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为何?”沈聿珩神色倏然凝固,薄唇微抿,神色微沉,好心情瞬间落了下来。
他有这么吓人吗,好在他稳得住,语气透着暗哑,带着真实的疑惑。
“太子身边的近侍,地位高,没人敢得罪,而且银钱赏赐也多,你不是喜欢存钱,有何不好?”
原一看着他的不解,心想,你们这些努力向上的人,怎么理解她这种只想摆烂偷懒的人的心思。
“人各有志。”原一眼神闪了闪,有些飘忽。
沈聿珩若有所思,随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确实,你这个性子单纯,到了太子身边怕是要日日惶恐不安。”
“……”原一嘴角扬起的弧度失去了温度,这人拐着弯说她胆子小呢。
沈聿珩唇角的笑再也克制不住,像风拂过树梢。
原一睨了他一眼,从眼尾睇过来,却毫无威慑力,沈聿珩只觉得心里软软,是在和他打情骂俏。
原一眉目轻柔,轻轻拨弄着火堆,“你说得也不错,除了你,谁忍得了我一个奴婢天天你啊我的。”
她不喜欢跪来跪去的,别人阴谋要是用到她身上,她要是一个没忍住,可怎么办?
“宫里对我来说,有些害怕。”
除了他……
她只是随口一说,沈聿珩心中一跳。
“在宫中,最重要的就是谨言慎行,恪守规矩。
不过你成了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自然会护着你,这些规矩也用不到你身上。”
沈聿珩声音很低,在教身旁的人道理一般,又像是含着深意,也在说着一个承诺。
原一摇了摇脑袋,像是想到了什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柔和下来。
眼眸黑亮,叫人心神摇曳,声音也清澈柔和,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我只想混吃等到二十五岁,希望日子过得快些。”
“二十……五?”沈聿珩语气罕见的透着一丝茫然,但大脑自动为他弹出相关内容。
“对啊,二十五就是宫女出宫的年纪虽然我才十六岁半,但人生还要有盼头嘛。”
期盼中似乎带着一起茫然,显得几分天真来,她轻抚鬓边的发丝,眼神柔和,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最是引得人止不住想要探究。
没发现一旁的男人霎时没了表情,眼神定定地包裹着她,瞳孔一阵紧缩又放大。
沈聿珩已不再说话,他的神情有些怔愣,像还没反应过来。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没想过原一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伪装摇摇欲坠,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
她想离开,她想离开,脑海里这一句话在不断循化。
她,怎么有机会离开?
沈聿珩的神情陡然滑过一丝天真的残忍。
暗沉的眸光仿佛一股无形的阴影,不断侵袭到她这边,要将她整个吞没。
一股被一只压制的,黑暗、深沉的情绪瞬间被激起,是绝不允许她逃离的,偏执的掌控欲。
就像她的行动每日都呈现在他的桌案,每日阅读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沈聿珩猛地闭眼,原一的神情却让他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失态从未发生过。
她在迷茫,并不是真的想逃离,她只是太害怕了,害怕……
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危险,告诉他该停止危险的念头。
那双隐藏在火光阴影里的眼睛,燃烧着足以将一切焚毁的炽热火焰。
“你想离开?”沈聿珩听到自己的声音,他相信他能够控制住自己,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感受,随后转身离开。
“因为我的梦想,是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咸鱼。”
“咸……鱼?”
“嗯!何时得遂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原一看向沈聿珩,幻想到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没忍住笑出声来,太美了吧。
原一眼里都是他,冲他笑得很甜……每一次微笑都像是在挑逗他的心弦。
沈聿珩猛地攥住了手心,克制住叫嚣着将人捉住的神经,紧紧盯住原一的神情,“只要可以过这种生活就可以了吧。”
原一一顿,面色犹疑。
“这句诗能被你记这么久,看来是极喜欢了。”
原一也想到她那对诗书自动过滤的大脑。
“骤然变换环境,也不知凶险,你带着银钱还容易被人盯上,也需要一个营生,比起宫里只怕会更辛苦,也不一定你想要的生活。
但若是能过上你想过的生活,出不出宫,在哪里都好不是吗?”
“差不多……吧。”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的声音带着迟疑,显得低而妖娆,如同在沈聿珩耳边低语。
沈聿珩缓缓松了口气,又有些憋闷,他在这里情绪起伏,但她的计划里从来没有他吧。
他低头看她,那双温和的眼眸比往日要深沉些许,他的目光落在原一的脖子上……
第一次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他可以确定,她会成为他的弱点。
如果,她出了意外……
不,只要一想,巨大的杀意就要将他淹没。
他的沉默引来了原一的疑惑,原一对上他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般。
一个大男人,睫毛这么浓密,颤动着躲开视线……
气氛不知何时变得粘稠起来,原一忍不住微微簇起眉间。
“你身上是什么香气,很好闻。”
原一面上一愣,回过神,明亮眼眸里水光颤动,她立刻移开视线。
“驱蚊包。”
“不是,是甜的。”是她身上的味道。
待听到自己说了什么,思绪瞬间回笼,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沈聿珩背后一阵热,一阵凉,索性脸皮厚。
“可我身上只有驱蚊包……”
看他不自然的神色,哄!原一突然福至心灵,她到不希望自己突然那反应这么快了。
耳垂蔓上红晕,层层水雾在眼尾荡漾出殷红的怒意,像是胭脂,哪有这么问的。
“咳,抱歉。”沈聿珩的脸比她更红,今晚的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神色懊恼,眼底却滑过一丝笑意。
嗓音却是低沉,拖着长长的尾调,像是在舌尖反复研磨。
“我从未和姑娘接触过,我只是想说,那个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
“别说了!”一旦明白他的意思,原一哪还能当做平常的话,这人怎么还越说越离谱,哪还有什么君子之风,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活脱脱的登徒子。
“我只是想和你说清楚心里的想法,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见他神色认真,还有继续的趋势。
原一大脑晕晕乎乎,待回过神来,手已经捂上了他的嘴巴,掌心的温度烫的她手臂发麻。
“就是香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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