本座问你,”云岁晚的声音冷冽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给狗蛋吃的红色药丸究竟是什么?”
王狗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云岁晚的眼睛,喉咙滚动了几下,只是含糊其辞地嘟囔了几句。
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就……就是点补药,没什么特别的……”
云岁晚听到这含糊其辞的回答,猛地碾上王狗血肉模糊的伤手。
“啊——”王狗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蠕动。
他蜷缩着身子想抽回手,却被云岁晚加重力道踩得更深。
“补药?”云岁晚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狗,本座不想听废话,你如果还想要这双手,就别再糊弄我!那药丸到底是什么?”
王狗被云岁晚的气势所慑,脸色更加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不决。
云岁晚的目光如刀般刺向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王狗被云岁晚的气势彻底震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颤抖着,终于支支吾吾地开口:“是……是珈大人赏赐下的宝贝。”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这药丸到底有什么作用?”
“那个是能生男娃的好东西……大人说,只要吃了这个,保准能生个男娃,我……我也是为了狗蛋好……”王狗冷汗直流。
云岁晚听到“生男娃的好东西”这几个字,瞳孔猛然收缩,脚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云岁晚:“继续说,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低声喃喃:“我……我真的不知道……珈大人只说这药丸是好东西,别的什么都没告诉我……王刘氏吃过好几次……她吃完也没任何问题……”
王狗突然挺直佝偻的脊背,浑浊的眼中迸出狂热的光芒:“大人明鉴!那乃神赐之物——”
他猛地扯开衣襟,“您看!我日日以心头血供奉,至今安然无恙,获得了神通,不管怎么受伤过不了多久就全好了!”
他的指甲狠狠抓过心口苍白的皮肤,划出数道血痕,“那些神纹明明…明明今晨还在发光……”
那布满旧伤疤的胸膛上空空如也,王狗却恍若未觉,仍在癫狂地抓挠着皮肤:“珈大人明明夸我……说我是最虔诚的……怎么就不见了……”
如果云岁晚没有理解错的话,所谓的珈大人就是百子图。
云岁晚喃喃自语道:“它为何独独给王狗这种人赐药?”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第一次见那幅百子图——那幅密密麻麻的孩童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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