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马车中钻出来,贾府看门人见了大叫道,“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贾芪闻声跑出府门,惊喜地望着舒恪,老泪纵横。
“阿翁!小婿知道,一定是你在外面为我奔波操劳。”舒恪喜极而泣,流下了两行真诚的眼泪。
“没有你,舒家就完了!”贾芪红着眼圈说。
“走吧,进屋说话,外人看了笑话。”看到舒恪和贾芪都在哭泣,贾荼提议道。
三人款步进入后面花厅,贾芪在高堂落座,舒恪和贾荼并列,在下手坐着。
丫环倒了茶水后自觉退下,翁婿仨开启了一场久违的对话。
“阿翁,听歙州那边说,营救小婿的是幽州东平王。可是,小婿自知跟东平王素来没有交情,你可知道东平王为何要救出小婿?”舒恪率先道出了积压心中许久的困惑。
“你有所不知。”贾芪叹息道,“这次非同以往,马玄明和马光谦父子俩摆明了要置你于死地。在齐云山上人赃俱获,将你打入死牢。老朽去扬州府衙求李承庆,他说,这事儿马玄明在,他也无能为力。他已经向歙州长史皇甫侁施压,希望他向朝廷参一本,状告马光谦阻碍玉真观修建,犯了大不敬之罪。谁知,皇甫侁直接将信拿给马玄明看了,马玄明过来质问李承庆。马玄明对李承庆有提携之恩,你说,李长史还能咋办?”
“难为李长史了。”舒恪感慨道。
“是呀!”贾芪接着说,“不仅是李承庆,就连玉真公主那边,也努力了,没用。圣上发怒,玉真观的资费,全由朝廷府库拨付,至于你私铸恶钱的事情,犯了十恶大罪,罪该当诛,以儆效尤,绝不宽恕。老朽已经绝望了,想着舒家招惹马家,命该绝。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突然从幽州来了一个小郎子,名叫独孤问俗。那日,老朽原本要歇业,他腹痛难忍,躺倒在药铺诊室,药童赶他不走,实在无法,便来呼唤老朽过去诊治。他自称来自幽州东平王账下,前来扬州找李承庆谈公事。老朽觉得,这小郎子仪表堂堂,为东平王做事,应该对你有所帮助。遂医治了他,给他熬制汤药,还提供客房给他住。
“老朽给他好吃好喝,还带他去了万香楼。一来二去,那独孤郎竟然对老朽心生感恩,便答应帮助营救你。不过,他偷偷去了一趟舒府,说是虚儿曾经是他在洛阳的邻坊妹妹,小时在一起长大。从老朽看来,他应该跟虚儿早年间有情思在心。
“许是听罗莹说,虚儿跟赋儿已经和离,独孤郎便提出要带虚儿去幽州,还让舒府不要干涉虚儿的所有行动。为了营救你,老朽替你答应了他。”
“阿翁做的对!即便是小婿知晓,必定会答应他。毕竟赋儿与虚儿已经和离,我和菪儿也签名准允,哪里还有资格阻拦虚儿再嫁他人?”舒恪应道。
“这样当然好!就是你不同意,现在也无法扭转。”贾芪笑道,“独孤郎已经回到幽州,恳请东平王向圣上赦免了你的死罪,我们感谢人家还来不及,怎么敢反悔?”
“东平王可曾提出什么要求?”舒恪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
“当然。如此大恩,岂能没有要求?”贾芪道,“独孤郎说了,让你继续为东平王铸钱。”
“啊……私铸恶钱,朝廷岂能同意?”舒恪大惊失色。
“独孤郎说了,这个不需要我们管,东平王自有解决之道。”贾芪如实答道。
“东平王镇守辽东,所需资费甚巨,朝廷准允他抽取燕赵数郡赋税留作军需,他为何还要小婿私铸恶钱?”舒恪眨巴着眼睛,嘴上嘟囔道。
“老朽也想不明白。”贾芪兀自摇头道,“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这次你是受东平王之命来铸钱,朝廷如果不允,自然由东平王出面摆平,你何须担心?”
“这倒也是。”舒恪把心放进了心窝里。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你九死一生,必定会有好兆头。不信,走着瞧。”贾荼插话道。
“我现在都快要家破人亡了,能有什么好兆头?”舒恪苦笑道。
“当务之急,一定要尽快筹集钱款,将赋儿赎回来。没有赋儿,要再多钱,何用?”贾芪提议道。
“是呀,小婿这次去齐云山,就是为了赋儿的赎金,原本可以拿到六百两白银,开春还可以拿到一千两银子,结果被马光谦捕获,鸡飞蛋打,银钱罚没充公,人也关进去几个月。如今,小婿不知道从何处才能得到哪些银钱?”舒恪暗自伤悲。
“你忘了阿耶刚才说过的话,这次是东平王让你铸钱,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以后正大光明地铸钱就是了。”贾荼说。
“你想得太天真。”舒恪苦笑道,“东平王让我铸钱,那是为他铸钱,不是铸钱给我花的。”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贾荼诧异道,“不过,东平王只说让你铸钱,没有说要铸多少钱。这铸多铸少,他也不知道,还不是你说了算。他在幽州,这么远,能知道多少?”
“不要忘了,东平王可是有耳目的,要不,独孤郎来扬州是为了什么?”舒恪反问道。
“你说的是李承庆。”贾荼忙问,“李承庆跟东平王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舒恪猜测道。
“不要瞎打听。不该你知道的,不要乱说。”贾芪责备道。
“阿翁,眼下的情形,如何筹集那二百两金子?”为了避免尴尬,舒恪岔开了话题。
“老朽也无能为力。”贾芪叹息道,“二百两黄金,非同小可,哪里是升斗小民所能承受得了?舒恪,你有没有想过,婆利国的赎金也太多了?”
“当然想过!开始,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大唐境内遇到恶徒索要赎金,最多不过百十两银子,那南洋婆利国,据说远没有大唐繁华富庶,怎么会张嘴敢要二百两黄金?”舒恪顿生疑窦,“有时候,我在想,那些有关薛嵩的传闻也许是真的。”
“什么传闻?”贾芪问。
“有人说,罗莹与薛嵩有染,罗莹腹中的孩子就是薛嵩的。薛嵩害怕我们追究他的责任,故而主动跟着邵兴一起去婆利国寻找舒赋。”舒恪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如果真的如此,那封索要赎金的信笺极有可能是邵兴在薛嵩的威逼下写下的。我曾经反复审阅过那封信笺,笔迹的确是邵兴无疑,但是字里行间透出的讯息却不像来自邵兴之口。”
“你有什么根据?”贾芪忙问。
“邵兴是菪儿表兄,跟随舒家将近二十余年,一向做事勤恳稳重,如果他在婆利国发现了赋儿的下落,必定会详细陈述发现经过,赋儿落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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