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大楼。
赵静萱被拦在一楼。
前台微笑专业而甜美,温柔却不容拒绝。
“不好意思,您没有预约。”
“我只需要十分钟,”赵静萱耐着性子,“你告诉江总,事关叶宛白,他会见我的。”
“抱歉。”
赵静萱脸色青红交织。
赵家在平城也算是有些脸面,可放在江家面前,连能递个话头上去的人都没有。
只能狼狈地等。
前台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杵在这里又不好看,便说:“我带您去会客厅等吧。”
大厅里静悄悄的,穹顶挑高,锃亮的大理石地板,冰冷毫无人气。
赵静萱的高跟鞋打在地面,焦躁地啪嗒作响。
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心里逐渐涌起不安,隐隐怀疑自己今天并不该来。
前台体贴地替她上了水,退出,关门。
走回自己工位,拿起了电话。
大楼侧门停车场出口,驶出一辆黑色轿车。
副驾上,陈总助点了下蓝牙耳机,静听。
片刻:“我知道了。”
挂断后,他转头:“赵静萱说有关叶小姐的事要和您谈。”
后座上,江川柏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只着衬衫,袖口半挽,露出劲瘦的小臂线条,正在翻阅文件。
闻言,他手下未停,在页末利落签下名字。
对赵静萱之事未予置评,只问:“办的怎么样了?”
“酒店那边关于您和叶小姐的监控早已处理过,只是不知道那晚这么巧,遇到明星。有没有狗仔跟拍还需要时间慢慢排查。这边已经有些头绪。”
“舆论监控最近也会收紧,如果有爆料出现,我会尽快处理。”
“嗯,”江川柏颔首,翻出另外一本,继续签字,“赵静萱手里有没有东西?”
“据我所知,没有。她只是想拿叶小姐为把柄,同您交换资源。”
谁的筹码更多,还不一定。
江川柏淡笑了下。
寒潭幽冷,潋着凉意。
“那给赵小姐送个礼物吧。”
她未婚夫想必乐意接收。
车子一路向西,江川柏在车程内将需要签署的文件签完,收笔。
车子稳稳停在京大新校区前。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下车。
近两日气温回升,已有初春暖意。
暮色四合时,微风和煦。
叶宛白从实验楼出来,打算去对面小吃街吃饭。
手机响。
竟然是沉寂许久的雪球Daddy给她发赈灾粮来了。
她点开视频。
雪球戴着一个可爱的Kitty头套,面前摆着一包纸巾、一根萝卜。
最近短视频平台里,名震宠物界的期末考试也是考到雪球宝宝这里了。
选对物品就奖励零食。
雪球宝宝百发百中。
叶宛白一边低头走路,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叶叶子:【雪球好聪明,每次都能选对】
雪球Daddy:【嗯,随妈了】
叶叶子:【哇哇,跟老婆和好啦?】
面前,突然出现一堵墙。
好像撞人了?
“不好意思。”她道歉,绕路走。
又被挡住。
叶宛白微鼓了下腮,一抬头。
见鬼。
她扭头就走,被江川柏大掌一把按住头顶。
钉在原地。
一旋。
她被迫乖乖转回来面对他。
大掌置于她脑后,一边屈臂将她拉近,一边弯腰,面容相对。
视线触摸到他瞳孔时,叶宛白下意识闭上了眼。
继而紧紧抿住了唇。
江川柏盯了她片刻,笑了一声。
“想让我亲你?”
叶宛白恼羞成怒。
他扫了眼她手机屏幕,问:“别人老婆都和好了,我的呢?”
叶宛白现下已经不怎么怕他了,讥诮:“小叔失心疯了,你哪来的老婆?”
江川柏嘴角微动,正要说话。
叶宛白忽而大喊:“你闭嘴!”
不要再求婚了!
结婚,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她鼓足勇气:“小叔,关于你提的事情,我能不能答应一半?”
江川柏挑眉。
叶宛白眼睛一闭:“我们做炮友吧!”
