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池爻正神,“现在的问题是,如艳煞解不开,那你之后再睡觉,还会做梦。”
池爻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还伸手摸了摸江烛凛的眼尾:“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人总不能不睡觉吧?
他的指尖略带一点温度,抚过眼睑时触感很明显,江烛凛皱着眉往后退开距离。
……喜欢随意的肢体接触倒是和梦里一样。
池爻瞥见他后撤的动作,以为自己是被嫌弃了,无奈:“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我吧?总不能让我陪着你受罪吧?”
池爻不一样为了更好地收集和提升自身灵气,一直是保持身心皆无杂念,这样被动地感受欲/望很妨碍修行。
江烛凛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掌心的钢笔被指尖一挑,随后很轻易地就被置回原处。
他微侧过脸看着跟前的池爻:“所以,你的意思是为了让我们两个都好,我随便去找个人睡?”
虽然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但这表达方式也太糙了。
池爻有点心虚:“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之类的……”
江烛凛冷哂了一声:“所以我的喜欢在你眼里是够随便还是够廉价?”
池爻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他就想给江烛凛牵朵桃花,有……有那么严重吗?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说,“我想让你谈个恋爱之类的……”
江烛凛应,隐约觉得有些头疼:“没谈过,也没兴趣。”
“啊?”池爻又愣住了,“可是你高中的时候明明那么多女生给你递情书诶?”
提起高中,江烛凛本来就冷的脸色更是沉了两度,嗓音下意识带上嘲意:“那你还挺关注我的。”
这个对话的逻辑太跳脱了,池爻一时跟不上,只能保持沉默假装自己在思考。
当时还流行表白墙这种东西,他就算天天旷课也知道江烛凛是上面的常驻用户。
这也算关注吗?
算了看他已经够不高兴了,我还是顺着他吧。
池爻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也不用道歉,我只是……”江烛凛斜了他一眼,一个莫名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他忽地开口:“我只是对女生没兴趣。”
跟前的人又机械地点点头,发出哦哦两声,说完才慢半拍地卡了下壳。
然后下一秒,就跟发现了什么惊奇物种一样瞪圆了眼睛看着江烛凛。
池爻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么睁着少了平日里那种散漫松弛的肆意,多了一丝呆萌。
“你……喜欢男的啊?”池爻问。
江烛凛坐正了身子,仿若在谈判桌上一样摆正了姿态:“怎么,你歧视?”
“倒也不是歧视。”池爻这回反应得很快,“就是觉得惊奇。”
怎么沈澈是gay,江烛凛也是?
难怪他当时在自助用品店那么轻车熟路,原来是gay的共性吗?
江烛凛本来是想看他的反应,但池爻接受得比他预想中的平静,而且现在还一脸思索……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东西。
他无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刚刚那一瞬的想法很是莫名。
“我也不……”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池爻深思熟虑后摸了摸下巴,“或者说……你对男狐狸精有想法吗?”
“没有。”江烛凛毫不犹豫,额角隐隐作痛的神经开始加剧,“我也不喜欢男的。”
池爻点点头。
确定沈澈是没可能了,他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太希望江烛凛有什么想法,要是那狐狸精万一得寸进尺,伤到江烛凛怎么办?
毕竟江烛凛和他共感呢。
但现在男也不行女也不行,池爻在桌子面前走了一圈,灵光一现:“那人妖……”
“滚出去。”
“……”
江烛凛第一次对他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还有和“滚”字。
池爻又被提溜小猫后颈的姿势扔出书房门口。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在门口思索片刻,动身回到客卧。
晚饭时,池爻下楼看到的只有丰盛的晚餐,还有站在餐桌旁保持微笑的管家。
老管家恭敬地说:“池先生,江总身体不适,不下来吃晚饭了。”
池爻轻拉开椅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江烛凛身体不舒服到这种程度了吗?
