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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同床共寝

小说:

佟佳贵妃要长寿

作者:

柠檬之汁

分类:

古典言情

永和宫的茶香氤氲,伊尔哈手中的青瓷盏却顿在了半空。

"梁九功?"她眉梢微挑,指尖在盏沿轻轻摩挲,"皇上竟舍得把他给太子?"

琉璃正捧着新摘的桂花进来,闻言也是一怔:"可是乾清宫那位得脸的梁公公?"

伊尔哈垂眸,茶汤里映出自己若有所思的眉眼。前世记忆里,梁九功可是康熙晚年最信任的贴身太监,执掌奏章传递、御前听差等要紧事务,连皇子们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倒是省心了。"她忽而轻笑,将茶盏搁回案上。盏底与檀木相触,发出清脆的"叮"声。

窗外传来保清背书的声音,孩童稚嫩的语调念着"人之初,性本善"。伊尔哈望向窗外,石榴树下,保清正摇头晃脑地对着三公主显摆学问,太子的明黄小身影则乖乖坐在一旁听讲。

"去把前儿收的那套《千字文》描红本找出来。"伊尔哈突然吩咐,"要洒金笺的那套。"

琉璃会意:"娘娘是要赏梁公公?"

"赏他个由头。"伊尔哈从多宝阁取出一枚羊脂玉坠,"把这个添上——就说贺他高升。"玉坠上雕着貔貅,既合太监身份,又暗含镇邪之意。

不像保清在永和宫幼儿园,只是零零星星的学几个字,太子保成在乾清宫跟康熙同吃同住,那可是康熙正经亲自开蒙识字。

乾清宫的晨曦还未穿透窗纸,保成已经被康熙抱在了膝头。御案上的奏折移开一角,空出的地方摆着特制的描红本——桑皮纸上的"天地玄黄"四字,每一笔都拓得格外粗重。

"手腕要稳。"康熙的大掌裹住儿子的小手,朱砂笔在砚台里蘸出涟漪,"这一竖要像旗杆似的,不能歪。"

保成鼓着腮帮子使劲,笔尖却还是抖成了波浪线。砚台里映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皇帝束发的金冠微微闪光,太子帽檐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

李德全捧着茶进来时,正看见皇上握着太子的手批奏折——朱笔在"准"字上描了又描,小太子的鼻尖都蹭上了朱砂。

"皇阿玛!"保成突然指着奏折上的"河"字,"这个像不像保清哥哥画的小乌龟?"

康熙的朱笔悬在半空,墨汁滴在"河道疏通"的"道"字上,晕开成个圆圆的太阳。李德全屏着呼吸上前要换奏本,却见皇上突然轻笑出声:"是像——不过保成得先学会写,才能画给哥哥看。

……

三岁的太子殿下对身边的一切都很好奇,简直是个十万个为什么。康熙政务繁忙,很多时候他都拿着问题来问伊尔哈。伊尔哈不好正经的教导太子,干脆叫琉璃准备了空白的册子,叫他把问题都写在上面,等康熙有空的时候写上答案。

永和宫的西暖阁里,伊尔哈望着案几上摊开的空白册子,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姑爸爸!"保成迈着小短腿跑进来,手里攥着片枯叶,"为什么叶子会变黄呀?"

伊尔哈接过枯叶,指尖在叶脉上轻轻描摹。她本可以随口解释秋霜寒露的道理,但看着太子亮晶晶的眼睛,还是拿起了毛笔:"保成自己记下来,等皇阿玛批完奏折问他,好不好?"

小太子立刻爬上绣墩,胖乎乎的小手抓着笔,在册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那是他理解的"叶子"。伊尔哈忍着笑,帮他在旁边标注"叶黄之故"。

这日之后,永和宫便多了本奇特的册子。

"为什么梁九功没有胡子?"——旁边画了个哭脸小人。

最离谱的一页上画着个长翅膀的奶嬷嬷,问题赫然是:"人能不能飞?"