寂静。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褪色。
叶宛白耳鼓跳动,只觉方才还和风煦煦的黄昏,陡然变成寒风凛冽的深冬。
江川柏按在她脑后的手收紧一瞬,叶宛白头皮一麻。
又察觉他缓缓地张开,手从她肩膀拂过,落下。
刚才按了那一小会儿,他温暖的掌心隔着头发贴在她头皮上,已有温度交融。
现在。
头顶凉凉的。
叶宛白心里一咯噔,只觉得喉口收紧,一缩一缩地难受。
她张开眼,同他对视。
突然,她想到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是冬天。
隆冬时节。
叶黛青带着她从非洲长途跋涉回国。
她做驻外外交官,忙的自顾不暇,独身带一个女儿,常常没心思管她。
叶宛白被养的像个野孩子,七岁了,还不知道漂亮,头发乱糟糟的,晒的像个黑泥鳅。
到了江家。
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但当然记不得。
现下只觉得这房子富丽堂皇,所有人都干净、漂亮、举止斯文有礼,讲话很温柔。
与她格格不入。
小宛白下意识有些怯了。
她握着拳头,嘴唇紧抿,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觉得羞愧。
江川柏这时下学回来。
十五岁的少年,身形瘦长,穿着深黑色羊毛大衣,颈间一条灰白相间的条纹围巾,眉梢还落着几片未化的雪片。
眸若深潭。
那时他的气势还没收鞘,一身冷冽寒气外露,看人时藏着刀锋。
不像现在一身光华底蕴暗藏,高山皑皑雪,至冷在内。
他看到她呆愣愣地站在厅内,仰着头,眼神直直地看着他,惊艳而惭愧。
他只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叶黛青同他打招呼:“川柏,好久不见。”
“青姐。”江川柏只颔首打招呼,摘下围巾递给用人,便要上楼。
叶宛白就盯着他的背影看。
“哥哥好漂亮。”她舍不得转头,对叶黛青说着,依然望着他。
叶黛青笑了笑:“这不是哥哥,这是小叔。”
叶宛白不太懂,“哦”了一声。
楼梯上江川柏脚步不停。
叶黛青又叫住他:“川柏,我这次回来,是要把宛白托付给你大哥。以后住在一起,还麻烦你多照顾她。她还小,不懂事的话,多包涵。”
江川柏终于止住脚步。
他站在豪华宽敞的旋转楼梯上,背后挂着几副中世纪人物画。
灯光在他冷峭的侧脸上打出一道阴翳的暗影。
面无表情地看着叶宛白。
叶宛白茫然却听话,虽然瑟缩但还是保证着:“哥哥,我会乖。”
说完,她吐了下舌头,捂住嘴:“不对不对,是小叔叔。”
那时,江川柏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
冰冷,漠然,不带丝毫感情。
“养不了,你何必生她?”他缓慢地,语气很平,“与我更没有什么关系。”
“炮、友?”他薄唇轻启,一字一顿,极度平静的语气里藏着暗流,“你是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
叶宛白讷然。
缓过心口那阵不适,她认真而坦诚:“小叔,你还记得我妈妈把我送回江家那天,你说的话吗?”
哪来的小孩,拿远点!
别跟我扯上任何关系!
看到就烦。
“不记得。”江川柏理直气壮。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叶宛白摇摇头,“小叔,你修行不够。”
“我确实修行不够,”他突然凑近,钳住她下巴,几乎是咬着她耳朵说,“所以看到你就想上你。”
叶宛白:“!”
没等她震惊,他退回,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声道:“出差,有事联系。”
江川柏来得快,走的也快。
车子调头,重新往东边去了。
叶宛白愣了半晌,才意识到,他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他要出差。
机场在另个方向。
一来一回浪费许多时间。
她咬着唇,烦躁地踢了脚路边的石头。
谁不想上啊!
都想上那就上啊,非得结婚才能上啊?
不愧是你,传统的男人。
-
叶宛白清净了一周。
例假结束,缠人的人消失,论文收尾。
美好的一周!
他好像生气了?
江川柏这人就是很爱生气的,小时候她就发现了。
气不死的。
还不是长到这么大了。
最好这次永远不要消气,再不要见面好了。
周五,把论文提交给导师,她早早下班,去赴了方沉的局。
上回放他鸽子已被大骂一顿。
到了酒吧,方沉一见她,就冲上来掐她脖子:“没良心!”
叶宛白拿包甩他脑袋:“松开,臭和尚!”
乔琪和路岐已经唱起来了,鬼哭狼嚎。
好朋友都在身边,其他的人,都不相干。
只要快乐就好。
事情是晚上八点发生的。
周五晚上,上学的、上班的都开始放松娱乐。狗仔正找了这个时间点爆视频。
拍摄者跟了许久,连机位都换了好几个,剪辑出一个小片。
穆长宇开车离开小区,兜了好几个圈子,满城绕路跑了一个多小时,才停在这个酒店。
进门。
赵静萱已经开好了房,两人在楼梯口碰面,上手搂住了对方。
而后,狗仔机位一转,两人连体婴般黏黏糊糊走在酒店长廊内。
穆长宇赖在赵静萱身上,忍不住动手动脚。
而再深一些的角落,镜头里落入了另外两个模糊的面孔。
年轻的女孩脸上满是红晕,强硬地将身材高大的男人按在走廊里。
男人从善如流,靠在墙边,单腿微屈,几乎是闲适地,低头看着她。
女孩嘴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忽然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的领带。
她将领带在手上环了一圈,用力,向下一拽。
男人被迫屈身,脸孔凑近。
下一秒,她仰头亲了上去。
不算亲,几乎是撞了上去。
男人一瞬静止,下颌紧绷,整个人都凝固。
那女孩看起来生涩极了,闭着眼睛,只胡乱地用嘴唇蹭着他的嘴唇、脸颊。
渴水一般,寻觅着。
男人一动不动,任她像小狗一样拱了许久。
拱得他一脸口水。
镜头太远,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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