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停在了秦府的大门口,正在扫雪的下人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平日里主人家没有进出,大门都是紧闭着的,如今府中有了喜事,就大开着让人好走动些,最近常有马车载着人前来送贺礼。
夏黍披着一件绣有梅枝的白色连帽斗篷从马车上下来,秦府大管家秦执带着管事从门后走出来,弯腰恭敬道:“大少奶奶。”
这下子,新来的下人也知晓她是谁了,遂恭敬行礼:“大少奶奶。”
夏黍看了眼门口的还未挂上去的红布和喜字灯笼,露出一个微笑:“你今个儿不会是只在外头挂灯笼吧。”
秦执笑了一下,回道:“稍后有贵人上门。”
看来秦府近来是热闹的很。至于这贵人是谁,夏黍并未多问,秦家认识的贵人可太多了。
她往里走去,这脚刚踏入门内,秀兰就带着秀红迎了上来。两人行礼,道:“少奶奶好~”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
“是大太太说您这两日便会到,让我们在此处随时候着。”秀兰回道。
夏黍往门外看了一眼,撞见了秦执温柔的眼神。她回过头,见秀兰的脸有些微微泛红,调笑道:“看来这一年多你过得很滋润。”
秀兰笑笑,应了声:“是。”
夏黍点点头,过得好就行。接着又看向正在偷笑的秀红,说道:“这快两年没见了,许配人家了吗?”
秀红羞红了脸跺跺脚,“哎呀~少奶奶,您就别逗我了。”
夏黍一看她这神色就懂了,怕是心里有人了。
随后,她带着两人直接往秦大太太的院里去。
这一路上可见皑皑白雪铺在园林美景中,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份外喜庆。想必当初自己嫁进来之前,秦府里也是如此的景象吧。
到了秦大太太院中,还没走到门口,夏黍就听见了秦令仪的笑声。她伸出食指抵住嘴,朝着站在门口的刘嬷嬷和丫鬟们无声的嘘了一下,她们便没有行礼,装作如常的样子。
夏黍悄声走到门口,掀开挡风的布帘,微微探了下头。只见屋内的两人正低头对着一本书在说话,根本没发现她。倒是秦大太太身后的秋嬷嬷看了过来,她赶紧朝她眨了下左眼,秋嬷嬷接收到她的意思,笑着没说话。
夏黍脚步轻移进去,伸出双手同时拍了一下她们的肩膀:“嘿!”
两张貌美的脸转过来,同时应道:“哈!”
三人当即笑成一团,屋外的嬷嬷和丫鬟也没忍住,顿时整个院中都是一股子喜气洋洋的氛围。
秦大太太笑完,让她赶紧坐下来:“你俩弄得这暗号,每次都能让我笑得不行。”
秦令仪擦了擦眼角:“我们那时候是怎么想到这么傻的暗号。”
夏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认真道:“要勇敢的把幸福和快乐喊出来!毕竟,笑一笑,十年少。”
说完,三个人又乐了起来。
夏黍把斗篷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坐了下来,很快地扫了一眼合上的书。原来是秦墨之前捧着看得那本《武林盟主的小娇妻》,原来这书这么火,等回了南都她就找秦墨借来看看。
屋内生了炭火,虽说窗户都开了点缝透气,但是也比外头暖和上不少。其实她不怎么怕冷,不穿这斗篷也行,就是怕秦大太太她们觉得自己冷,怕是少不了关心的话语。
“我发现你又长高了不少。”秦令仪用手比划了两下。
秦大太太笑道:“你这么比能看出什么,你俩要背靠着背。”
两人站了起来,然后秦令仪微微抬头看了眼夏黍:“娘,不用背靠背了。”
夏黍看着她精致的脸庞,笑道;“其实长得高也就摘树上的果子方便些,你这样的才是小仙女。”
秦令仪满意地坐下来,其实她就是想听听夏黍夸她。而且她觉得自己已经比普遍女子高了,是夏黍长得太高。
秦大太太闻言笑问道:“英英是小仙女,那我呢?”
夏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你们可听说过大地之母 女娲?”
