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轮到张泉奇怪了:“不可能,这尸身是六天前有人发现郊外死了人,我亲自去勘察的现场,邹二妞的婆母也已经认过尸了,你怎么可能在三天前见过她?”
“婆母?”
裴霜面露疑惑,她记得周冰人是个寡妇,而她的婆母早就去世了呀。
哪里来的婆母?
不对,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张捕头说的是邹二妞,而非周二妞。
裴霜问:“这尸身并非周冰人?”
张泉摇头:“当然不是,这是邹二妞,是在平通布庄卖布的女倌。”
裴霜恍然,这是两个人,一个姓邹,一个姓周,她听错了。
郦凝枝拉着裴蕊娘一直没敢靠近,闻言道:“张捕头,你不是说周二妞死了吗?才传我们过衙问询,这死的是邹二妞呀,那岂不是没有我们的事?”
郦凝枝以为衙门搞错了。
裴霜挑眉,看来她阿娘不是来逮她的。
“不不不,”张捕头连忙摆手,“周冰人确实死了。”
张泉也才发现,这两人的名字居然这么像。
不过也不稀奇。
乡下人不识字的多,起不出什么好名字,对于女娃就更敷衍了,什么大娘,二妞,三妮的,要是一个村里连姓都一样的就更麻烦了,得有一大半重名的。
他转身问一直留在衙内的差役:“方扬,周冰人的尸身呢?”
方扬道:“还在殓房。”
“邹二妞的尸身怎么会在院中?”
“是吴师爷让人搬来的,说是用来做捕快考试文试的考题。”
“这不是胡闹嘛!大人在哪,哪能由他这么胡来!”
“大人……大人在后堂。”
张泉抬脚就要去告状。
方扬连忙喊住他:“老大且慢——大人是知道的。”
张泉止住脚步,叹了口气:“也不能病急乱投医,这帮生瓜蛋子,怕是死人都没见过。”
看一眼尸首估计吓得隔夜饭食都吐出来了,哪里能查得了案。
张泉对院中还剩的几人说道:“诸位稍等,我去寻大人和吴师爷,看能不能给诸位换一道考题。”
本来考校捕快这活计县令是交给他的,但临时出了周冰人这事,才交给了吴师爷。
裴霜吹了吹刚写完字的宣纸:“烦请张捕头带路,我与你一道。”
“裴小娘子也去做什么?”
裴霜名声在外,家里又是开客栈的,青梧县的人大多都认识她。
裴霜晃了晃手中的纸,展颜一笑,指着快燃尽的香道:“一炷香时辰已到,当然是去交考题的答案呀。”
“你还真发现了线索?给我看看。”张泉不大相信的问,伸手想去拿那张宣纸。
裴霜将之收起背手在后,卖起关子来:“这是答卷,只能给考官。大人面前,自有分说。”
这可是关系到她能不能考上捕快,重要得很。
“好吧,随我去见大人。”张泉生出几分好奇来,衙门这一帮人都没头绪,这才一炷香,她真有线索?不过只要能破案就行,说不定这小娘子真有能耐呢。
他吩咐方扬将郦凝枝和裴蕊娘安置一下,待他回来再问话。
张泉带着裴霜进了内堂。
内堂,吴师爷翘起的山羊胡已放下,恭敬地给上首的人沏茶。
茶香扑鼻,汤□□人,一看就是薄山云雾的茶叶。
“你这法子真能查到凶手吗?”
吴师爷赔笑道:“左右也没线索,不如让大家来想想法子。大人您先喝口茶,车到山前必有路,您福泽深厚,说不定很快柳暗花明。”
吴师爷这马屁拍得很到位,县令赵孙旺很是受用,他抿了口茶汤,眉头舒展开:“也是,本官官运向来不错。”
赵孙旺在青梧县当了三年县令,如今任期已满,这两年政绩也都不错,好不容易得了贵人举荐,可不能被这桩凶杀案给毁了。
要说这人死在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发生在他要升官的档口。
张泉带着人查了好几天查不出线索,前头那桩案还没破呢,昨儿又死了一个。
赵孙旺是真的愁,这凶手怕是和他有仇才对。
他叹气之际,下人来报。
有人发现了邹二妞案的线索!
吴师爷马屁立刻跟上:“大人,线索这不就来了嘛。”
“快让人进来!”赵孙旺激动起来。
他果然官运亨通!
裴霜没见过这位县令,但对这位县令的印象不算太好,他上任以来,多了不少的苛捐杂税,不仅害得她家客栈少赚了很多钱,百姓的日子也更艰难。
两人一齐进去,赵孙旺选择性忽略了裴霜:“张泉,快说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张泉拱手道:“大人,非我发现了线索,是这位裴小娘子。”
赵孙旺才正眼看起旁边的裴霜来,粉面桃腮,杏眸剪水,倒是有几分姿色。
但一个女子……
他顿时没了刚才的兴奋劲,没问案情,却问起其他的:“吴师爷,今年考捕快的怎么还有女的?”
裴霜抢先接话道:“招录告示上并未写明不许女子考试。”
这县令一开口就知道是个惹人厌的,说的都不是她想听的词。
吴师爷抹了把虚汗,与县令耳语道:“告示里确实没写,大人不如先听听她的线索?”
裴霜来考试的时候他就想把人赶回去,就是抓住了告示上没写清楚的这个漏洞。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一般默认不都是男子,从未有小娘子来过呀!
赵孙旺想想也是,管她是男是女,能破案就行。
“你且说说发现了什么线索?”
裴霜反问:“我若真发现了线索,是否就能当上捕快,县令大人英明神武,该不会反悔吧?”
这县令的态度,她很怕他翻脸不认人呀。
“本官一言九鼎,还会骗你个小娘子不成?你若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允你当捕快又何妨?”
“好,多谢大人!”裴霜心里有了底,这县令看不清女人,又自大,但喜欢听马屁。
她呈上手中的纸。
赵孙旺见那纸上只写了四个字:“买凶杀人。”
他眼珠一转:“你这小娘子,莫不是找不到凶手便随手写的吧,把罪责都推脱到杀手身上。”
张泉也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裴小娘子还是莫胡闹了,我带你出去,你与你母亲一同归家吧。”
裴霜没动,问道:“张捕头可仔细看过邹二妞的尸身?”
“自然看过。”
“邹二妞的尸身其他地方没有一丝伤口,唯喉间一道寸余的伤口为致命伤,应是利器所伤,是也不是?”
“是,这大家都能看出来,仵作的验尸录上也是这么写的。”
裴霜走到张泉面前:“张捕头刀法不错,敢问我如今这样站在你面前,你可有把握,能将我一刀毙命,且只有喉间一道伤口。”
张泉愣了下,如实回答:“你若是不动,应该可以,但伤口也不会像她那样小。”
“这就是了,一般杀人会选择刺胸口,腰腹,脑袋或是脖子,这些容易击中的目标,而喉间属隐蔽处,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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