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哭声里陡然生出一股尖锐的恨意。
陆明渊躺在冰冷的土炕上静静地听着。
穷才是原罪。
若家有余钱何至于为区区十几两银子就上演这般戏码?
若父亲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又何至于被“孝道”和“长兄”的虚名压得直不起腰?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钱。
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光怪陆离的念头。
比如用草木灰和猪油制出比皂角好用百倍的胰子。
比如将那些后世耳熟能详的故事写成话本卖给城里的说书人。
再比如……
念头纷至沓来。
但陆明渊很快将这些想法一一摁了下去。
这些都是后话眼前要面对的却是一头已经闯进家门的恶犬。
当务之急是去县城。
他要戳破二叔的谎言。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陆从文便背上了一个半旧的包袱里面是王氏熬了好几个通宵赶制出来的几方绣帕。
他要去县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贴补家用。
“爹我跟你一起去。”
陆明渊从屋里走出来眼神清亮看不出半点熬夜的痕迹。
陆从文一愣看着儿子尚显稚嫩的脸有些心疼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去县城的路是黄土夯实的车马走得多了路面坑坑洼洼。
……
到了县城
陆从文找了个相熟的布庄将包袱递了进去。
自己蹲在门口的石阶上掏出干硬的麦饼就着水囊里的凉水默默地啃着。
“爹我去那边买个糖葫芦马上回来。”
陆明渊指着不远处一个扛着草靶子的小贩对父亲说道。
陆从文没多想只当是孩子嘴馋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三文钱递给他。
“快去快回别乱跑。”
陆明渊接过铜钱转身便汇入了人流。
但他去的方向却并非是那卖糖葫芦的小贩而是一路打听径直朝着城西的青松书院走去。
青松书院门口有两棵上了年头的老松显得颇为气派。
一个身穿褐色短衫的门房正靠在门柱上打盹。
陆明渊走上前从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铜钱足有两百文这是他积攒了两年的压岁钱。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沉甸甸的铜钱,轻轻放在了门房面前的石墩上。
“哗啦一声轻响,惊醒了门房的瞌睡。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那堆铜钱,眼神瞬间清明了许多。
他上下打量着陆明渊,一个衣着普通的孩童。
“小哥儿,有事?
“大叔,向您打听个事儿。
陆明渊的声音很平静。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个叫陆从智的人来过这里?
门房的眼珠子转了转,昨日的印象很深。
那人出手阔绰,塞给他的赏钱,比眼前这堆还要多上不少。
“是有这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将石墩上的铜钱扫进自己的袖袋。
“说是来拜会陈夫子的,还拎着两尾肥鱼,一小坛酒。在里面待了快半个时辰才出来。
陆明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果然如此。
二叔不仅来了,还带了重礼。
这哪里是“顺道拜访,分明是早有预谋的收买。
他看着门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百文钱,放在石墩上。
“大叔,想再请您帮个忙。
“哦?门房来了兴趣。
“我们家就在城外十里的陆家村,我想请您跟我回去一趟,当着我家里长辈的面,把您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书院今日不是休沐吗?您闲着也是闲着,来回不过两个时辰,耽误不了您多少工夫。
一百文,只为跑个腿,说句话。
这买卖划算。
门房略一思忖,便点头应下。
“成,左右无事,就跟你走一趟。
当陆明渊带着门房回到布庄门口时,陆从文的绣帕还没卖出去,正满脸愁容地蹲在那里。
看到儿子身后跟了个陌生的成年人,他疑惑地站起身。
“明渊,这位是?
“爹,回去再说。
陆明渊没有解释。
陆从文看着儿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领着二人,沉默地往陆家村走去。
一回到家,陆明渊没去自家屋子,而是直接带着门房,闯进了老太太陈氏所在的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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