琉璃每次研墨时都憋笑憋得手抖,伊尔哈却认真地将每页问题编号。待康熙旬休时,她亲自捧着册子去乾清宫,看着皇帝对着"为何皇阿玛的袜子有洞"的问题扶额苦笑。

"这丫头..."康熙提笔在"飞人"那页批注,"可叫朕怎么答?"

朱砂写就的答案渐渐填满册子:关于胡子的解释工整肃穆,缠足之弊则力透纸背。唯有"飞人"那页,皇帝画了只振翅的仙鹤,翼尖轻触云端,墨色晕染如真。

保成拿到册子时,第一眼就抓住了重点:"皇阿玛骗人!这根本不是答案!"

伊尔哈翻开那页,却见仙鹤羽翼下藏着行小字:"朕盼保成如鹤,凌云九霄——但得先学会走路。"

秋风穿过回廊,将童言稚语吹散在宫墙间。而那本越写越厚的册子,不知何时已被梁九功收进了太子的百宝箱,与布老虎、九连环放在一处。

晨光透过永寿宫的茜纱窗,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伊尔哈福身行礼时,瞥见皇后搭在扶手边的指尖微微泛白——那指甲修的极圆润,却透着一丝不健康的青灰。

"妹妹坐。"钮祜禄氏的声音比往日轻软,像隔着一层纱。她抬手示意宫女看茶,腕骨从宽大的袖口露出来,竟比上月清减了许多。

伊尔哈接过茶盏,热气氤氲间恍然看见多年前的光景——赫舍里皇后也是这样倚在凤座上,孕吐折腾得连鎏金护甲都戴不住。那会儿自己刚入宫,还傻乎乎地献上酸梅,却被嬷嬷私下提点"入口之物最要谨慎"。

"娘娘近日胃口可好?"伊尔哈将茶盏轻轻搁下,目光扫过案几上几乎未动的蜜饯。

皇后还未答话,贴身宫女已抢着道:"我们主子昨儿进了半碗燕窝粥..."却在主子一瞥下噤了声。

窗外传来小宫女们晒菊花的笑闹声,衬得殿内愈发沉寂。伊尔哈看着皇后下意识抚上腹部的动作,突然从袖中取出个荷包:"臣妾新配的安神香,用的是陈皮、苏叶这些平和的药材。"

荷包上绣着缠枝葡萄,针脚细密——这是她熬了三夜做的,连穗子都特意用开水烫过三遍。当年没敢送出去的酸梅,如今化作了一包不会出错的草药香。

钮祜禄氏接过荷包,指尖在饱满的葡萄绣样上顿了顿。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伊尔哈仿佛看见对方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在这深宫里,有些憔悴,有些善意,从来都不需要说透。

……

永和宫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伊尔哈执着一支细炭笔,面前铺开的宣纸雪白得刺眼。她闭了闭眼,努力回想赫舍里皇后生前的模样——不是病榻上苍白憔悴的轮廓,而是初入宫时,那位在御花园逗猫的明媚女子。

"娘娘,炭笔容易污手。"琉璃轻声提醒,递上一块温热的帕子。

伊尔哈摇摇头,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炭笔,这是她特意让内务府从西洋传教士那儿寻来的。笔尖落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极了当年赫舍里皇后养的那只白猫蹭过锦缎的声音。

线条渐渐勾勒出一个温柔的轮廓——微微上扬的杏眼,笑起来时眼尾有浅浅的纹路。伊尔哈画得很慢,每一笔都小心翼翼,仿佛怕惊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这里..."她突然停笔,指着画中人的唇角,"皇后娘娘笑时,这边会有一个小梨涡。"

琉璃凑近看了看,小声道:"奴婢倒记不清了..."

"我记得。"伊尔哈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炭笔继续游走,绘出赫舍里皇后发间常戴的那支金累丝凤簪,还有她总爱抚弄的翡翠镯子。画到一半,伊尔哈忽然从多宝阁取出一只锦盒,里头静静躺着几根雪白的猫毛——那是当年皇后养的白猫掉在永和宫的,她一直收着。

"把画收好。"待最后一笔画完,伊尔哈轻轻吹去纸上的炭灰,"等太子长大了,给他看看。"

烛光下,画中的赫舍里皇后抱着一只慵懒的白猫,眉眼含笑,栩栩如生。伊尔哈望着画像,恍惚间似乎又听见了当年皇后温柔的声音:"伊尔哈,你来啦..."

