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北方日报第一四三六号上午六时出版督印人:卫凌云
近日,震惊社会的“前进号”列车劫持事件终于在望城落下帷幕,前后历时四天。土匪团伙最终因其嚣张行径受到严厉惩罚,全军覆没,大快人心。
据记者凯蒂·温顿报道,该团伙在望城站附近拆除列车铁轨、持枪劫持乘客,企图逃窜至望城汾水崮,以此为条件要挟严襄总督与之谈判。得到消息之后,严襄总督迅速派遣麾下得力干将卫凌光前往望城,与当地警局合作展开救援与谈判行动。
在望城警局的高效组织与当地民兵团队的紧密配合下,一场紧张有序的围剿行动随即拉开帷幕。经过周密部署与长达数小时的对峙和进攻,土匪团伙最终被全部歼灭,被劫持的外国友人亦安然无恙、成功获救。
为表彰望城警局在此次行动中表现出的卓越贡献,严襄总督特别拨款支持其升级装备、强化训练。同时,她对积极配合、英勇无畏的民兵队伍表达高度赞赏,并正式将其编入第六师,成为麾下一支崭新的精锐力量。
面对满城赞誉,望城警局副局长谢杉依旧态度谦逊:“维护望城的和平与安宁,是我不可推卸的首要职责。能够协助严长官解决危机,更是我警察生涯的无上荣光。”」
江铎忍而又忍,最终依然抵着一边面颊微笑出声。
莫说把这一席话讲出口去,便是拿这新闻给谢杉看上一看,她也十有八九会立刻气昏了头。她继续向下读过两行,更对凯蒂肃然起敬。
「这番言辞不仅展现了谢副局长不矜不伐、温和有礼的品格,也反映了她对于警察这一职业的忠诚与热爱。」
这“美言几句”来得再踏实没有——简直都够得上颠倒黑白。江铎微笑着从报纸移开视线,落到玻璃车窗上刚巧由反光望进对面人的眉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瞧她。
“倒没听你提起过你有个姊妹?”
卫凌光茫然地眨一眨眼,目光落上她手里的报纸忽然动作一滞,一抹赧色自耳根起淡淡地漫上面颊。“那……那是……”头一次见她讲话迟疑至此,“那是我弟弟。”
江铎微微挑了挑眉毛。
“该以之为耻的并不是你,”她将报纸折了几折,随手搁在桌边。“你有什么可羞惭的。”
却不想这话效用古怪。卫凌光好像遭石头砸了一下猛地敛了神色,挺直脊背抬眼看她。“除了那个废物自己,”她语调也微微生硬下去,“倒也没人该觉得羞愧。”
江铎拧起眉头。这是慊自己含沙射影,暗骂了她的母亲?
倒没听过卫凌光的母亲是谁。她一面想一面伸手取回报纸重新翻开,不欲再接起话头。
劫车案事经跌宕,任取一段稍加润色便抓人眼球,自然算报社眼里一方宝矿。不说官讯本身占去很大一块版面,余下记者也不甘示弱,到其余纸页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散落了不少相关要闻。
江铎略略扫去一眼,忽然觉出余光里仿佛有个熟人轻轻一闪,原是报纸角落一张小小快照。
那是严襄的相片。照相时候光线仿佛过盛,印时墨量又偏薄,待登上报纸已丢了眼角唇周不少沟壑,骤然显得年轻许多。可她愈定睛细看,它便愈变回真真切切一张严襄的脸,连那失掉的皱纹都随她盯久了一圈圈地拼补回来。
江铎暗自摇了摇头,欲放下报纸又怕两人尴尬,只得一动不动接着举在眼前,自己转脸朝窗外去看。
火车离站约莫三五刻钟,此时早出了关外去。近处轨道栏杆急遽掠过,一根根呼呼地连成一片半透明的残影。栏杆外是低谷平原,不时从沟壑一端冒出几幢红顶黄墙的小房子,同松松散散乳白微黄的羊群一般不等她看得清楚便退到窗框另一头,只剩一点炊烟尾巴。
再远的山峦走得更慢些,叫人来得及看清它黄褐沟坎间生着苍绿树木,一片茸茸的、蒙了灰般的绿里偶有座牙白石塔,葫芦状的金顶聚起亮闪闪一点阳光,一头牵下一片五色小旗。
走得再慢的便是云彩,有浓有淡,出神好一阵子才见它越过一点车窗的边;青天岿然无界,白日静而高悬。桌上两支笔忽然哗啦啦向边缘滚去,江铎忙伸手按住,眼瞧那山峦绕自己慢慢转了个大弯,日光也跟着穿透云彩,直朝她洒过来。
她回身稍稍换了换报纸方向,叫它挡在窗前,自己随意寻了则广告一条一条往下读起来。半边身子不一会儿就微微发热,她盯着一段小字,好半晌才发觉自己三行都没读得过去,于是顺势靠回座椅,让沉且热的眼皮慢慢垂下盖住眼睛。
眼前暖红蓦地一暗,两旁骤然响起呼呼风声,江铎知是进了隧道,并没睁眼,只稍微裹了裹外衣。
没几秒忽听哪里咕咚一声,她睁了眼还未动作,黑暗里已有人急急叫起来:“彼得!彼得!快醒醒!救命!救命啊!”
她轻手轻脚搁下报纸,见卫凌光正扭头看着那边,听见动静又转回头来瞧她。江铎摊一摊手,对方立刻起身迈步向车厢外去,边走边扬声向那头道,“我有医生。”
车厢钻出山洞,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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