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骨、
虞羡鱼并没有去打扰二哥和苏姐姐,而是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那是回家的方向。
掩着口,轻轻打了个哈欠,虞羡鱼眼里水光迷蒙……
她真的很困。
不多时,虞羡鱼神色有点迷茫地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匆促的行人。
她……迷路了。
往常外出,身边不是苏姐姐便是宋栩栩,从来没一个人出门过。
唉,早知道就去找二哥了。
逞什么强呀!
虽说自己杵在那,非要煞风景地插.入二哥和苏姐姐之间会有些尴尬啦,但总比无头苍蝇在这乱转的好。
这铺子的主人想必跟她一样懒,都这时辰了还没开张。
虞羡鱼在屋檐下躲雨,忧愁地看着天色。
这雨什么时候停呀?
“喵。”
虞羡鱼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跟她一样倒霉的还有一只幼猫。
蜷缩在角落,被雨淋湿了,毛发粘在身上,像是发霉的糯米团子。
一人一猫对视。
虞羡鱼忍不住朝它靠近,蹲下来,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学它叫:“喵呜~”
小猫也:“喵呜~”
虞羡鱼突然发现它后腿上的毛发有些杂乱,带着明显的血迹。
“你也受伤了?”而且伤口很久没有得到处理,恶化得很严重。
忽然狂风大作,裹挟着一阵雨水吹来,虞羡鱼连忙伸着袖子挡去。
半幅袖子都湿了,滴答往下滴水,好在没有淋到小猫。
小团子本有些畏惧、胆怯,此时却对她展露出了依赖,信任,拖着身体,朝她费力地、歪歪扭扭走了几步。
小小的脑袋,轻轻蹭着虞羡鱼的绣鞋。
它仰着头,小声“喵喵”叫着。
“我没有吃的呀。”
少女浅浅皱眉,苦恼地咬住了下唇。
可惜,小猫跟她语言不通,仍是不依不挠地挨蹭着她。
它看起来还没断奶,瘦得背上骨头一节一节凸起。
虞羡鱼摸着它,轻轻说:
“咪咪。你的娘亲不要你了?”
街上,已经没一个人了。
巨大的空旷和寒意袭上心头,虞羡鱼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得小小的。
大抵是知道她没有吃的,小猫也不叫了,只蜷缩在她身旁取暖。
虞羡鱼只敢用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摸它的头。
伤得好重,不敢随便动它。
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丝焦灼。
这雨,怎么还不停。
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直到这一刻虞羡鱼才发出一声哀叹,觉得今天。
实在是有一点儿糟糕的一天。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低头,感觉眼眶有股淡淡的涩意,好像要流淌出来了。
“虞羡鱼?”
突然。
少年的声音,破开下着雨的明显带着泥土腥气的空气,冷淡幽沉地传进耳廓。
虞羡鱼抬头,看到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静静地撑伞站在雨中。
伞面投下来的阴影使得那张脸的轮廓愈发分明、深刻,雪白的脸上,嘴唇紧抿。
他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豆大的雨珠不住儿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又坠落在台阶上,白雨跳珠,声声清寒。
虞寒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伞柄,他垂眸,看着浑身湿透,模样儿看起来有点儿呆的少女。
眼角余光掠过,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她脚边,瑟瑟发抖的小团子。
少年斜了一下纸伞,偌大的伞面顿时挡住了小小的少女,连同她脚边的幼猫一起。
刹那,风止雨歇。
虞羡鱼仰头,琥珀色的眼瞳映着少年被雨水打湿的玉白的脸。
“喵。”
虚弱的叫声,猛地唤回了虞羡鱼的注意力。
巨大的喜悦后知后觉,袭上心头。
……二哥来接她回家了。
不。
是来接他们回家了!
“站得起来么?”
少年俯了下身,从袖间伸出修长的手,怕妹妹因为长时间蹲着腿酸而摔倒。
“等一下,二哥。”
虞羡鱼没注意到少年的动作,她像是怕碰碎了珍宝,小心翼翼捧起那团羸弱的小东西。
“喵~”小猫很乖,只轻轻叫了一声,便静静地卧在她的掌心。
一动不动。
“二哥,我们走吧。”
少年的手收了回去,安静地垂在身侧,他大半身子都被风雨淋湿,却没觉得冷。
“嗯。”
虞羡鱼捧着脏兮兮的小猫走下台阶,朝着少年走近。
她吸了一下鼻子,忽然闻到二哥身上有一股很香,很甜的味道。
是……米粥味。
她心中一动,一些久远的、熟悉的回忆涌上心尖,情不自禁地,朝着少年靠近了一步,又一步。
妹妹猝不及防朝他走近,鬓发湿漉漉的带着水汽,头抵靠在他的胸膛。
虞寒仪握着伞柄的手,微微一紧。
他看到一颗水珠,沿着少女温软的脸颊滑落,又顺着下巴线条流进脖子。
乌黑的发丝被打湿,一绺一绺黏在她弱白纤细的颈上。
她身上熏了香,是浅浅淡淡的桃花香
少年微微别开脸去,呼吸有点轻,却阻止不了那股香气一阵阵儿往鼻腔里钻去。
如那忽远忽近的桃花芳魂,潮润、芳馥。
伞下二人,一挺一柔,缓步慢行。
“二哥。苏姐姐呢?”
少年却未答,而是问:
“方才为何不来寻我。”
“二哥在做正事嘛,”又想到他叮嘱自己腿好之前不许乱跑,心虚地移开目光。
突然,心脏咯噔一声,他这么问就是说:
“二哥你看到了……”
那他有没有看到……表哥?
却见少年脸色冷漠,目不斜视,像是不愿意搭理人的样子。
她不敢问。
虞寒仪的马车就在不远处。
远看不过寻常车驾,只有凑近才能发现车辕是一整块紫檀木,雕刻双鹤绕松图。
是虞氏的徽记。
她还在发怔。
“上来。”
一只手稳稳朝她伸出,像是精雕成的玉,洁白而修长。
不知怎么虞羡鱼有些紧张。
她把小手放在他掌心里的时候,还出了汗,可二哥仿佛没有感觉到,握住她时略微一用力,手背青筋突显,很轻松便把她带上了马车。
“公子、小姐,坐稳咯。”
随从锢尘戴着斗笠,一声“驾”,马车便在泥泞的路上行驶起来。
虞寒仪松开手。
他垂眼,静静地盯着自己垂在座席上的手,掌心仿佛还留着少女的皮肤的触感。
妹妹的手很小,骨头细,握起来手感绵绵的也不硌人。
“二哥,你不怪我么?”虞羡鱼像是犯了错被长辈逮住的稚子,闷声问。
“怪你什么。”
“怪我没听二哥的话……跑出去玩。”
“嗯。”他目光浅淡,并无责怪,“那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马车内并没有点熏香。
整个车厢却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却格外好闻的冷香。
虞羡鱼好奇地嗅了下这股香味,小姐妹们素日谈笑的语句,忽然在耳畔响起。
“虞郎至人家,坐处三日香”
就是说在他坐过和待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淡淡的香气。
虞羡鱼拿起一旁的帕子,开始给小猫擦身。
马车内很安静。
独处的时候,少年看着她的眼神要比平时更恬淡、平和一些。
整个人的气质就像一杯放凉了的滚茶,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淡细腻。
虞羡鱼只顾给小猫擦干,没太注意二哥的眼神。
“把它给我。”
突然,碎玉的声音传来。
虞羡鱼没法违抗二哥的命令,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小猫。
少年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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