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春天,折冲府的将士们在马场研习骑射,年幼的马凌虚哭着嚷着也要射箭。
太父拗不过,就同意了。
刚开始射出的箭,不仅没有射中靶心,而且连箭靶也射不上。
太父劝她人小不要射击,马凌虚偏偏不听劝,非要继续射箭。太父只好教她摆正姿势,教她握弓搭箭,教她眼睛箭头和靶心三者一线。
很快,奇迹发生了。马凌虚射出的箭,几乎每次都能命中靶心。
为了增加难度,太父给她编制了一个稻草人,让她研习射击人形箭靶。马凌虚也照样可以轻松射中稻草人的心脏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研习最后环节,在运动状态下射击移动标靶。
太父让她骑上一匹自己常年征战沙场的战马,拉弓射箭,马凌虚竟然也能轻松的射中靶心。眼前这个斜穿靶心的射孔就是马凌虚当年的杰作,太父特别高兴,就把这个箭靶保存下来,作为一个激励新兵的励志讲台,每年训练新兵时,都会站在这里给他们讲述马凌虚的故事,指着那个射孔讲述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是如何轻松射中靶心的故事。
这在整个梁川折冲府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故事,马凌虚也成了将士们争相学习的对象。马凌虚着实骄傲了一阵子,从此以后,她更加坚信,自己血管中流淌着关陇人的骑射血液,骨子里镌刻着关陇人彪悍的基因。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几多愁。
望着眼前这个铭记着自己辉煌战绩的箭靶,马凌虚润湿了眼眶。
临走,马凌虚除了这个箭靶,什么也没拿,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去往洛阳城的道路。
出汝州,宿伊阳,越龙门,天色将晚,赶在城门关闭前,马凌虚终于踏进了定鼎门。
以前,进城,马凌虚几乎走的都是上东门,这次为了抢时间,不得不走定鼎门。进入城门后,马凌虚也不敢耽搁,沿着天街一路狂奔,生怕在宵禁前不能进入洛北思恭坊。因为城门关闭后,坊门也要关闭。宵禁后依旧在街道上驰骋,被金吾卫抓获,是要重责三十的。
所幸,天街比较宽阔,天晚时分,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街上行人比较稀少,从定鼎门到天津桥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过了天津桥右转,在端门外大街沿着洛河前行至承福门,沿着徽安门大街北上一个里坊,便抵达了宣仁门外大街,终于快到目的地了,马凌虚不由得长舒出一口气,刚想歇一歇,突然听到坊门关闭的暮鼓声,吓了马凌虚一个激灵,猛地抽动马身,一个冲锋,一头扎进了思恭坊南门。
这时,高悬心头的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马凌虚从马背上跳下来,沿着东溪东边的小径牵着马徐徐前行,路过坊中十字街,见到有人在街口乘凉,马凌虚视物不清,没有给对方打招呼,沿着坊中北街继续前行,越过两户人家,终于抵达了太父家门口。
看见马凌虚回府,看门人很高兴,大声呼喊道,“主母,小姐回府了!”
太母闻声从中庭过来迎接,“哎哟哟,我的孙儿,怎么回府这么晚,一定累坏了吧,赶紧进屋,让太母瞧瞧,瘦了没?”
“太母,这才几个月时间,哪能呀!”马凌虚嗔怪道,“太父哩?”
“不是跟你一起去了扬州吗?”太母很惊诧。
“二十天前,太父已经离开歙州回府了,难道他没有回来?”马凌虚心里咯噔一下。
“虚儿,你说清楚些,究竟咋回事儿,别吓我!”太母心惊肉跳。
“舒恪无罪释放后,太父愤愤不平,立刻从歙州前往长安,说是要以死相谏,面见皇上。父亲劝说不住,便敦促我回来,生怕他出现意外。”马凌虚简单述说道。
“哎呀,这个老匹夫,性子这么倔,这要我去哪儿找他哩!”太母愁断肠。
“太父应该去了长安,赶明儿,我去长安找他!”马凌虚安慰道。
其实,她很想将自己去汝州找太父的事情说出来,害怕太母更加担心,话到嘴边,不得不咽了下去。
说不担心是假的,这一夜,马凌虚彻夜未眠,等到天将明的时候,竟然睡着了。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天的日暮时分。
太母知道她赶路辛苦,自然也不愿叫醒她,任由她熟睡下去。
倒是萍儿,心里没有什么事儿,昨晚早早地入睡,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了,也许是当下人当惯了,养成的生活习惯。
萍儿起床后,自觉跑去厨房帮工,用早膳的时候,马凌虚还没有睡醒,萍儿很想叫醒她,被太母制止了。
于是,在用膳的时候,太母就跟萍儿拉了家常,询问了扬州那边的情况。不问还好,一问,心里更加堵得慌,她完全想不到,虚儿在舒家过得这么难,更没想到舒家人这么坏,于是,决定让马凌虚留在洛阳给自己作伴,不让她回扬州和歙州了。
对于这个,马凌虚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她醒来时,一看天色昏暗,以为是清晨,连忙唤来萍儿,想要出门赶路。被太母叫住了,“虚儿,你怕是在扬州气糊涂了,怎么把傍晚当成了清晨,你这是准备往哪里去?”
“现在是傍晚?”马凌虚很吃惊,望着萍儿。
“嗯,小姐。”萍儿笑着应道。
“敢情,我是睡迷糊了。”马凌虚兀自笑了。
“你已经连续两顿没吃饭了,赶紧用晚膳吧!”太母吩咐丫环端来了母鸡人参汤,还有红豆饼和绿豆糕等马凌虚特别喜欢的糕点。
马凌虚许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五六个,足足吃掉了小半盘。太母望着马凌虚总也吃不饱的样子,心痛地抹眼泪,“哎呀,这孩子,许是在扬州从来就没有吃过东西。”
“哪里有!太母,我在那边过的很好!”马凌虚笑了。
“少蒙骗我了,萍儿把你在扬州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我。”太母垂着泪说,“虚儿,你受苦了!要知道你过得这么苦,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去扬州。哎,都是你父亲这个官迷害苦了你!”
“已经过去了,不提了。”马凌虚强颜欢笑。
“过去什么!”太母义愤填膺,“你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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