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SOS,三短三长三短。我专心致志盯紧屏幕,以每分钟一次的频率,两种信号交替持续发送,手指都快舞出残影。
同时耳朵还要专心分辨出疑似回复信号的响动,五感被全副调动起来,几乎应接不暇。
嗞嗞——嗞嗞——
"AnyoneHotel,thisis...wearecoordinatingrescue.Please...andstatus.(Anyone酒店,这里是……我们正在协调救援。请……和状况。)"
有了!
我欣喜若狂,强抑住一蹦三尺高的冲动,凝神去听回复内容。
"Repeat,AnyoneHotel,thisis...andRescueTeam.Maydayreceived,we...confirmyourpositionandstatus.(重复,Anyone酒店,这里是……和救援队。求救信号已收到,我们……确认你们的位置和状况。)"
糟了!根本听不清回复信号在说什么!
什么情况?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
天边莽莽黑云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席卷而来,如古战场上万马奔腾,铁蹄沉沉。
茫茫荡荡的云层之下,几条光柱聚光灯似的投下,空落落的天台全景登时一览无遗,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等等?!
我猛然抬头,向天空看去。
谁说没有任何阻碍?
丁达尔现象再次出现了。
这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越是晴朗的天气,无线电发射效率越高。
相反的,潮湿空气会将部分无线电波吸收掉,尤其是高频信号;此外,云层还会反射或散射电波,削弱信号,或对其造成多径干扰。
那就调大发射功率!
我果断调高了输出功率,像自由女神像那样,一手高举着电脑尽可能避免干扰,另一只手仍然机械性地敲着键盘,竭力维持重复发射信号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松懈。
我当然也不是没考虑过切换短波或跳频扩频,但沃克仅仅是提了一嘴,而我现在也腾不出手去翻那份文档。保险起见,当然是维持现状最好。
嗞嗞——"Fifthrepetition.AnyoneHotel...isAtheneNoctuaSearchandRescueTeam.Maydayreceived,wearecoordinatingrescue.Pleaseconfirmyourpositionandstatus.(第五次重复。Anyone酒店……是雅典娜·诺克图搜救队。求救信号已收到,我们正在协调救援。请确认你们的位置和状况。)"
终于听清了!
我几乎喜极而泣,简直都想跳起来,但马上忍住了。胳膊虽然酸得发僵,手上仍旧不敢放松,飞快打出一段回复,敲下回车键发送——
「AnyoneHotel,fourpeoplearewaitingforrescue,oneofwhomisinjured.Confirmed.(Anyone酒店,四人待救援,其中一人受伤。已确认。)」
我屏住呼吸,牢牢蹲守在电脑旁,眼皮子都不敢眨,生怕惊醒这场美梦。
但也许是否极泰来,并不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仅仅过了几分钟,我便收到了第二、第三条完整回复:
「AnyoneHotel,rescueteamisenroute.Estimatedtimeofarrival:04:30(24-hour).(Anyone酒店,救援队已出发。预计到达时间:4点30分,24小时制。)」
「Wewillupdateyoueverytwohours.Monitorthisfrequencyandrespondifpossible.(我们会每两小时更新一次信息。请监听此频率,若能回复请确认。)」
「Received.(收到。)」
我敲下了最后一次回车键。
嗞嗞的电流声旋即消失,耳麦中重归寂静。
刹那间,浑身脱力般,我腿脚一软,霍然跌坐于地,还牵动耳机线猛扯了一下电脑,慌得我赶紧抬手去扶,这才发现自己掌心里全是汗,一摸,电脑背板都印上五个汗津津的指印。
后知后觉地,手臂上的酸硬也被按下了重启键,肩膀涌起一阵阵扭伤似的刺痛,快要支撑不住电脑和上半身的重量。
抬头望向辽远的天空……不,此刻已不再辽远了,穹顶被乌云压得很低,翻墨遮山,还是那样令人喘不过气的灭顶之势,千骑突至,蹄声如雷,轰隆隆——
不对,那是真正的雷声。
偶有紫白闪电在云层中穿梭,时隐时现,蛟龙般矫健。
快下雨了。
蜻蜓蜉蝣一类的报雨虫骤然多起来,低空掠过,纤薄透明的翅膀像一场幻梦。
这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它们也会做梦吗?也会被噩梦感染吗?
脑海中有一搭没一搭闪过古怪又无聊的问题,我甚至有闲心一个个反刍过去。
天气很糟糕,风很大,屁股也摔得很疼,但我心里却很畅快、很放松,松弛得像一块烤化的棉花糖。
要不是怕把雷招来,我真想大喊一声,把憋在心里的怨气都释放出去。
连日来压在心上的这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沙沙——“小夏,发送成功了吗?”
是柳白巳的声音,这次总算有好消息告诉他。
我答:“已经收到救援回复了,对方说明日凌晨四点半左右能赶到,随时保持联络。”
那边窸窸窣窣一阵,是衣料摩擦的动静。柳白巳继续道:“那就好,我——”
“双手举起,放到脑后!”
咔哒一声,极轻微地拨动了耳尖。
我周身一凉,一瞬间如坠冰窖。
这声音我死也不会忘记。
是保险栓被拨动至FIRE档的声响。
良久,我才听见,对讲机那头的沉寂泛起涟漪。
“你别激动,我照做就是了。”
柳白巳的嗓音本就轻盈、凉薄,现在更是像一潭死水,平静不起波澜,叫人听不出情绪。
“快点!”沃克·柯林斯怒吼道,似乎离对讲机近了些,我的耳膜都震得颤了颤,仿佛金星在耳道里炸出些嗡嗡的火花。
“柯林斯先生,你冷静一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
“夏,你别说话!”
沃克粗暴地打断我,声音又拉远了些:“黛西·格林,你和戴利·柯林斯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我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妹妹!”
我第一反应是异卵双胞胎不像也正常。
但现在显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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