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沈时臻已抱着槿莺翩然落在李莹的房前。
他俯身将人轻放在床榻,与此同时,数道灵光流泻而出,在房内织就了一张无形的结界。
槿莺悄悄抬眸,只见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被自己蹭得凌乱不堪,到处是纵横交错的血痕和污迹。
“姑娘且先……”沈时臻话到唇边顿了顿。
隔空取来的湿布悬在两人之间,他别过脸去,只将布巾虚虚递到槿莺够得着的位置。
待槿莺一切收拾妥当,沈时臻已掐了个净尘诀,整个人再度如雪洁净。
他凝神聚气,修长的手指虚悬在她的伤处,一寸寸专注地检视。只见灵力流转下,那些狰狞的伤口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翻卷的皮肉渐渐弥合,新生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
槿莺眼波流转,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仙长,说来也奇,每每我遇险时,总能得遇仙长相救。今日这深山野岭的,仙长怎会也正巧在山上?”
上次救她能说是机缘巧合,这次又这般恰巧出现,难不成是在暗中跟踪她?
沈时臻早已习惯少女无尽的好奇心,她似雀儿般多话,总有一连串的问题如珠落玉盘般接连不断。
他神色未变,只淡淡道:“你上山那日在你身上留了道神识,忘了收回。上次你遇危险时触发了神识,我便有所感知。”
槿莺心头猛地一跳。
幸好……幸好方才还未做出什么失态或奇怪的举动。
她强作镇定,声音却泄露了一丝慌乱:“那……那现在仙长的神识可还在我身上?”
“上次归来时便已收回。此次是临走前巡山时恰巧感知了姑娘的气息。”
沈时臻言简意赅地解释,可事实并非他口中的这般缘由。
少女每日上山采药,他早已司空见惯,起初并未多加留意。
只是在临行前,出于责任,他再次照例巡视周边群山,生怕因自己的到来遗留了什么隐患或邪祟之物。
然而直至日上三竿,仍未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归来。
他已决意离去,本不该再耽搁行程,可昨夜灯下,少女垂首绞着衣角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他虽已为她讨回宅契地契,但那双总是盈着笑意的杏眸蒙了层愁绪,连烛火都照不亮,像是还藏着一些难以启齿的心事。
在她常去的地方寻觅无果后,他终是忍不住将神识又缓缓往外铺展了一圈。
怎料想,那抹气息竟出现在陡峭险峻、危机四伏的山峰间。
一想到她全然不顾自身安危,竟敢孤身涉险,沈时臻眉宇间凝起寒霜,素来清冷的声线罕见地染上几分凌厉:“你又为何孤身上山?采药之事,村中历来结伴而行。那灵草生长之地险象环生,你……行事怎能如此莽撞!若为钱财所困,直言于我便是。”
槿莺蓦地怔住。
在她的记忆里,这还是头一回见到眼前这位天命之子对自己说出这般长串的话语。
以往的他,总是那般清冷寡言,但现在,他的声音中竟带着明显的情绪起伏……
“我……”槿莺宛如做错事后被严厉训斥的孩童,蔫哒哒地垂着头。
原本明亮的双眸也黯淡了下去,她嗫嚅着开口:“仙长今日……便要启程了……可仙长的伤势尚未痊愈,我想尽可能地帮仙长多采些灵草,或许能在您远行的路上帮到您,哪怕只是一点点……”
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眼眶微微发红:“都是我思虑不周,反倒……连累仙长来救……”
竟是为了……他?
沈时臻心中悄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那原本微微蹙起的剑眉星目间,一股从未有过的讶色如薄雾弥漫,丝丝缕缕地晕染开来,将那一贯的清冷面容悄然更替。
他薄唇轻启,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良久,才道:“寻常灵草于我无太多助益。这些……你且拿去换些银钱。”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在瞥见少女瞬间失落而骤然黯淡的眸光时,不动声色地垂下目光,不再看她。
见装可怜无果,槿莺委屈地瘪着嘴角。
辛苦采的灵草全撒了,白忙活一场不说,还倒霉地落了一身的伤……
不过转念一想,这伤说不定能拖住天命之子,让他晚些离村。
这般盘算着,槿莺的心跳陡然急剧加速,像是被骤然敲响的战鼓,咚咚”作响。
她有些莫名地浑身发热起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蔓延,让她不自觉地往身前那具透着清冷凉意的身体靠去。
天命之子的身体像三伏酷暑里的雪岭寒泉,身上的味道也挺好闻的……
槿莺迷迷糊糊地想着,又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几乎要贴上他微敞的衣襟。
沈时臻正凝神为少女疗伤时,对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她双颊泛起异样的酡红,蒙着水雾的眸子氤氲而迷离,正哼哼唧唧地朝他身上贴近。
寻常疗伤不该有此反应,更何况他还用灵力疏导了经脉……
沈时臻剑眉微蹙。
直到一股异样气息突然在他经脉中流窜,他神色骤变,当即撤掌调息,盘膝运转周天,强行以灵力镇压体内突然升起的躁一动。
偏生身后,那具温软娇躯不依不饶地贴上来,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料灼人,纤细的腰肢还不安分地贴着他扭动。
沈时臻对男女之事,完全不通。
却也立即意识到情形有异。
少女面若三月桃花,眼波流转间尽是媚态——这分明是中了媚毒之相。
他除魔卫道三百年,数逢妖修魔修以媚毒为恶,使正道修士受辱蒙羞。此毒阴诡,常于无形中侵入经脉。中毒者神智尽失,唯余情一潮翻涌。
他修为深厚,尚可镇压。然少女不过凡人之躯,早已神志尽失。若不及时施救,只怕……
思及此,沈时臻眉间的霜色渐凝渐重。
薄唇紧抿成线,令他更添了几分冷肃。
“仙长,我好热……”
槿莺悲催地发现,本该用来设计天命之子的媚草,好像错误地用在了她的……身上……?!!
滚烫的体温灼得她神智昏沉,纤纤玉指不受控地、几近本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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