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站在门前,刚准备强行破门,门开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他对面。
只见他半眯着眼,打了一个哈欠。
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里衣,松松垮垮,上面压出许多褶皱。头发凌乱,散落在肩上没有扎起。
她挑了挑眉毛:“沈念安,你刚刚在睡觉?”
他偏着头看她,似乎还没有睡醒,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他才慢吞吞点了点头。
她面上一烫,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不在。”
她边说边往屋里走,径直走到木椅前,转身坐下,一脸认真:“沈念安,我有事要问你。”
他脚下步子一顿,在她不远处停下来,微微垂眸,睫毛轻颤。
“沈念安,你也见过我四表弟,我问你,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些,拿来纸笔,笔尖微晃,犹犹豫豫落笔写到:可靠。
“你认为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沈秋晚徒然变了语调。
稀奇,竟会有人这样认为。真不知道沈念安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那位四表弟,似乎和可靠二字并不沾边吧?
反正这么多年她是没有看出来。
他一脸认真,冲她点点头。
他不会有三妻四妾,也不会移情别恋,更不会过河拆桥。他只会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到她面前,任她采撷。
难道还不可靠吗?
见他这般笃定,沈秋晚愣住。
莫非真是自己误解了四表弟。
其实她对四表弟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幼年久居冷宫,受尽欺辱,甚至差点死掉。后来随着他年岁渐长,才从冷宫搬出来,因此性子才会变得冷淡古怪。
她其实是有点怕他的。
但是今日一见,才发现他似乎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总之,这份情是真是假不重要,只要他对自己有好感,只要他愿意护着自己,这就够了。
哪怕来日太子继位,凭着他手里的兵权,也能护下自己这条命。
“或许嫁给他也没那么糟糕。”
她眉眼舒展了一些,顿了顿又说:“他性情冷淡,想来对女色也没多少兴致。”
他呼吸一窒,垂下眸,眼神晦暗不明。
“如此,我同他或许也能相敬如宾。”沈秋晚脸上露出些许轻松的神色。
前世,她同太子表兄成亲十载。头几年,他每个月能有一半的时间睡在她房里。虽说她未获得过欢愉,但能见表兄一面,她心里便十分欢喜。
如今再回想起,她心中只剩厌恶。
所以她不再期盼夫妻恩爱,只愿能相敬如宾。
见他垂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眼都快合上了,她看了眼漆黑的窗棂,歉意笑笑。
“是挺晚了,早些休息吧。后日就十五了,赏花宴上除了舅舅和表兄表弟他们,也没有旁的男子,我带兰心她们进宫。”
他点点头,正合他意。
后日清晨,皇宫。
沈秋晚本就生得极美,眉目如画、樱唇琼鼻、肤若凝脂。她今日穿了一身杏色宫装,衬得她整个人更加脱俗出尘,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女。
她一出现,赏花宴上原本嘈杂的人声立马安静。
顶着众人欣赏、嫉妒的炙热目光,她面色如常,脚下步子不疾不徐。
高台上,皇帝笑得慈爱,自打她出现,眼神便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离开:“给安平郡主赐座。”
“谢过舅舅。”她笑笑,落落大方坐到舅舅身旁。
她刚一落座,就见坐在舅舅另一侧的皇后探头朝她看来。
皇后皮笑肉不笑:“几日未见,晚儿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谢谢舅母夸赞,几日未见,舅母瞧着也更年轻了些。”她随口敷衍道。
她余光瞥见皇后脸上的笑容似是僵了些。
过了会,又听到皇后说:“陛下,如今四位皇子都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不如咱们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替他们把把关。”
“好,爱妃们可有什么想法?”皇帝边点头,边环视四周。
坐在四周的几位皇子生母,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皇后:“臣妾以为杜家长女品行端正,可为太子妃。”
德妃立马反驳:“臣妾以为不妥,杜家长女是皇后的侄女,理应避嫌。”
德妃是四皇子的生母,背靠镇国公一脉,自打进宫以来便圣宠不断,为人骄横跋扈,有时候皇后也要避其锋芒。
皇后看向另一边:“淑妃你觉得呢?”
淑妃是二皇子生母,出名的老好人,见皇后与德妃的争执到了自己这里,也是丝毫不慌,笑吟吟地打起太极。
“娘娘,臣妾以为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定夺为妥。”
皇帝沉思许久:“朕认为,叶家长女为太子正妃,杜家长女为四皇子妃,这样最好。”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就此定下之时,陆明慎突然起身离席,对着皇帝直直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不愿娶杜家长女为妻。”
全场瞬间一片寂静。
似乎谁都没有想到,向来淡漠少言的四皇子,竟会有如此举动。
皇帝不解:“明慎?”
陆明慎:“父皇,儿臣已经有心上人了。”
皇帝顿了顿,身子微微前倾,俯看他:“谁?是哪家的姑娘?”
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安平郡主,沈秋晚。”
周围人群中,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皇帝眯起眼,坐直了身子。
他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这个儿子,时间一晃而过,他竟也到了可以娶妻的年龄。他和他外祖镇国公可真像,气宇轩昂,犹如一把待出鞘的利剑。
“明慎,你长大了。只是晚儿不是旁人,你若想娶晚儿,总得问问晚儿的意思。”
于是皇帝转过头,看向身旁:“晚儿,你是怎么想的?”
沈秋晚愣了愣,衣袖下的手指微颤着,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四表弟璞玉浑金,可为良人。”
皇帝盯着她的脸许久:“晚儿何时同明慎这么熟了?朕记得,你从前最爱跟在你大表兄身后。”
沈秋晚面色如常:“从前有过几次交集,算不上多熟。”
“那晚儿怎会对明慎心生好感?”
“舅舅,四表弟踏实可靠,单纯随和,所以……”她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所以我想嫁给他。”
皇帝沉默片刻,脸色严肃:“真想好了?”
都是他的儿子,他本不该薄此厚彼,但他就是觉得老四不如太子。他总想把最好的那个,留给长姐的女儿。
“想好了。”她说得斩钉截铁。
只要他愿意护着自己,她就嫁。
“朕都依你。只是……”皇帝轻叹一口,又转头看向陆明慎:“明慎,若你敢有半点对晚儿不好,朕第一个不许。”
皇帝浑浊的双眼里,划过一丝哀愁。
他清楚,只有他活着,沈秋晚才是尊贵无比的安平郡主。所以,他盼自己能活得久些,也盼老四是真心待她。
“父皇放心,儿臣若有辜负表姐半点,不用父皇惩处,儿臣愿以死谢罪。”
陆明慎言之凿凿,情之切切。
她是自己舍命也要护着的人,他怎舍得伤她一点。
“福安,拟旨,朕要为他们赐婚。”
“谢舅舅。”“谢父皇。”
赏花宴结束后。
“晚晚表姐。”陆明慎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出宫?”
他垂下眸,掩盖住其中喜悦。他现在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一时还没有适应两人关系的转变,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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