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那个姑娘照顾起来了?”
大姐站在满桥身边,声音很小地问。
满桥:“……看着年纪小,怪可怜的。”
语焉不详。
满桥低下头,无意识张开手掌又合上,对自己阻止大姐斥责玩家的行为也不甚理解。
他对年龄比自己小的女孩总是多一点同理心和照顾。
满桥:“一切都顺利吗?”
大姐愣了一下,本能地错开满桥的目光,“嗯,顺利。”
顺利个屁。
满桥不拆穿大姐,他注视着大姐的侧脸。
“……姐,我送你的旗袍,你真的不穿一次吗?”
大姐:“我年纪都多大了,不适合穿你那种好看衣服……”
两人几句闲谈的功夫,法师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众人面前,孟鸠下意识看向满桥,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
就在昨天,孟鸠刚刚在小殓仪式中被满桥的暗示坑了一把,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相信这位NPC的任何行动。
但孟鸠还是无端从满桥的眼神中得到一种安心。
孟鸠觉得自己不应该那么笨吧,一个NPC嘴上说说把自己当家人,难道心里真的会这样想?
孟鸠转过头,忍不住暗爽。
但是他安抚我诶,其他人做得到吗!
其他人(某位管家):“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孟老爷已经僵硬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的面部已经变得有些扭曲。
今天是孟老爷死了的第二天,孟家似乎对这位曾经的家主毫不在乎,他从被抬到正厅开始就很少被看顾。
尸体脑袋靠在红布缝制的枕头上,脚底多了一盏灯。
孟鸠挑眉。
昨天小殓仪式的时候这些分明都还没有。
兰花嗓子尖尖的:“老爷枕的鸡鸣枕可是大小姐亲手缝制的,脚下的长明灯也是大小姐连夜看守,一刻都没灭过呢!”
场上玩家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大小姐这个称呼对大家有点陌生,但稍微一思考也能知道所谓大小姐就是大姐。
别说昨天小殓仪式的时候这些东西都还没有出现在灵床上,就说昨晚,大姐可是第一个离开去睡觉的,一点没有要守夜的意思。
兰花:“要兰花说呀,老爷人虽然走了,但孩子们都孝顺,是喜丧!”
好像打开某种开关的暗号,除了玩家之外,所有参与仪式的NPC都瞬间一改哀色,笑着称赞起来。
今日是老宅难得的好天气,不甚暖和的太阳照耀每个人白晃晃的脸,每个人的笑容都那么幸福而真诚。
玩家只觉得后背发凉。
大姐:“好了好了——都是家里的事,说出来干什么呢?”
兰花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唇,“兰花嘴快啦,请大小姐原谅。”
大姐:“你也是好心——九弟,叫人来钉棺吧!”
场面变得喜气洋洋,孟鸠看着面前的七根桃木钉和一碗公鸡血,小声“哇哦”一声。
这是连“祭钉”都不打算做了。
在钉棺之前,七根桃木钉应该要浸入公鸡血,放于供桌前焚香三柱,现在供桌、公鸡血、桃木钉都有了,NPC竟然直接要求跳流程?
孟鸠倒是不介意跳流程——
毕竟,孟家老爷想要的葬礼早就完犊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艳阳天下一点风声都没有,站在正厅观礼的NPC们都脸色发白,笑起来的弧度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欢声笑语依然持续,甚至笑声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大姐一直严肃的吊梢眼此刻弯成了月牙,她不可置喙地抓住孟鸠的小臂,“九弟,还愣着干什么!”
“到这边来!”
不知道多少个NPC同时发出声音,众人齐刷刷转头,死死盯住笑不出来的玩家们。
“到这边来,我们要钉棺了!”
法师猛地举起手,太阳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没有人预料到今天的躲钉会变成这样。
从昨晚开始,NPC们就都有意无意地宣扬着第二天的仪式是多么重要,要大家好好准备。
可现在,仪式刚一开始就进入混乱,什么流程忌讳,全部都在NPC整齐划一的喊声中不见。
乱了,全乱了。
有人控制不住发抖,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大姐:“你还在等什么!”
笑声密密麻麻——
“你还在等什么!”
孟鸠:“……您们请。”
他一弯腰,做出一个夸张的欢迎光临姿势,笑的吊儿郎当。
NPC们不再一起诵读了。
他们恢复了一点正常。
“是啊,是啊,是喜丧,高兴!”
满桥打了个哈欠。
“高兴——高兴,现在谁不高兴谁奇怪呢!”
他余光瞥过手足无措的玩家们。
笑啊。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再笑不出来,就等着到黄泉底下哭吧。
终于有人得到暗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但也总有人是笨蛋。
陌陌:“好可怕——”
“咔啪”
满桥的眼睛颤了一下。
人头落地。
【恭喜玩家下坠,“新丧”副本剩余参与人数……】
机械音卡顿了几秒,接连响起几声清脆的颈椎扭断声。
【……8人。】
“咚!”
孟鸠的目光一直落在满桥身上,直到钉子锤进棺木的声音让他回过神。
大姐:“喊啊!”
孟鸠:“……勿警,躲钉——”
“咚!”
钉子的声音几乎和孟鸠的声音重合,钉棺人似乎毫无孟鸠躲钉的呼喊应该在锤子落下之前的自觉。
孟鸠的声音有点敷衍,对于自己目前混乱无序的情况似乎有所预料。
“躲钉——”
“咚!”
满桥仍在盯着原本玩家站着的地方发呆。
人群中,原本站着玩家的地方因为少了几个人骤然变得有些凉快,这几个幸存的玩家脸上仍然带着僵硬又拼命的笑容,尽管身边的NPC们都已经不再保持微笑,他们还是不敢停下。
死亡的恐惧和钉棺的锤子一起,一下一下敲打在人心上。
“咚!”
孟鸠又少喊了一声,大姐却没再提醒,事到如今,躲钉的呼喊也不显得重要了。
顾淼穿过人群,走到满桥身边,为满桥披上外套。
“您不舒服吗?”
用的是敬语,端的是照顾者的架子。
满桥:“……”
“咚!”
满桥抬眼,太阳惨白。
“……好天气,真难得。”
“咚!”
孟鸠拉长嗓子:“勿静,躲钉——”
顾淼:“你不高兴。”
强烈的日光下,影子也越发浓郁纯粹,满桥没有直接回答顾淼的问题,他收回了视线。
“咚!”
“轮不到你管。”
一场荒谬的仪式终于在第七声钉子钉进棺材后结束,新丧原本就剩余不多的人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可以离场了。
孟鸠抬脚跟上满桥,得到满桥一个警告似的眼神。
孟鸠:“嫂子,您房间的门还没好呢,我……”
满桥:“别在这油嘴滑舌,回你房间去。”
顾淼紧随其后:“如果房门还没修好,我可以……”
满桥:“早修好了。”
他心情不佳,对这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伙也没什么好脾气。
“一边去。”
小皮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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