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贾菪匆匆进门。
“你怎么回来了,跟舒郎又闹别扭了?”贾芪正在给人诊脉,见到贾菪,问道。
“不是舒郎!”贾菪表情木然,“孩儿找阿耶讯问一个药方。”
“什么药方?”贾芪感到很好奇,随问。
“安胎药。”贾菪脱口而出。
“这个方子,你不是烂熟于心,还需要向我讨教?”贾芪很诧异,“莫非是梅儿出现什么差池?”
“正是!”贾菪坦承道,“不过,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只有四味药材,孩儿怎能记错?”
“你说说看,都是哪四味药材?”贾芪微微一笑,捋了一把胡须。
“当归、川芎、阿胶和桑寄生。”贾菪脱口而出。
“没错!”贾芪惊呼,连忙再问,“每味药材所需几何?”
“当归三分,川芎二分,阿胶一钱,桑寄生二分。我替你抓了十余年药,不可能记错。”贾菪言语坚定。
“没错!分毫不错!”贾芪对贾菪这个女儿非常满意,赞不绝口,不仅是过去,而且是现在,还有将来。
“那就怪了,别人吃了进补,梅儿为何滑胎?”贾菪说出心中疑惑。
贾芪听了,思忖片刻,猛地睁大眼睛,拍案而起道,“一定是川芎!”
“川芎?”贾菪迷惑不解。
“川芎行气开郁,兼具破瘀特性,久服令子宫冷,如今正值三九苦寒之时,你日日进补,岂不冷上加寒,雪上加霜,她不宫寒谁宫寒?她不滑胎谁滑胎?”贾芪言之凿凿。
贾菪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是,似乎又觉得,这样说有些牵强。
有总比没有强。这个理由说给一般人听,他们也许不会产生异议,梅儿这个蠢猪更不必说。可是,它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梅儿进补,是贾菪提议的,进补的药方是贾菪提供的,你现在说,川芎久服令子宫寒,正值三九苦寒时,寒上加寒,导致滑胎,这不是故意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吗?
不行,这个说法绝对不行!必须找到一个替自己开脱罪行的理由!况且,贾菪一直怀疑,东院那主仆三人嫌疑最大。真相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从衙城回来的路上,贾菪心事重重,苦思冥想。没有好主意,那就从晴儿身上找突破口。
贾菪回府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婉儿叫来了晴儿,质问道,“以前,中庭送汤药过去,梅儿平安无事;如今,同样的药让你来煎熬,梅儿竟然小产。你说,是不是你偷偷在汤药里做了手脚?”
“冤枉呀,主母!奴婢尽心尽力伺候主子,从未出现半点儿差池。主子可以为奴婢作证,不信,你去问主子。”晴儿听闻,大惊失色,泪流满面地辩解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我捆起来,用刑!”贾菪大声呼唤。
管家薛嵩应声而到,三下五除二便将晴儿按倒在地,紫荆条棍,如同雨点落下,晴儿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招不招?是谁指派你往主子汤药中下毒?”贾菪质问道。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更没有人指使!”晴儿虽肝胆俱裂,疼痛难忍,但咬紧牙关坚持道。
“贱婢,如此嘴硬,给我往死里打!”贾菪怒发冲冠。
条棍此起彼伏,速度加快,力道加大,晴儿已经不再动弹,鼻口气息微弱。
“住手!晴儿已经说了,她没有做,也没有人指派,怎么着,你难道想将她屈打成招,究竟意欲何为?”马凌虚闻讯从东院赶来中庭花厅。
“我教训奴仆,你插的什么脚,莫非你跟此事有勾连?”贾菪一盆污水直接泼过来。
“你是舒家主母,当然有资格教训奴仆。你知书达理,总不能无缘无故殴打奴仆,前提是奴仆得有错在先吧。晴儿已经说了,她是冤枉的,她没有下药,更没有人指使她下药。你不依不饶,非要她招供,究竟想干啥?”马凌虚毫不畏惧,直直地望着贾菪的眼睛。
“梅儿肚里的孩子无缘无故没了,难道我不应该追查原因吗?你横加阻拦,是何居心?”贾菪针锋相对。
“梅儿的药方是你提供,梅儿的药包也是你供应,梅儿出了问题,最大嫌疑人难道不是你?为何要栽赃诬陷她人?难不成你想替自己开脱罪行?”马凌虚一下击中贾菪软肋。
“放肆!我是舒家主母,岂能加害舒家骨肉?”贾菪勃然而起。
“你的确不会无缘无故,但,保不准你想栽赃诬陷她人!”马凌虚反戈一击,简直**诛心。
“放肆!放肆!简直是无法无天!”贾菪本想冲过来扇脸或者撕扯马凌虚的嘴巴,但是,她走了两步,想到宝珠案的前车之鉴,肯定占不到便宜,不得不悻悻作罢,于是,咆哮着叫嚷道,“薛嵩,你是瞎子还是聋子,马凌虚冒犯主母,目无尊长,给我拿下,重责三十。”
薛嵩跃跃欲试,想要近前。
“慢着,妾身何罪之有?妾身不过是替下人说句公道话,跟主母辩论几句,难道就成了目无尊长?这罪名也太蹊跷了吧!”马凌虚嘴角上翘,微微含笑。
“先是污蔑我加害梅儿,后是污蔑我栽赃她人,这难道不是冒犯主母,目无尊长吗?”贾菪振振有词。
“晴儿好端端,你却污蔑她跟梅儿滑胎有关,不容她辩驳,让薛嵩拿下就打。打过之后不算,非要她承认自己给梅儿下药,还逼迫她供出幕后主使,晴儿喊冤,竟往死里打。是何居心?妾身出面劝阻,直接污我与晴儿勾连,加害梅儿。依妾身看,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意欲何为,昭然若揭。任凭谁都能看得出,你想祸水东引,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药方你提供,药包你供应,嫌疑自然你最大。难道妾身说错了?难不成你被我说中了,才如此暴跳如雷?”马凌虚慷慨陈词。
马凌虚一番话,站在了道德制高点,说得贾菪哑口无言,说得薛嵩左右为难。
要说诬陷,你贾菪在先;要说喊冤,你贾菪最没资格;况且少主母是为下人说了句公道话,竟然如此。如果我薛嵩不分好歹,竟要拿下马凌虚重责三十,以后还有谁会替下人伸张正义?
自己动手,打不过;让薛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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