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黑尾队长“约谈”后,野崎梅太郎在训练时间果然收敛了许多。
那个宝贝速写本被老老实实地锁进了经理工具箱,取而代之的是更专注于记录发球成功率、一传到位率、拦网触球次数等枯燥数据的笔记本。他递水递毛巾的动作依旧一丝不苟,整理器材的效率也无可挑剔。
后藤一里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至少,在球场上,那道如同X光般将他里外扫描的专注视线消失了,那种被随时记录在案的窒息感也减弱了。
虽然偶尔还能感觉到野崎经理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不再带着那种解剖般的审视感,让他能稍微专注于脚下的移动和手上的触球,发球状态也渐渐稳定了一些。
然而,野崎梅太郎的“取材”从未停止,只是变得更加隐蔽和…充满耐心。他的观察重点,转移到了后藤一里与特定人物的互动上。
这天训练结束得稍早,夕阳的金辉洒满通往校门的林荫道。后藤一里抱着换下来的运动服,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贴着墙根,试图以最小存在感模式溜走。就在这时,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口。
“波奇酱!这边这边!” 喜多郁代活力四射的声音如同小喇叭,她蹦跳着挥手,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旁边的山田凉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站着,但目光已经准确地锁定了那个试图缩进墙缝里的粉色身影。
后藤一里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似乎全涌上了头顶,连耳尖都红得滴血。“呜…喜…喜多同学…凉…前辈…你们怎么来了...” 他发出的声音细弱蚊呐,几乎被风吹散。,他的脚步有些缓慢,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吞吞地、同手同脚地挪了过去,站在了两人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头依旧埋得很低。
“练习辛苦了!今天不是约好去吃饭吗。” 喜多郁代笑嘻嘻地凑近,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可爱的饭团和一盒果汁,不由分说地塞进后藤一里怀里,“给!先补充一些能量!我特意挑的金枪鱼蛋黄酱口味哦!”
“谢…谢谢…” 后藤一里抱着饭团和果汁,像抱着两颗炸弹,手指紧张地蜷缩着,。他飞快地抬眼瞄了一下喜多郁代的笑脸,又像被烫到一样迅速垂下。
山田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单肩包里拿出一个印着猫爪图案的蒸汽眼罩,递到后藤一里面前。她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例行公事。“…放松。眼睛。” 她的声音清冷,但带着一种奇特的安定感。
后藤一里的身体又是一颤。他盯着那个猫爪眼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珍贵又难以触碰的东西。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犹豫了几秒,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了眼罩的一角,飞快地接了过来,紧紧攥在手心。他的声音更小了,几乎成了气音:“…谢…谢谢凉前辈…” 这一次,他的目光在山田凉平静的脸上停留了稍长的一瞬,才慌乱地移开。
喜多郁代很自然地开始分享起今天社团的趣事,声音清脆悦耳。后藤一里虽然只是低着头,偶尔发出“嗯…啊…”的微弱单音节回应,身体不像面对其他人时那样紧绷到随时会断裂。他甚至…在喜多郁代说到某个特别好笑的地方时,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压抑笑意。
山田凉则安静地走在后藤一里的另一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让他感到压迫,又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小空间。她偶尔会简洁地回应喜多一两句,目光却常常落在后藤一里低垂的发顶和紧攥着饭团、果汁和眼罩的手上,眼神里带着一种旁人难以察觉的专注。
这一切,都来自被不远处一棵大树后,举着伪装成笔记本的速写本(封面是极其普通的数学笔记)的野崎梅太郎的想象!
他的铅笔在纸上飞速移动,眼睛因为兴奋而闪闪发光,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虽然在他那张严肃的脸上显得有点诡异)。
“果然…完全不一样!” 野崎梅太郎在心中笃定地得出结论,铅笔的线条更加用力,“对待她们两个,和对待其他人(包括排球部的队友),简直是两种生物!这种特殊性…这种只有在特定对象面前才会流露出的、极其细微却又无比真实的‘亲昵感’和‘接受度’…太棒了!这就是‘心之壁’出现裂缝的瞬间!是‘特殊存在’才有的特权!” 他感觉自己捕捉到了珍贵的“情感素材”,灵感如同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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