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考试,你考的如何?”讲解完后,苏韫想起上次小考。
陆慎炀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脸上满是得意:“反正不是倒数。”
苏韫内心偷笑,怎么有人能这么坦然自傲地说出不是倒数。
这语气没听清楚内容的还以为是考了第一。
“那后面的考试呢?”苏韫接着问道。
陆慎炀被噎住了,神情愣了愣嘴上打着太极:“反正就那样。”
肃王离京后,没人管着他了,自然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苏韫瞧了无奈摇摇头。
“苏韫,上次的桂花糕还有吗?”陆慎炀腆着脸乞食。
他不喜甜食,但苏韫的手艺很好,没有腻人的甜味,只有桂花本身的香甜。
苏韫:“没有了。”
她哪能给外男无缘无故做吃食。上次是给景愉那个馋嘴做的,只不过恰好遇见他。
陆慎炀垂头丧气,语气沮丧:“好吧。”
苏韫将那卷书页讲解完后,抱着小老虎打算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叛变,早被陆慎炀带的各式各样的肉干勾住了心魂。
它强忍对陆慎炀的害怕,跑到他腿下打转:“喵,喵。”
陆慎炀修长带茧的手指蹭蹭它的头,小老虎惬意地眯眼。
他接着捞捞它的下巴,小老虎也乖顺仍由他动作。
“墙头草。”苏韫低声轻骂。
陆慎炀熟练地掏出鱼干:“小老虎你可真挑呐,不是好东西你看不上。”
小老虎嗅到熟悉诱人的味道,睁大眼眸。
立起身体扬起抓子,要去夺下食物。
陆慎炀玩心重,哪能轻易让它夺下,举着食物逗了它许久才肯给它。
苏韫牵着小老虎刚回到院子里,彩韵捧着请帖送来:“姑娘,三日后是景姑娘的生辰宴,这是请帖。”
苏韫接过看看,是景愉的字。
彩韵看着苏韫脚边的小老虎,总觉得自家姑娘有事瞒着她,再瞧见姑娘鞋底沾染的竹叶,忍不住开口:“姑娘,你又去竹林...”
“彩韵,你知我为什么不带你去吗?”苏韫冷静开口对视彩韵。
彩韵一愣:“不知。”
但心里隐隐约约猜测,自家姑娘莫不是在竹林偷偷和陆世子私会。
“不知者无罪。”苏韫沉静说道,眼神却重得彩韵喘不过气。
彩韵忙道:“是奴婢多嘴了。”
三日后本是小辈间寻常走动的小事,苏夫人却严阵以待,衣裳首饰件件都要入了她的眼才成。
“母亲,何故关心这些小事。”苏韫将亲手制作的桂花糕和梅花酥装入食盒。
苏夫人表情凝重:“你这上门可不仅仅找景愉玩闹的,还需讨得景夫人的欢心。”
自古以来,要想在夫家日子过得顺遂开心,那一定要得婆婆青睐欢心。
虽说景家与苏家世交,景家兄妹皆喜欢苏韫,可这最关键的人物还没表态。
她的女儿样貌才情皆是拔尖出众,偏偏身子羸弱了些。
繁衍子嗣,生儿育女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她担心景夫人心中不满。
苏韫听后眉头轻蹙,粉嫩的嘴唇抿成直线:“母亲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只会令人心生厌恶。”
“母亲只是让你投其所好,讨下长辈欢心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苏夫人劝说。
苏韫只觉心头如磐石压住,难以呼吸。
上巳节才言明尊重理解她,不再步步紧逼她嫁人。
如今才过几月,又开始张罗安排此事。
嘴上口口声声说要她挑选心仪之人,但永远只有景阳一个人选。
她想不想都得嫁!
见苏韫表情冷淡,神色不喜。
“乖女儿,后院的弯弯绕绕你不懂,女人光有前院丈夫的疼爱是不够的,孝道面前男人是管不了事的,婆母们蹉磨人的手段法子叫人有口难言。” 苏夫人苦口婆心劝说,又担心说得太过于骇人,连忙安慰,“但是景家家风清正,不是哪些小门小户,你不必太过于忧心。”
“既如此重要,母亲不如与我同去?”苏韫淡笑问道。
苏夫人面色尴尬,过了片刻才回答:“你弟弟这儿离不开人,母亲就不去了。”
自从生下儿子后,苏夫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守在跟前,更遑论是出门参宴。
苏韫不想再与她争吵,心不在焉地听完苏夫人的絮絮叨叨,然后坐上马车带着彩韵出发。
景家上下热热闹闹,张灯结彩,外面马车有序拍着队伍。
苏韫刚下马车,早有等待的人为她引路。
走了一小会,见景愉一袭红衣,脸上洋溢笑容,似只蝴蝶像来飞奔而来。
“我好想你啊,阿韫。”她一把搂住苏韫的芊芊细腰。
苏韫眉眼染笑:“我也想你了,灵鸳来了没?”
景愉不满地嘟嘴:“还没来呢,等她来了咱们定要狠狠罚她。”
“定要将她灌醉才成。”苏韫哄着景愉。
景愉亲切挽着苏韫的手:“咱们先去给我母亲请安,再回我院子等她。”
苏韫点点头。
景夫人院落内。
“景夫人安好。”苏韫端庄行礼,任谁都挑不出一点错。
景夫人笑着点点头:“咱们两家之间不讲究这些虚礼,你快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苏韫,不得不感叹生得真是好,云鬓花容,偏偏没有一点媚俗之气,气质如兰。
苏韫点点头起身,景夫人端庄大气,眼周淡淡的皱纹,眉眼间带点肃气,若是不笑,瞧着有点难以接近。
景夫人看着眼前的苏韫眼眸坦荡,举止有礼,她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好孩子,这玉镯你带着真好合适。”
心里低叹一声,纵使她不喜,可一双儿女都喜欢得不得了,人又没什么大错处,她能怎么办?
苏韫推脱不肯拿,景夫人又道:“长者赐不可辞。”
苏韫只得顺从地让景夫人带上:“多谢景夫人。”
景愉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蹦蹦跳跳到景夫人身旁:“娘,这玉镯是一对,你把另一只给我吧。”
“你这皮猴子,见我给了你苏姐姐,你就眼馋。”景夫人笑着点点景愉的点,本想等苏韫过门后再将另外一只给她。
眼下女儿讨要,她哪能拒绝:“你问我要,我何曾拒绝过。”
她给女儿带上手镯,景愉牵着苏韫的手,看着本是一对的玉镯,心里喜滋滋。等哥哥来了,她定要告诉他,让他羡慕嫉妒。
心里刚起了念头,景阳就到了。
他身着国子监襕衫,普普通通的衣衫硬是让他穿出不同的气质,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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