管家站在一旁,沉默无声地观察着池爻。
刚刚在花园遇到江总的时候,管家就明显发现江烛凛脸上的疲惫和倦怠,据他所知江总是绝不会被工作耽误成这样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客人不让人省心。
他早就从司机陈恪那听到一些说法,这个池先生和江总关系匪浅……但管家对他的印象始终不好。
因为这位池先生极力向他推荐纸人,其次,他见过太多仗着自己生得不错就想一步登天,恃宠而骄的。
池爻注意到管家越来越凝重,堪比古代太监大总管般的眼神。
……不就是吃得多了点吗,至于那么看着他吗?
他把嘴里的饭咽下去,问:“要一起吃吗?”
管家:“……不用了。”
池爻哦了一声,抬手把桌上的两盘菜端起来:“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两盘我就端上去了。”
管家看着他试探的表情,心说终于想起江总没吃饭,得上去照顾人了?
还算有点良心。
于是他提示:“江总不太喜欢荤腥,你可以把烧排骨换成鸡丝粥。”
池爻端着两盘肉飞快地上楼:“哦不,这我宵夜。”
管家:“……”
这两盘他是专门拿上来给金童和玉女的,不仅是小纸人在长身体,还因为他有求于纸人。
“勉勉强强吧。”玉女吃完,斯文地擦了擦嘴,“我是看在江总的面子上才答应你的。”
池爻点点头,将祂捧到客卧的露台上,拉开了窗帘让月光映进房间。
“请。”
随后玉女就在露台上转了个圈,双手交叠在身前,开始跳舞。
这是一种召灵的傩舞,玉女像八音盒上旋转的小人一样,动作是认真的,但却被纸做的身子吞了不少细节,池爻只能看出个大概流程,然后祂就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
池爻俯身到露台边:“你是不是不行?”
玉女用空洞洞的眼眶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一只圆团团就忽然从空气中化形,像一团绒绒的雪花,停在玉女的小胳膊上。
是一只小鸟,从鸟喙到羽翼是一层灰紫色,腹部雪白,眼睛上则是偏深的紫,像戴了小小的眼罩。
小鸟在触碰玉女胳膊的一瞬就有了实体,玉女猝不及防就被小鸟吧唧坐扁了半边身子,祂连忙嚷嚷:“快接走!”
池爻抬手,把乒乓球大的小鸟接到手上。
“这就是伯奇?”
玉女气鼓鼓地把自己被压扁的身子重新充气,但召唤仪式消耗太大,祂最后把自己的脚丫子整理好,就往后一躺,和金童成了同款瘫痪小纸人。
玉女气若游丝:“是。”
伯奇是以梦为食的妖怪,具有吞噬梦的能力,但以玉女和池爻现在的灵力,没法召唤伯奇的本体,只能进行请灵仪式。
让伯奇的分身出现一次,吞噬一夜梦境。
虽然没法完全吞噬艳煞,但总归能让江烛凛先睡一夜好觉。
“行。”池爻把小鸟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把两个动弹不得的小东西放回枕边,“我先去忙了。”
主卧里,江烛凛正靠在床上看书。
在书房和池爻谈过之后,他就开始头疼,像是身体在催促他睡眠休息。
但他仍是没这个打算,所以随便找了本书,准备强行集中注意力。
在房门被猝然敲响时,他愣怔了半秒,用来分辨眼前是现世还是梦境。
“江烛凛,你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直到池爻的声音传来,江烛凛才摁了摁眉心:“进。”
然后他就看到池爻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小鸟走了进来。
……能搞这种稀奇古怪的,是池爻本人。
“你又要做什么?”江烛凛问。
“这是伯奇,和小狮灵一样是灵兽,能够吞噬梦境。”池爻俯身靠到他的床边,认真地说,“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但至少能让你先休息一晚上。”
见他一脸认真,江烛凛眼睫垂了些许:“是么?”
池爻点头:“你把手抬起来。”
江烛凛抬起手,那只小鸟就轻盈地从池爻的指尖跃到他的掌心,小尾巴还扫过指节,带出细细的痒。
小伯奇歪着脑袋看了江烛凛一会儿,随后低头轻轻用鸟喙碰了下他的手腕:“啾。”
江烛凛看向池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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