就听秦大太太言道:“《论衡·谈天篇》载‘共工与颛顼争为天子不胜,怒而触不周之山,使天柱折,地维绝。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天不足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足东南故百川注焉。’”
又听秦令仪也说道:“《淮南子·说林训》中也有‘黄帝生阴阳,上骈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女娲所以七十化也。’”
说完,就见夏黍露出一个真诚地笑容,牵起秦大太太指如葱根的手:“都说女娲抟土造人,那母亲定是她亲手捏得绝色,而我就是那用麻绳甩出来得泥点子。”
秦大太太乐不可支,用一根纤纤玉指戳了一下夏黍的额头:“贫嘴。”
“母亲,你看我这眼神多实在,这可都是真心话呢~”夏黍微微摩挲了下手中的柔荑,还是这么滑嫩,而后又道:“那《李延年歌》中的佳人是倾国,母亲是倾我。”
秦大太太笑得不行,她转头对秋嬷嬷说道:“嬷嬷,你快让人拿些吃食来堵住这张嘴,我怕再听下去,眼角得多几道细纹了。”
正用毛笔在纸上写字得秦令仪听见这话,凑到秦大太太眼前:“娘,你皮肤又白又光滑,哪来得细纹。”
秦大太太闻言,乐开了花。心想这两活宝都被她收了,真好。
夏黍看了眼秦令仪手上的笔:“你哪里拿的?”她是怎么从手中空无一物变出这些东西的。
秦令仪指了指里屋的桌上,刚刚夏黍忘情地夸人时,她去拿来笔墨纸砚把她的话记上。她要把这张纸收好,同书房里写着夏黍说过得赞美之词的其他纸张,一起装订成册。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小夏夸人六十六话》又名《马屁经》。
晚上,夏黍自然是同她们一起用饭,秦大老爷也在桌上,一家人就差秦拂衣了。
夏黍近两年没吃过李大厨和大福做得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人间美味。
饭后闲聊。
秦大老爷话少,只问了他们这一年在南都过得如何。夏黍都是捡着暖贴的话说,比如吃饱喝足没问题,身体健康没毛病等,还有秦拂衣平日处理事情很认真这些。“拂衣心里一直是念着父亲、母亲和妹妹的,只是以他的性子不爱说出口,但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接着她把秦拂衣写得一封信拿给出来给秦大老爷,秦大老爷没立即拆开,收到了怀中。
至于那些不容易的,她知道秦大老爷他们定然明白官场沉浮的那些事,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就像秦拂衣一直没把自己的辛苦道出来,她懂。
毕竟连她去户部送个饭,都有御史以为官应清廉饮食,弹劾秦拂衣开小灶吃得太好,是对朝廷免费伙食的不满这种狗屁话都有。要不是跟着老前辈吃喝时无意间听见这件事,她都不知道心累能到这地步。
好在圣人以夫妻乐趣为由驳了,后面那位御史可能太惹人嫌,被寻了个事由,以心思狭隘需要锻炼为由,下配到地方从小官开始做起。后来夏黍去打听了下这位御史,确实家里就是每日咸菜配粥,两袖补丁。但愿他能早日醒悟,多点度量重新做人吧。
秦令仪还拉着她让她说郢州的事情。秦家消息灵通,当夏黍出现在郢州的时候,就做好了被知道的准备。她便把郢州治水救灾的事情说了,从大雨冲垮堤坝,再到修堤、治水、救灾等。
“一直都知道大哥很聪明,没想到他连这些都会。”秦令仪骄傲地说道。
其他三人只是笑笑,就把话题又引向了别处。
最后闲聊完毕,夏黍同秦令仪在院门口道了别,各回各屋睡觉了。
夏黍躺在床上看着放衣柜地地方,原本那里有张塌,洞房花烛夜那天,自己展现了一套利落的睡觉动作,还有和秦拂衣说得第一个晚安,以及第一次同床共枕时自己的爽朗大方,其实那都是装的。谁能和长得跟谪仙似的美男子天天见面,之后又睡在一张床上,而内心毫无波澜的。
想着,她把床上的另一床被子滚成长条形。然后吹灭蜡烛,抱着名叫秦拂衣的被子睡觉。如今,她已经很享受这种感觉了。
而秦大太太的房中,她正和秦大老爷一起看秦拂衣的信。
信中嘱咐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顾好身体,儿子过得很好等,还有他不在夏黍身边,希望父亲和母亲多加照看。
秦大太太笑道:“他这是担心小夏给人欺负了?怕是想多了吧。”先不说就小夏这聪明劲,不用自己教就明白很多事情,何况自己在,能敢欺负她。
秦大老爷把信又看了一遍:“拂衣,不一样了。”
听他这么说,秦大太太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话比以前多,也更贴心了些,就是苦了我儿了。”那些治水的种种,还有京中传来的各种消息,其中艰辛,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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