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此处清闲。”
以李五娘对魏国公府的熟悉程度,在人堆处没瞧见夏黍,就知道她躲在某个角落了。
夏黍转过身,给了李五娘一个拥抱:“干得漂亮!”方才她已经观察到有人开始打探这山茶花了,想必凭借南都人的消息传播速度,很快就能为下一批花打通销路。
李五娘脸上一红,左右看了下,问道:“你吃什么长这么大?”虽说自己也刚刚好,但是听说那处大些别有用处,床榻间也更欢愉,隐隐有幻想过。为此还喝了一段时间的牛乳,效果微乎其微。
夏黍还真没特意吃什么:“天生的吧。”她原先也觉得没什么用处,如今就不一样了,知道他喜欢的紧,自己也能快乐,有点小骄傲,“话说你这问题,跟方才问我‘如何长这么高’的姑娘有的一拼。”
李五娘闻言抬头比划了一下:“那你如何长这么高的。”
夏黍笑道:“天生的吧。”
李五娘:“......”怕不是老天爷亲生的吧,要什么有什么。
两人在回廊角落的阴凉处,看着远处的男男女女,李五娘还给夏黍一一介绍是谁家的女郎和郎君,还有哪些人家有什么趣事。
夏黍平日里在街上扎堆闲聊时听过不少,如今才将一些人对上号。
“你这是参加了多少宴会?”
“从小到大,无一不落,外号:南都百事通。”李五娘骄傲道,“是夸张了些,但是南都大户的女子没几个比我了解的更多。”
“大户人家的女子,是不是就你爱往外面跑?”夏黍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还有你。”李五娘觉得她那扮作男装的熟练模样,毫无破绽,铁定没少出去。
“不,我是小户。”
“我家以前也是小户。”
“我是个质朴的农民。”
“我只是个有点小钱的商户之女。”
......
“我啃过树皮。”
“你赢了。”
两人刚从比惨中得出结论,树上便跃下一个人,还是个熟人。
就见他目若朗星,朝她俩轻点了下头,一走出去,就有不少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姿上。
“我竟然没注意到树上有人。”这是夏黍的第一感想,平时近处有人她都能察觉到。莫不是今日太过热闹,注意力全在看戏和斗嘴身上。毕竟谁会想到堂堂魏国公府的树上,会蹲着一个人,绝对不是她敏锐力退化了。
“没注意到很正常,段小将军家有一门敛息术,会将自己身上的气场与周围之物相融合,叫人察觉不到。当年在战场时,就靠此法埋伏了不少敌军。”李五娘说道此处,冒出了星星眼,“不愧是南都城未婚女子最想嫁的男子第一位,人俊身手俊。”
夏黍:有点想学。
“你是不是想学?”李五娘又看透她的表情了,“听说只传男不传女。”
夏黍失望的摇摇头:“女子不比男子差。”只不过多数人被世俗的观念蒙蔽了向前看的双眼。比如前朝遗留下来德观念,例如女子无才便是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扯屁。
李五娘点头,深以为然:“就是!不过嫁进武定侯府或许有希望学到。段小将军再不成亲,这么好的长相就没人延续,太可惜了吧。”她是那种自己得不到,也希望他能幸福的人。
夏黍:嫁进去才有机会学,那算了。不过这是重点吗?
“方才他朝此处点头,怕不是认出你了。”
李五娘闻言捂嘴笑出声:“你以为他不认识我?我们很早就见过了,何况我的装扮怎么可能瞒过他这在战场上识敌万千的双眼,你要知道当时敌军假扮我方士兵,可是被段小将军一眼识破,当场就击杀的,你说这眼神多好。”
夏黍:话说有敌军不应该先捆了审问吗?她怀疑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不太合乎常理。
“那他是认出了我?”
“是啊,他可从没跟我打过招呼。”
夏黍:“......”她这扮作男子的技术还是很厉害的,这眼神确实好。
又听李五娘说道:“其实段小将军也挺无奈的,明明不喜女子,亦不想成婚,却被侯爷逼来。若不是侯爷求到皇后娘娘面前,娘娘开了口,以段小将军的冷酷性子也不会来此。”
夏黍笑了一声,反问道:“冷酷?”
李五娘难得莫名,“难道不够冷?你看他那张俊脸上从未对其他人显露出生动的表情。”只有面见皇后娘娘时,自己才能从看出一丝柔色来,因为当年那件事后,皇后娘娘就是他的另一位母亲了。
夏黍又问:“那你觉得我家相公如何?”
李五娘直言道:“秦郎中是谪仙般的模样,也是一副高冷的样子,虽说他排在南都城最想嫁的男子第三位,但我也想不通你这么好的人看上他什么,难道只是美色?”
“难道你不看中刘郎中的样貌。”
“那还是看的。”
夏黍满意地点点头有,果然她们都是很实在的人。
“话说我家相公怎么就排第三了?”这些女子的眼光不行啊,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是也得擦亮眼睛,她的拂衣输在哪儿了?
“因为大家不想做妾。”李五娘回道。其实当初秦家大郎没娶妻的时候,还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么多年一直位居前三,也是实力。
夏黍:好有道理。
“那第二是谁?”
