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冉然去出差的五天，叶穿林的手机几乎随时在被轰炸。
继五百条的聊天消息、一百张的图片、四通电话后，叶穿林的手机终于安歇了。
不过，待会儿，身边就要重新多一个立体环绕音响，滔滔不绝，把五日游再重新讲述一遍。
叶穿林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一边偷笑。
叩。叩。叩。
叶穿林抬眸，蒋译穿着常服，笔直地站在门口。
“诶，你下班啦？”叶穿林看了眼时钟，17:45。
“嗯。”蒋译两手贴在裤边，同手同脚地走了进来。
叶穿林眉心微挑，望着蒋译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怎么了这是？没休息好。”
“嗯。”蒋译的眼眸冰凉，虚浮地左右瞟。
叶穿林一眼看透，脱下白大褂：“你要问什么？”
空气安静了五秒，蒋译才开口：“冉然……没来接你下班？”
叶穿林撇了撇嘴，转身打开柜子，把白大褂塞进去：“你确定是要问我这个问题？”
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
十秒后，身后的蒋译道：“冉然好几天没给我发消息了。”
叶穿林捣鼓着手里的白大褂，折了一遍又重新打开：“那你给她发消息啊。”
身后是冷冷的沉默。
叶穿林最后叠了一遍衣服，把柜子关上：“她这五天去外地出差了。”
“哦。”蒋译机械地道，顿了一会，执行出他的标准程序，“谢谢。”
“少来。”叶穿林随意地摆摆手，抓起帆布包，转过身。
蒋译挺立在原地，万年的冰山脸。
叶穿林绕过办公桌：“走不走，一块出去？”
“嗯。走。”蒋译点了一下头。
-
踏出门诊大门。
道路两旁的树干近乎光秃秃，树枝上只剩零星枯黄的叶子在飘摇着静默。凉风拂过，又是一群振翅的黄蝶。
叶穿林看着手机屏幕，打了几个字，扭头望向蒋译。
蒋译一路上安静地跟在身旁，目不斜视，眼里更多的是放空。
“忘告诉你了。”叶穿林强压嘴角，“陶冉然在大门口哦。”
蒋译的眼皮快速地抖了一下，难以察觉。
“怎么样～”叶穿林嘴一张，就是吐槽，“还翻墙回家吗？”
蒋译敛下眼帘，轻轻呼了一口气：“不翻墙了。”
叶穿林得逞地坏笑：“瞅瞅，五天就把你给憋的。啧啧啧。”
“叶子！”熟悉的欢快的声音传来，听惯了电话听筒里的声音，一时没习惯从空气中传播而来的声音。
叶穿林扬起下巴，看向医院大门口，兴奋地朝熟悉的人影挥手。
手挥到一半，在空中顿住了。
陶冉然旁边是一个高挺的身影。男人勾着一边的唇角，笑得懒洋洋的。
叶穿林磕磕绊绊地垂下手来，眼里有一丝的慌乱。
旁边的蒋译冷冷来了一句：“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叶穿林浅浅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是谢谢你。”
还隔了几步，陶冉然迫不及待地奔向叶穿林，全然把身旁的蒋译当成空气。
“想死你了！”陶冉然张开双臂，抱住叶穿林。
叶穿林咧着嘴笑，拍拍陶冉然的背：“不至于吧，才五天呢。”
“至于！”陶冉然松开了叶穿林，“非常至于！”
叶穿林笑着揽过陶冉然的手臂。
“诶？那不是你吗？”陶冉然惊奇地指着医院大门口的公屏。
叶穿林顺着她的指尖望去，大屏幕上正放着医院的宣传片。
屏幕里是几位医生带着一群患者做八段锦，站在中间的就是自己。
叶穿林尴尬地回过头，拉着陶冉然就往外走。
身旁沉默的蒋译跟上了二人的步伐。
叶穿林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甚至后退了一步。
“蒋医生。还记得吧？”叶穿林朝着陶冉然，使劲眨巴眼睛。
陶冉然歪过头，看向蒋译，脸上的笑容依旧：“蒋医生，你好呀。”
蒋译牵强地扯出笑容：“你好。”
叶穿林左看看陶冉然，右看看蒋译，二人都没有接着说话的意思。
夹在中间的叶穿林咳了一声，迈开脚步，拉着陶冉然往前走。
“你去了一趟公司？”叶穿林问。
“嗯！”陶冉然耸肩，幽怨地扫了一眼远处的何妨，小声蛐蛐，“那个破老板，非要我回去开会。”
“开什么会？”叶穿林微微皱眉。
陶冉然耸肩：“说是要设计一个新的系列，把适应性服饰融入到设计里。新的KPI，又要来喽。”
“适应性……”叶穿林喃喃着，偷偷摸摸地扫向何妨。一瞬，正与何妨的视线撞了个满怀。
何妨的狭眸抓住叶穿林不放，叶穿林的耳根刷的一下红透。
陶冉然没听见叶穿林的接话，狐疑地转头看向她，正巧对上叶穿林泛红的耳根。
“奇怪，这种天气怎么还有蚊子？”陶冉然凑近叶穿林的耳朵，想看看是不是蚊子包。
情急之下，叶穿林一把甩开陶冉然，快步向前：“我去跟你老板打声招呼，你们慢慢走哈。”
“诶……”陶冉然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叶穿林就嗖地蹿了出去。
“你来干嘛？”叶穿林回头瞟了一眼陶冉然他们，还有一段距离。
“想你。”何妨语气平缓，像是在说一句极为平常的话。
叶穿林见怪不怪，无奈地转向何妨：“正经一点。”
“想和你吃晚饭。”何妨向前迈了一步，眼里一半戏谑，一半可怜。
叶穿林招架不住，偏过头去：“或许可以四个人一块去。”
“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吗？”何妨抬起一只手，去勾叶穿林的指尖。
叶穿林瞪大眼睛，不轻不重地拍开何妨的手：“我今天铁定和陶冉然吃饭。”
何妨微微蹙眉，再度抬起指尖。
带着薄茧的指尖，撩拨着叶穿林的手指。
十指连心，叶穿林的心里漾起一阵不可言说的酥麻。
陶冉然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叶穿林惊醒般地抽开手，把手塞进衣服口袋里。
何妨的眸色一沉，越过叶穿林的肩膀，瞥向蒋译。
蒋译对上了何妨的目光，抬手拉住了陶冉然。
陶冉然停住了脚步。
何妨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叶穿林身上：“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叶穿林回头望了望，陶冉然被蒋译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挡住了。
她舒了一口气：“你要给乐夏做衣服？还挺有良心的。”
“才发现。”何妨又向前迈了一步，不轻不痒道，像是在抱怨。
“也不是。”叶穿林看向地面，何妨的鞋尖顶着自己的鞋尖。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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