夜风拂过窗棂,烛火轻轻晃动,将她的影子投在画上,与画中人影重叠在一起,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炭笔的画容易糊,伊尔哈特意叫内务府做了相框,把这幅画放在了里面。

伊尔哈指尖轻抚过内务府新呈上的紫檀木相框,木纹细腻如绸,边角处雕着连绵的缠枝莲纹——这是她特意吩咐的样式,与赫舍里皇后生前最爱的翡翠镯子上的雕花一模一样。

"娘娘,画放进去就取不出来了。"琉璃捧着裱好的画小心提醒,"工匠说这琉璃罩子是用鱼胶封死的。"

"要的就是取不出来。"伊尔哈接过相框,看着被琉璃片牢牢保护的炭笔画。画中的赫舍里皇后抱着白猫浅笑,发丝间的金凤簪在阳光下仿佛真能反光。她特意用手指蹭了蹭画中人的脸颊——炭笔线条果然半点不晕。

相框背面被她亲手刻了小小的一行满文:"??????? ???????"(永远的铭记)。刻完后想了想,又用护甲在角落划了道浅浅的爪痕——像极了当年那只白猫淘气时在门框上留下的印记。

伊尔哈将裱好的画轻轻放入一个锦盒中,指尖在紫檀木相框上停留了片刻。她转头对琉璃道:"收进库房最里层的樟木箱里,和那对金累丝凤簪放在一处。"

琉璃捧着锦盒,犹豫道:"娘娘不现在就给太子爷?"

"不急。"伊尔哈望向窗外,保成正被乳母抱着在院中看石榴花,圆润的小脸上满是好奇,"等他再大些,能懂得思念的滋味时..."

她亲手在锦盒上系了条杏黄色丝带——那是太子常服的颜色。丝带结打得极精巧,却故意留了个活扣,像是随时准备着被解开。

"等太子来问皇额娘长什么模样时,"伊尔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就把这个拿出来。"

风穿过回廊,将石榴花瓣吹落在青石板上。伊尔哈望着太子伸手去抓花瓣的小手,忽然想起赫舍里皇后临终时攥着的那方帕子——上面绣的也是石榴花,只是被血染红了大半。

那幅画最终被收进了永和宫最干燥的库房,和几匹太子周岁时用过的锦缎放在一起。锦盒上的杏黄丝带随着年月渐渐褪色,却始终保持着那个一扯就开的活扣,静静等待着某个或许会来的询问。

……

鎏金烛台上,红烛高烧,映得满室生辉。伊尔哈卸下沉重的贵妃冠冕,换上一袭家常的藕荷色旗袍,发间只簪了支素银簪子。

康熙接过酒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目光相接,彼此心照不宣——这些年,他留宿永和宫的次数不少,却从未越雷池一步。外人只道帝妃恩爱,却不知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张屏风,各自安寝。

"今日册封礼,你受累了。"康熙夹了块清蒸鲥鱼到她碗里,"朕记得你爱吃这个。"

伊尔哈低头尝了一口,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她想起多年前刚入宫时,康熙也曾这样给她夹过菜,那时她还忐忑不安,如今却已能坦然相对。

晚膳后,宫人们悄然退下。康熙照例在永和宫留宿,李德全熟练地指挥人抬来御用的屏风,将内室一分为二。一边是皇帝的龙榻,一边是贵妃的绣床。

伊尔哈隔着屏风轻声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早些安置吧。"

烛火渐熄,月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屏风两侧,两人各自安睡,呼吸轻缓。这样的夜晚,在永和宫已不知有过多少次——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看似恩爱,实则克制。

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大清的皇帝与贵妃,竟是这样"同寝"的。

两人正要就寝,外面传来李德全的通报:“太子殿下想和皇上和娘娘一起睡。”

屏风两侧的烛火同时一滞。

伊尔哈正解到一半的盘扣停在了领口,康熙搭在腰带上的手也顿了顿。两人隔着绣有山水的绢质屏风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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