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风怪雨,将次日清晨的天空洗的澄澈湛蓝。
远远从户牖望出去,山水静谧,恍如昨日。
一夕烟雨,终是洗净了风尘。
阮叔端着药碗进来时,阮予墨已经醒了,正静静地靠在床头看书,疏落的光线丝丝缕缕的落在他身上,有种朦胧的缥缈错觉。
阮叔笑问:“小王爷昨儿睡的晚,怎的这么早就醒了?”
阮予墨伸手接过药碗,淡淡清香扑进鼻中,勾唇笑了笑,淡淡道:“往日这个时辰起床练剑,习惯了。”
阮叔看他动作优雅,端着药碗小口小口啜饮,好像手中不是药,而是最珍贵的茶水一般,笑道:“花公子改良的药方既不会更改药效,闻起来还清香,倒是不错,我昨儿跟花公子打听了一下,她说药里加的是灵芝和雪莲花研碎的粉末,灵芝和雪莲花不易得,不过咱们宅里倒是存了两株,是上次主子从范太子那儿带回来的,放着没动呢,要不老奴找出来请花公子帮忙研磨下,留着下次用?”
阮予墨将空碗递给阮叔,点头淡笑说:“也好。”顿了顿,又道:“等她醒了让她自己去储藏室挑一挑,看中什么随她就好。”
阮叔诧异,试探问:“什么都行?”
虽然这处小院落只是阮予墨在大梁落脚的地方,但好东西却不少,这许多年来,范太子送给阮予墨的奇珍异宝、机关宝玩、稀有药材都不曾带走.
阮叔不确定,继续道:“小王爷,您上次走的匆忙,老奴将淬芒双刃安置在储藏室了,虽有机关,但万一花公子精通机关术找出来呢?”
阮予墨眸子眸光微滞,忽的想起一段尘封往事。
几年前,他悄悄潜出大邺上京城外出游历江湖,曾在大梁境内遇见过一个小女郎,年岁不大的样子,但武功霸道,出手干净利落。
当年圣手炎霄子历时三年锻造了一副雌雄双刀,名‘淬芒双刃’,刀身以天外陨铁为骨,百炼精钢为身,淬火时混入了南海鲛人泪。刀鞘内藏三重机关,可发射透骨钉,也能弹出软索,刀柄加以南海极珍贵的水晶串,费了很大的心思。
这两柄‘淬芒双刃’是圣手炎霄子的收官之作,一经问世,便引来一众江湖人出手争夺,甚至一度炒出天价。
但圣手炎霄子脾气古怪,卖刀之事,一向只看眼缘,放言说他不想这柄双刀埋没,定要交到有缘人手中,分文不取,他本人因此被一众江湖怪人一路追杀,秘密潜进大梁长安城,恰巧被阮予墨得到消息。
阮予墨少年心性,一时对这两柄盛传的沸沸扬扬的短刀起了兴致,寻到圣手炎霄子的隐藏地,却被一位张扬火辣的小女郎捷足先登。
偏偏圣手炎霄子许是被追杀的疲惫,想要尽快出手,说对那位小女郎和阮予墨都很满意,商量着,要不一人一柄?
淬芒双刃是鸳鸯刀,两人自然不愿,便决定比武定输赢。
这一场比试足足打了三日三夜,最终自然阮予墨赢了双刀。
一双眸子漾了漾,当年那位张扬明媚的小女郎身影忽的出现在脑海中,阮予墨想着,这许多年过去了,她应当也是花知意这般年纪了吧。
武功卓绝。。。
这许多年,江湖上竟再未听得那小女郎任何消息,甚至不知名姓,倒是一件憾事。
阮叔见阮予墨久久不语,竟是走神了。
他素来果决坚毅,什么事竟能牵动墨小王爷心神?
阮叔轻轻唤了一声:“主子?”
阮予墨倏地回神:“你说淬芒双刃被你藏在机关中了?你亲手打造的机关?”
阮叔点点头:“淬芒双刃珍贵,主子上次走的匆忙,将它遗落在这,老奴担心被贼人惦记,便打造了一副机关放进去了。”
阮叔曾是机关匠人破穹手的传人,只因当年奄奄一息之际恰巧被阮予墨救了性命,厌倦江湖,才甘愿隐姓埋名,在阮宅中做了管家,更名阮叔。
说是管家,其实阮予墨并未限制阮叔自由,他自己不愿走罢了。
阮予墨忽然一笑:“得你亲手设计的机关,若她能破解也是和淬芒双刃有缘,不用管她,随她玩便好。”
阮叔想着,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些期待呢?
又过了两个时辰,高高的日头透过雕花窗棂,在湘妃竹帘上洇开细碎的金斑。素青帐幔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阳光照在眼睛上,蜷缩在其中的小小身影才微微动了动,揉揉眼睛翻了个身。
窗外喜鹊站上树梢喳喳啾鸣。
安素晚捂住耳朵,喃喃道:“吵。”
又过了几息时间,安素晚扒着帐子探出脑袋,乌发如瀑般垂落,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粉扑扑的脸颊还印着枕巾的压痕,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
小女郎歪歪扭扭的站起身穿好衣裳,从户牖望出去,漫天湛蓝倾泻而入,澄澈干净,几缕碎金般的阳光穿透云层,斜斜地洒在院中,给小院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好天气。
浓浓香气飘进来,安素晚勾勾唇角,快速洗漱好,蝴蝶一样轻快的冲出房门,隔着老远便笑响起银铃般的笑声:“阮予墨阮予墨,我闻见桃花酥的香味了。”
她冲进阮予墨房间,床榻上,阮予墨依旧半坐着看书,阳光散落,在他周身渡上暖暖金光,像是一尊佛一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
安素晚脚步在见到他是微微一滞,随后直直跑到床榻前笑问:“你吃过晨食没?”
阮予墨逆光抬头,语气中含了一丝笑意:“花知意,你属小猪的吗?吃了睡睡了吃。”
阮婶正在往茶具中加滚水,闻言笑说:“花公子好灵的鼻子。”
安素晚对阮婶嘻嘻一笑,自然而然的坐在床榻边,伸手拉过阮予墨执书的手搭在脉搏上听脉,还不忘笑说:“做只小猪有什么不好,快快乐乐的呼噜呼噜,别提多美了。”
片刻后,快乐的神色被担忧替代,小女郎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喃喃道:“怎么更严重了呢?”
阮予墨微微挑眉。
安素晚问:“蓝冠噪鹛还没寻到吗?你身体里残留的毒素拖不得了,虽不致命,但毒性霸道,正在一点点向心脉处游荡。”
阮予墨摇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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