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染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只一笑置之。
其实这个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平,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只要跟陌生男子走在一条道上,都可能被污蔑不守妇道。
在她小时,她娘就经历过,那时候她不懂。
只知道外面的人说她娘不好,老出门去勾搭,之类的话语。
后来娘亲便很少出门,也让她少出门。
若平日里不得不出门,也要避着男子。
可她从来就不信这些,出门就将母亲的嘱咐抛的一干二净。
但胡兰香这几日吃不好睡不着,她有些忧心,便想着去门前摘些槐花,拿去厨房里泡着,预备着等会给胡兰香做个槐花炒蛋。
她一手拿着杆子,一手提着簸箕就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穿着素色直裰从不远处走来,这人便是季家隔壁的梁进之,她不屑地瞥了一眼对方,扭头装作没看到。
梁进之见她这样子,也端正着身子,似是没看到季染一般,仰着头进了隔壁院门。
季家和梁家是多年的邻居,但季染和梁进之小时候开始就不对付。
原因无他,季染看不上梁进之考了多年还是一个童生,而梁进之觉得季染粗鄙,不通文墨。
季染觉得今日晦气极了,就连用杆子敲树上的槐花都比往日用的力气重了几分。
“啪,啪,啪。”
“啪,啪,啪。”
树上似乎有几只暂栖的鸟雀,似是在树上吃槐花,被她这么一惊,也都匆匆飞走,临走时还发出一阵哀嚎声。
忽的,季染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染娘,你这是干嘛呢?跟门前的这棵槐树有仇?”
季染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瞧了一眼,发现身后的那人正是妗子柳青豆,柳青豆此时的手臂上斜挎着竹黄色的小竹筐。
娇艳的脸一改刚才见梁进之愤愤的脸色,忙盈起一个笑,张嘴问道:“妗子怎么过来了?”
“哼,染娘,你还说呢。刚才你脸色难看,还拿槐树撒火,莫不是有人欺负了你不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告诉妗子,妗子给你撑腰。”
说着,她还顺带用另一边空着的手插着腰。
柳青豆本就生的比寻常妇人高大些,说出来的声音中气十足,风带着她的声音四处游走,附近的人家自然能听到。
她这番举动当然是为了季染撑腰,前些日子季染才出事,她自然担忧外甥女会因此时被欺辱,这话便是对有心之人的威胁。
“没有的事,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
说着,季染笑眯眯提着杆子走上前,迎着柳青豆进屋。
之后又接着道:“有舅舅妗子和几个表哥撑腰,谁敢上门找不痛快?若是真有哪个不长眼的,回头把他们的骨头打折。”
柳青豆的脸上也浮现几分笑意:“行,没人欺负你就好,今日我是过来给你们娘儿俩送些吃食的。”
她递过竹筐,那竹筐里面装着一条猪肉,还有一些猪骨头并上猪肝之类的东西。
“妗子,您总送东西过来,我和娘倒是怪不好意思的。”
虽是这般说,但季染手上可不客气,麻利地接过柳青豆手上的箩筐,将东西都腾挪好,放在厨房里。
柳青豆是个爽利人,但还是忍不住调侃:“行啊,那你可别收了,等回头我把这些东西全带回家算了。”
“妗子,您就会取笑我。”季染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娇娇俏俏地,带着几分嗔意。
“您且找个凳子坐一会儿,我给您倒杯茶水。”
“哎,我不渴。”
“您虽不渴,但我这茶还是要倒的。”说着,季染就从锅里舀一瓢滚过的热水倒到壶里,再在壶里放入一些山上采摘的透骨香。
柳青豆暗道可惜,自家这个外甥女多么好的一个人啊,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这声音娇娇柔柔的,能把男人的半个身子都酥掉,就是找不到一个好夫家。
若是再这般下去,真要成老姑娘留在家里待一辈子,还不如进城找个有钱老爷嫁了呢,没准还能享些荣华富贵的好日子。
“城里?”
她灵光一闪,立马就打开了思路,城里或许还真能找着。这附近的村人容貌都是老实过日子的人,对季染这等妖艳些的姑娘自然没啥好印象,说不准哪日就会给自家儿子戴绿帽,他们可不敢赌这个。
其实柳青豆能理解乡下婆婆的这些心思,要是她有这么一个漂亮媳妇,估计也会有些想法。但评定一个好媳妇的标准是看对方的人品才对。
只是别人没机会与季染近距离接触,自然不知道季染是个好姑娘。
想到这些她就欣喜地进屋寻找胡兰香的身影,自个儿这个小姑子估计被前几日的事情气得不轻,估计就在床上躺着呢。
她当初刚嫁进胡家时,小姑子还是个小娃娃,可以说:柳青豆已经把小姑子当闺女带大,小姑子与她的情谊深厚,她自然也了解小姑子的性子。
当她踏步进入胡兰香的屋子,果然看到对方闷闷地躺在床上,一深一浅地呼吸。
此时虽已入了四月,但外头依旧有些寒凉,胡兰香身上盖着厚实的被子,被子上的牡丹图艳丽得耀眼,伴随着她的呼吸,正有规律地上下浮动。
“兰娘?你这是病倒了?”
胡兰香虽闭眼睡着,但她本来睡眠就浅,何况是听到自家嫂嫂熟悉而洪亮的声音,立马就睁开了眼,果然就看到站在床边的柳青豆。
“嫂嫂?”
胡兰香昏昏沉沉的,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是我,兰娘,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熟悉的人关心,还是娘家的长嫂,她的精神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忍不住在眼中蓄起泪。
“怎么又哭了?”柳青豆从腋下取下帕子,坐到床前,小心地给胡兰香擦拭泪水。
自家小姑子在外头看着凶悍,但在胡勇和她的面前,总是跟个孩子似的。
“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哭!”虽是斥责,但那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宠溺。
“嫂嫂,我心里苦啊,染娘她......”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柳青豆就将她的话给打断:“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我有一个想法,现在就说给你听听。”
就在这时,季染端着茶水进屋,她一进屋,屋中的两个妇人立马停止了谈话,只静静地看她倒茶。
两杯茶倒上,热气缓缓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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