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的巨宅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阴影之下。
书房内紫檀木长案上一尊小巧的铜制鹤形香炉青烟袅袅散着价值千金的龙涎香气。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格纹将房内一站一坐两个人影勾勒得晦暗不明。
坐着的人是汪家家主汪智文。
他穿着一身素色丝绸常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他没有看站在面前的弟弟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
汪智权脸色铁青额角甚至有冷汗渗出顺着鬓角滑落。
他不敢擦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半个时辰而他的兄长就这么盯了半个时辰一言不发。
这种沉默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他感到恐惧。
平阳县的事情终究是压不住了。
数十年来汪家在平阳织的巨网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终于汪智文开口了。
“六成的产业二十万两的亏损。”
“智权我汪家在平阳数十年的积累不是让你拿来给一个黄口小儿当功绩的。”
汪智权身子一颤终于忍不住躬身道。
“大哥是我的错!我……我没想到他敢做得这么绝!”
“你没想到?”
汪智文终于转过头月光照亮了他半边脸。
那双眼睛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你告诉我这件事为何要瞒我到现在?”
“我……”
汪智权语塞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苦涩地解释道。
“大哥我本以为这件事很好处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郎就算有些圣眷又能有多大的城府?”
“那何二柱的案子我退了一步给了他面子。”
“他初到温州府我便遣人送去帖子想拉拢他入咱们的局他拒了。”
“我以为他嫌礼薄不久前我让护卫在街上‘失手’伤人想借此给他一个台阶。”
“我亲自登门送去前朝画圣吴道子的一幅《松下观瀑图》他依旧拒了。”
“字画不要我便送黄金!整整十箱黄澄澄的金子足以让京城里一个侍郎动心他看都没看一眼!”
“黄金不要我送女人!”
“丽春院的花魁我亲自挑的个个都是能让神仙动凡心的尤物送到他府门口他连门都没让进!”
汪智权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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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越来越激动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他什么都不要!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他摆明了就是要跟我汪家过不去!他不是来当官的他是来当阎王的!”
书房内再度陷入了死寂。
只剩下汪智权粗重的喘息声。
许久汪智文才缓缓将手中的核桃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你错了。”
他淡淡地说道。
“他不是不要而是他要的你给不起我们汪家也给不起。”
汪智权一愣:“他要什么?”
“他要的是青史留名要的是朗朗乾坤要的是他心中的那个‘公道’。”
汪智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种东西
汪智权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大哥那现在……”
“既然拉拢不成道理也讲不通”
汪智文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那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逼他走。”
“将他从温州这盘棋上挪出去。”
“他想当个名垂青史的孤臣那便让他去别处当我温州府容不下这尊大佛。”
汪智文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这件事我会亲自安排人手去办。”
“从今日起你禁足在家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平阳的烂摊子我会收拾你惹出来的麻烦也该到此为止了。”
“大哥!”
汪智权急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禁足更是兄长对他彻底失望要收回他手中权柄的信号。
他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
“大哥请再信我一次!我已经布下了一个局一个让他不得不走的局!”
汪智文的眉梢微微一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陆明渊自身如铁石无懈可击。但他的身边人未必也是。”
汪智权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我已安排了丽春院的花魁如烟去接近他身边那个最受信任的护卫。”
“如烟此女身世可怜最会拿捏男人心思。如今那个护卫已经对她情根深种言听计从。”
“接下来我会让如烟去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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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护卫,帮她送一位‘救命恩人’出温州港。”
“而这位所谓的恩人,实则是一名倭寇头目!”
“届时,我会安排好人手,在码头当场‘撞破’此事,人赃并获!”
“物证,便是那倭寇头目。人证,便是我们安排好的几十个‘亲眼所见’的码头脚夫和客商!”
汪智权的声音越说越低,也越说越兴奋。
“通倭!这是泼天的罪名!那护卫是陆明渊的心腹,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陆明渊身为温州府同知,治下出此等大案,更有用人不察、包庇纵容之嫌!”
“到时候,我们再让朝中的关系递上几本奏疏,言说冠文伯年少有为,不该屈居同知之位,当外放一州,任一地知府,方能尽展其才。”
“陛下爱惜他的才华,又见温州府出了这等丑事,为了保全他的名声,必定会顺水推舟,将他调离温州!”
“将此案做成铁案,也让他走得‘体面’!”
听完这番话,汪智文沉默了片刻。
这个计划,狠毒,周密,且直指要害。
“不错。”
汪智文终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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