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已经过半,现场只有天音和主持人的声音,不少艺人演员紧盯大屏幕,生怕漏听了自己的名字。
云幕奖的含金量大家有心知肚明,不说拿到奖,能在入围名单里就已经能够心满意足。
现在台上揭晓的是最佳电视剧奖,大屏上滚动播放入围的电视剧片段。
作为2021年上半年引起全网讨论度最高的作品,《洛京传》理所应当地被排在最后一个,压轴。
一位身披白袍的长者于宇宙诞生,缓慢开口,声音古老而又浑厚。
“世有万妖,闻众生欲念而来,报善恶因果而去。”
“斩前路迷雾,割阴阳昏晓,揭众生之轮回......”
倏然,海面炸开,数条粗如巨树的紫黑触手破浪而出,带着腥风直拍船身。
大屏上赫然出现宋时冕的脸。
少年足尖一点桅杆,身形如电纵出,他手掐诀念咒,一道金光从指尖迸射而出,照亮漆黑如墨的海面。下一瞬,少年凌空脚踏碎骨,长剑出鞘,剑身上缠绕着噼啪作响的紫色电光,以血祭剑,猛然劈向那怪物,天地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雷鸣。
画面速转。
夜色如墨,林间瘴气翻涌。
少年单膝跪地,青筋在额角暴起。他死死攥紧心口的衣襟,指缝间渗出乌色的血,脖侧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等少年再抬起头时,直插进地里的那把剑映出他猩红的竖瞳,他的脸颊上长出鳞片,脖子爬满符文。
接着就是各色人物的速剪,一帧帧迅速闪过,声音被放在同一音轨上。
“宗级捉妖师居然是下作妖孽!”
“陆昭你好手段,用妖丹喂饱你那把邪剑,骗人族,叛妖族,天地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
“现在懂了吗?为何只传给你一人剥妖皮的咒法......”
最后,宋时冕的声音从画外响起。
“妖瞳竖狞则为恶,精血沾肤即为腐。墨血蚀骨,那我又算什么......”
屏幕渐渐暗去,浮现出几个金色的大字:《洛京传》
许伽宁坐在台下,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鉴于那次国旗下的发言,她猜他依旧是拽拽的,一脸暗爽的样子。
导播将镜头先切给导演,又扫向几位主演,最后稳稳定在宋时冕身上。
宋时冕松松靠在椅背上,看见屏幕中的自己,情绪起伏不算大,就只是略微点头朝镜头打招呼。现场光打得很足,落在他秋波流转的眸子里,像是水波,又像是碎星。
真淡定。
猜错了。
主持人开始读手卡,《洛京传》毋庸置疑获了奖,导演和宋时冕等几位主演一起上台领奖发言。接下来的奖项,也频繁见到了《洛京传》的身影,美术奖、音乐奖、特效奖,差点就拿了大满贯。
演员的奖项被放在最后,此刻主持人正读着年度最佳新人奖的过渡词,身边的男生明显比刚开始紧张得多,柔软的植绒椅被他坐出一种“如坐针毡”,厂家看到这一段估计就差哭晕在厂子里了。
卢星洲入行时年纪不大,同学奋战高考的时候,他一边拍戏一边凌晨刷题。大大小小的角色演过很多,但还没有让人记住的角色,而以他目前的成绩,最有可能拿的就是新人奖。
许伽宁抬手,想碰碰他的衣袖让他别紧张,但一想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演技,觉得这样的行为可信度很低,于是又悻悻收回手。
只对他说,“拿到奖的话,晚上我有话想跟你说。”
“拿不到也想。”
卢星洲被带走注意力,心里一个劲儿琢磨晚上她要说什么,以至于耳朵里突然钻进自己的名字,他一个激灵,条件发射下意识就想起身。
许伽宁立马按住他,扑哧笑出来,随即又低声说道,“入围,是入围。”
卢星洲尴尬得缩回脑袋四周打量,生怕刚才急吼吼的样子被人看了去。大屏上还在播放其他入围者的影视片段,机械天音也继续播报他们的名字。
许伽宁吓唬他,“放心吧,几百台摄像机看着呢,你刚刚那段回去可以反复品。”
“咱俩一个公然挑衅媒体,一个野心勃勃。”
“姐姐,你别逗我了。”
少年的脸像是夏日熟透的荔枝,他们坐在光都打不到的地方,台上主持人拔高悬念的尾音仍在拉长,许伽宁却像是被人灌了药,脑子里刷起各种颜色的弹幕。
好想咬一口好想咬一口好想咬一口......
好在主持人的声音打断她邪恶的想法,“让我们恭喜卢星洲!”
所有镜头全都推到卢星洲的身上,舞台侧面的屏幕上也俨然出现他的脸,当事人还处在大脑空白的状态。
许伽宁撞他的腿,“这次是真的了。”
接着就开始播放他的影视作品合集,都是卢星洲曾经演过的角色。大到男二,小到龙套,是贫民区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的地痞流氓,也是意气风发、高举旗帜的青年革命者。
荧幕滚完视频,就轮到卢星洲上台领奖发言。
俊朗的男生两三步跨上台,接过礼仪小姐手上的奖状,站在立麦前。
这是他从业以来的第一个奖。
她当年说的没错,他想做就一定能做成。
卢星洲的眼睛被照得明亮,他微微弯下腰,说着刚在台下组织好的获奖词。末了,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眼神锁定在许伽宁身上,开口道。
“最后,我想感谢一个人。谢谢你曾经告诉我,日出很美,未来很长。”
许伽宁忽然想起,她和台上这个男孩好像不止几场对手戏这么简单。
两年前,也就是19年。那时候她刚适应国内的工作节奏,也是那会儿吴曼开始想让她转型,就给她接了《洛京传》这部戏。
戏份不多,分量不重,只是为了她日后转型做铺垫。
但她真的不擅长演戏,加之剧组的人因为她的出身对她很多的是偏见,大家都把她当成关系户,不敢得罪她更不想和她交流,更没人愿意教她,吴曼也只管给她接戏,其他一律不管。
她只能趁没戏的时候,看别人演或者拎着剧本找个地方自己练。
那天开工得早,凌晨四点剧组就已经准备待命,许伽宁的戏份排得很后面,她化完妆就去自己对戏,结果发现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霸占。
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
攥着手里的剧本,一个人坐那嘀哩咕噜的,手还对着空气一顿比划。
这地方是许伽宁偶然发现的,在影视城酒楼顶楼的露台,这里是用来堆放道具的地方。露台正对着东方,在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许伽宁这两天经常躲这背台词。
“你多大了?”看在他很有品地和她看上同一块地儿的份上,许伽宁坐下同他攀谈。
卢星洲知道她,听经纪人说是导演临时加进来的一个角色,今天他们还有一场对手戏,“刚高考完。”身边来了人,他低头把攥皱的剧本又慢慢抹平。
许伽宁锐评道,“倚小卖小,占我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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