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儿,这真的说来话长。”宇文正一脸惆怅,“事情的源头是韦待价闯过祸,被我狠狠地责罚了,从此怀恨在心。为了这个,韦弘机还多次提醒过我。”
“我真的有点听不懂,他俩到底是敌还是友?”
“他俩其实关系不好,但是他俩是同宗兄弟。京兆韦氏,你知道的,是有名的世家大族。族中长老权威很高,一再要他俩互相帮衬。所以,韦弘机对于我和韦待价的矛盾,只能暗中帮我,却不能明着来。明着来的话,他就在京兆韦氏难以立足了。”
“我还是不太相信。”林小画说,“我依稀记得,我落水之前就是去上阳宫,应该是去找韦弘机救你,但是车夫却半路生了歹意,这才害得我落水的。”
“啊?你去上阳宫找韦弘机了。”
“但是还没找到。至于之前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我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宇文正也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说道:“若儿,你还是不要想太多这些事情了。爹只要你平平安安,也不想伸冤。”
“为什么?”林小画忿忿不平,“凭什么让坏人逍遥法外。弟弟妹妹死了,阿娘疯了,你吃这么多苦,这些你都能忍?”
“事情没那么简单。”宇文正摇摇头,“单纯案情并不复杂,牵涉着别的事情才难以翻案。”
“什么事情?”
“若儿,听爹的话,不要问了。有些事情谁也无能为力的。”
林小画听不懂了,不知道宇文正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马车到地方了。她没办法,只好谈到这里打住。
一下车,宇文正就急匆匆向家里赶去。他的腿已经被折磨地不太灵便,几次踉踉跄跄差点摔下田埂。
林小画也急,可窄窄的田埂上不好相扶。她只好半举着双臂,一路提心吊胆地紧跟在后面。
衙役一看见宇文正来了,立马破口大骂:“你个老东西又跑哪儿去了?你家婆娘又要上天了,到处找死了的孩子,胡乱扰民踩踏庄稼。你要是管不了她,我就遂了她的愿,直接送她去天上见儿女算了。”
丑奴儿有点气不过衙役这态度,想上去帮腔。宇文正赶紧死死地拽住他,并一个劲儿地给衙役赔礼道歉。
林小画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以后宇文正还是得在人家手下混,只能低头。于是她赶紧把暴怒的衙役拉到一边,摸出一块金铤,悄悄塞到他手里。
这种边陲野地的衙役,也不过是个穷小吏,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金子,竟傻傻地愣住了。
林小画赶紧恭维道:“大人,宇文侍郎好歹曾经是朝中大员,您给点面子,小娘子这厢有礼了。”
衙役其实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委屈巴巴地伸出手臂:“你看看,你看看,这婆娘老是咬人那!”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她都那样了,您就放她一马吧。”林小画继续放低姿态,“她要是伤人毁了庄稼,这金子也足够赔偿了,还望您高抬贵手,给宇文大人一些尊严吧。”
“哎,我也不想啊,可是……”
林小画见好话不够,便又换了个角度提醒:“这京城大官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他们几起几落都很常见。今日宇文大人不过是马失前蹄,万一哪天圣上召他回去,您可得给他留点好印象嘛。”
衙役这话倒是实打实地听进去了,于是就坡下驴:“好吧,我就听你的。”说罢,他便驱散了围观群众,语气和善地叮嘱宇文正看好老婆,转身走了。
丑奴儿看见了林小画的动作,忿忿地说:“你怎么能便宜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呢?”
“哎,你想想,我们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吗?”林小画叹了一口气,“今天你要是帮宇文正出头了,等你走后,别人会加倍欺负回来。”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丑奴儿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去帮助宇文正收拾乱成一团的院子。
林小画也上手帮忙。她拨开一堆稻草,这才发现蜷缩在角落的阿娘,赶紧上前去扶。
阿娘畏畏缩缩地抬起了头,随即便瞪大了眼睛。林小画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把她扶到了屋里。宇文正见状,也连忙跟了过来,只剩丑奴儿一人在院子里忙活。
“若儿,若儿,我的若儿……”阿娘嘴里念叨着,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林小画。
宇文正嘘声示意:“宝儿,听话,不要说话,不能让坏人知道若儿在这里。”
阿娘依然念叨,甚至声音越来越响。宇文正扬起右手,狠狠剁在自己的左掌上。阿娘一看,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捂着头不再说话。
宇文正看着林小画惊讶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抄家那日,有挣扎的家丁当着我们的面被斩首,让你娘深受刺激。后来我偶然发现,只有这个动作能吓住发疯的她,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林小画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阿娘激动就是被宇文正迅速安抚的,看来大概率也是这个方法。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别哭了若儿。”宇文正安慰道,“我们家至少还有你好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
“爹……”林小画第一次为唐朝的人如此心痛。
“如今的你青出于蓝,技艺如此高超,能造滕王阁这样的高楼。爹娘就算今日死了,也含笑九泉了。”
林小画越听越伤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
“若儿!”宇文正急了,“为父是不可能平反了。”
林小画还没反应,阿娘又跳了起来:“都怪你!要不是你跟上官仪来往,怎么会不能平反?”
宇文正大惊失色,赶紧右手斩左手,再次吧阿娘吓安静了。
林小画大脑快速飞转,上官仪不就是那个起草废后诏书被武则天砍了的人吗?
她恍然大悟,原来宇文正得罪了天后!
林小画知道武则天谁也动不了,但是她依然恨从心头起:“韦待价把我们一家害得这么惨,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忍不下去。天后也许不会赦免你,但是韦待价又不是天后的宠臣。我至少要让韦待价受到惩罚!”
宇文正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非常欣慰,同时又非常担忧,只好紧紧地握住林小画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丑奴儿已经把院子收拾好了,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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