“工部的曹主事,虽说他官不大,但胜在长得好,会说话,一双桃花眼把这城中多少小姑娘的心都捕获了。若不是他风流的名声在外,怕是可以争下第一。”李五娘说完,又想到前头未完的话题,问道:“你前头说‘冷酷’二字时好似有所质疑,说说理由?”
夏黍从这个看脸的大靖朝中感慨完,解释道:“你要知道,一般女子面皮薄,他大可等我们走了再下来,或者我来时便可以离去,好做到‘非礼勿听’,为什么要挑我俩‘肆无忌惮’出口完的这个时机,‘恰好’出现,又冲着我们‘打招呼’呢。”
不怪她想这么多,她总觉得这位冷酷的段小将军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甚至有点恶趣味。而且他既然识得自己的女儿身,那在蹴鞠后让他人不要脱了上衣凉快,也是顾着自己吧,倒也体贴,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有没有可能他知道我们脸皮厚。”李五娘说道,方才她在曾经爱慕的男子面前暴露了性子,也没觉得有什么,“难道你尴尬了?”
夏黍:“好像也不尴尬。”但是这皮厚是她们自身的防御力,与方才的行为结果并没有直接关系,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虽说五娘眼光好,看人准,但是总有看差的时候。
比如方才她问对秦拂衣如何看,瞧她说得什么高冷,也跟自己当初一个想法。如今只剩下柔情似火,欲罢不能了。
“走吧,那边开始了。”
“好~”
这花朝节除了踏青,还有赏红。
赏红是姑娘们将五色彩纸剪下,取了红绳,系在树枝上,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女子们围在一颗修剪过的圆树下,夏黍与李五娘也来凑热闹,她的个子脱颖而出,帮几位女郎将彩笺系在高处。
五彩的纸条挂在树上,特别好看。
而后魏国公夫人安排宴席落座,她们这些妇人坐在前头,以屏风遮挡,这样避免直视长辈的神色,缓解年轻人的尴尬。后面一排年轻的男女们,对立而坐,有害羞的都不敢瞧对方的神色,皆喝水掩饰。
有下人将芍药花分给他们,男女手持一株芍药,遇上对眼的人,可将手中的芍药相赠。
夏黍心道:有意思!这魏国公夫人做媒有一手,如此既风雅,又不失情调。
而后就是品花糕,玩游戏,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都想去凑个热闹了。坐在这里,都是端庄的“长辈”,她也没跟李五娘小声低语,免得“腼腆”露了馅儿。
夏黍身侧的屏风后正坐着段小将军,所以她能侧目瞧见有不少女子的身影来来回回,竟没有一个来送花的,确定是南都城最受欢迎的男子?
桌下的手被人拉住,手心写了个“冷”字,五娘这意思是说太冷酷了,大家不敢上。
夏黍握住李五娘的手,回了个“勇”字,都说烈女怕缠郎,这再冷的男人,总有被人攻下的时候,只是人和时机未到罢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懂了。
“五娘你笑什么这么开心呢?”魏国公夫人玩笑到,这宴席一开始她就瞧见两双眼睛对视了很多次,这下连嘴角都快弯到天上去了。
李五娘抿了一口果酒,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我家夫君了。”
其他夫人娘子闻言,皆掩嘴笑了起来。这李家五娘和诚意伯世子如胶似漆的事情,早就传遍了。
“夏宜人看上去也很开心。”魏国公夫人说道,她是故意的,能和五娘玩在一处的人能腼腆?她可不信,倒要看看她会怎么答。
这下不是含笑点头就能略过的,就听夏黍如实言道:“觉得宴会很有意思,此番前来甚是喜悦。”若是直接夸人就有吹捧的意思,国公夫人怕是听腻了。
她的言语很是真诚,让魏国公夫人的心情很是欢喜,夸宴会不就是夸她,是个会说话的。难怪进宫一趟,得了皇后娘娘赏得生菜。
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晓这菜是皇上皇后亲手种的。除了喜爱此女,亦有提拔新贵的意思。她家不像其他老臣,一直是心向陛下,这次下了帖子,也是有结交的意思。这其中的意味,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
如此,夏黍就被拉着问郢州治水的事情,打开了新一轮的话题。
夏黍道出水患时的苦难,又言皇恩浩荡,官员们如何在陛下的旨意下为国为民。当真是把所有人都夸了一遍,唯独不重点提秦拂衣。毕竟对自家相公的夸奖,听别人说更有意思。
屏风后的男子一直关注着,知晓其意,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这位初见时就敢盯着他看的人枯瘦小姑娘,如今是成长了不少。
夏黍抿了一口酒,润润唇,就见有两个女子从河边小道走来,应是解手完。小姑娘们性子活泼,打打闹闹,其中一个不小心掉进湖里。
夏黍刚想救人,就见有人比她更快,直接就一处跳入湖中将人捞了起来,还有人拿着外袍一盖,一套动作下来份外熟练。
魏国公夫人当即带着姑娘的长辈走过去,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李五娘拽了下她的袖子,低语道:“你知道为何这凫水的婆子如此干脆?”
“以前发生过这事。”夏黍淡定的说道。
李五娘想讲故事的心收回了,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猜得。”动作熟练到她觉得凫水救人的婆子捞过不少人。
李五娘的心又放出来了,继续低语:“最开始办这类宴会时,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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