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月这个小坏蛋,睡着也不让他省心!
岑闵恶狠狠轻捏一下冯清月的脸颊肉,小心翼翼地从她身下将自己的头发抽出来。
外面一片漆黑,大约才到寅时,岑闵重新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泄愤般将冯清月往自己怀里箍紧,力道大的似要把冯清月嵌在身体里。
她怎么能嫁给别人?!
他不允许!
怀里的冯清月并不老实,一直在动来动去。
岑闵闷哼一声,有些难以忍耐。
但他还是牢牢地抱住冯清月,不论冯清月如何滚动,两人间都没有一丝空隙。
新换的锦被相当厚实,冯清月又被牢牢禁锢在岑闵的怀里,她不一会儿就出了些汗,迷迷糊糊中感觉四处都是火炉子。
睡梦中她皱起眉头,怎么又是枷锁又是火炉子的,她这是下地狱了吗?
她下意识想要离火炉子远点,却无论如何也逃离不开。
烦,好烦。
冯远嶂都没下地狱,凭什么她这个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人要下地狱。
该死。
冯清月眼皮抖动,似要从沉睡中醒来。
岑闵低头轻轻亲了亲她有些颤动的睫毛,将紧锢住冯清月的胳膊微微松开些,空出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背。
快快入睡,快快入睡。
冯清月感到火炉离她稍远了些,又重新陷入梦乡。
岑闵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
翌日,岑闵不走了。
冯清月有些烦躁。
之前希望他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来一趟,现在又接连留宿……她看他就是要来给她添堵的。
书房里,岑闵面色沉郁地听着桐谷的汇报。
“……齐公子上京参试那年,经冯娘子嫡母齐芳的邀请,在冯府住了一段时间,许是那时二人认识的……”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旧相识。
岑闵阴阳怪气冷哼一声,难怪怎么问都不说。
桐谷小心觑着自家王爷的脸色,替冯清月和齐桓念了声阿弥陀佛,希望他们自求多福吧。
不过王爷今天……怎么穿的这样花枝招展?
他打量的眼光太过明显,岑闵看着就心烦将他赶了出去。
岑闵向来喜欢些清淡的颜色,但今日晨起,他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竟挑了件簇新大红洒金箭袖穿上。
他恶狠狠地想,那个寡淡无味的小白脸有他这么好的颜色吗?
哼。
冯清月看见他,定然被他迷得不知南北。
他到时候就狠狠拒绝她,让她知道,花心的女人不配亲近他!
……
随着窗棂上光影位置的不断移动,岑闵脸越来越黑。
冯清月一直没来书房看他。
适才倒是打发人过来问他要吃什么,吃吃吃,他气都被气饱了!
岑闵决定今日不吃饭了,也不去看冯清月了,看她急不急。
冯清月收到岑闵中午不想吃饭的消息,内心无动于衷。
不吃就不吃呗,多大点事儿。一个大男人总不会一顿饭不吃就饿死。
她如常让人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为了不落人话柄,又亲去书房叫岑闵。
一推门,光瞬时照到岑闵身上,那身与往日相比格外显眼的红衣映入冯清月眼帘。
冯清月甚少见有人能把红色穿的如此合宜,纵然她现下不喜岑闵,也不免为之惊艳。
她顿了一下,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轻声询问:“王爷,今日厨下做了您爱吃的炙羊肉,您要不要赏光去尝尝,看孙大娘手艺有没有精进?”
岑闵没有忽视冯清月进来时那一瞬间的惊艳目光,心下暗爽。
他就说那个该死的狐狸精怎么可能比得上他。
冯清月啊冯清月,任你百般伪装,还是被本王发现了你的弱点。
他面色微微狰狞地想:看我不狠狠迷死你!
冯清月见岑闵不回答,又再问了一遍。
最好岑闵不去吃,她和红蕊两个人吃饭还自在些。
岑闵听见冯清月轻柔的声音,面上神情淡淡,口中无所谓道:“罢了,既是你倾力邀请,那我就去吃两口吧。”
说罢直起身,大步迈出去,路过冯清月时,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轻蹭了一下她的肩膀。
……
-
接连几日皆是晴空万里,自上次岑闵留宿后,冯清月的禁足便已解除。
冯清月要了一辆马车,带着红蕊上街闲逛。
“红蕊,你帮我去前面万宝楼看一看他们有没有新上些别致的首饰,若有的话帮我多买两件,给你自己也挑两件。”
红蕊答应下来,冯清月又安排车夫在一旁等她,她去不远处那个丝绸铺子里逛逛。
一进门便有伙计上前招呼,冯清月轻声说了个名字,伙计愣了一下,转身高声道:“您是贵客,外间放的这些普通布料恐不入您眼,内室有我们老板刚从苏地运来的各色流光锦,请您赏光入内挑选一二。”
车夫隐约听到后安心将头低下,等冯清月回来。
……
因天气晴好,安济坊街市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一坊之隔的钱府门前却一片肃杀之象。
“我钱家满门忠孝!你们凭什么要将我儿押走!”满身华贵的老妇人,在一个稍年轻些妇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愤怒地敲着拐杖,声嘶力竭地阻挡着面前的官兵。
门外骑着高头大马的甲胄男子嗤笑一声,意有所指:“老太君,别在这儿逞威风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收拾些细软。”
毕竟说不定过段时间你们全家就要一起被流放了。
“你——”老妇人被气的浑身发抖,忽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她身旁的妇人忙扶住她,不停地给她顺气,忙活了好一阵,老妇人终于幽幽转醒,两人抱着头痛哭。
袁霜易抱臂端坐在马上,冷眼瞧着这场闹剧。
年轻些的夫人抬起头,流泪怒道:“大人,我只问一句,我家夫君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你们这般折辱!”
“芙娘,不用跟他多说!”钱文焕怒吼,用力挣开驾着他胳膊的官兵,跑到老妇人身旁跪下落泪。
袁霜易不悦地看向原先制住钱文焕的那两个官兵,那两人浑身一肃,立马上前把钱文焕拽了回来。
“钱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在这儿装孝顺了,识相地赶紧跟我去大牢里,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钱文焕默默流泪,怒瞪向袁霜易:“枉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条汉子,谁料你就是岑闵小儿的一条狗!”
袁霜易不为所动,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挑眉道:“钱大人说对了,我就是王爷的一条狗,王爷指哪我打哪。”
他见钱文焕嘴里对岑闵辱骂不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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