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麒登基那天下了第一道圣旨,立北狄顿珠公主为后,两国盟书,累世交好,永不互犯。
紫砚气哭了。发誓再不搭理萧麒,再不给他倒一杯茶不给他盛一碗饭。
我一点也不意外。
这一天是三年前陶太后和萧麒就谋划好的。
“朕登基的大好日子,谁在哭。”
萧麒来了。
他身穿明黄色帝服,衣前绣着一条显眼的五爪龙,石青色披领和衣摆处绘有日月星纹并间着五色云,腰间系着镶红蓝玛瑙和绿松石的朝带,腰下左右两条垂带,各绣纹片金行龙九条。萧肃挺拔,威严俊逸,纵使我恼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天生帝相,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帝服。
让我愤怒的是,他的左手手腕处系着一条蓝色玉丝带。
没错,就是我在镇江给系上他的那条玉丝带。
萧麒瞥了一眼紫砚,“你哭什么。”
紫砚呆望萧麒好一会,回过神来,抹了把眼泪,标标准准行了个请安礼,“参、参见皇上。”
“去给朕泡杯茶来。”
“是。”
我安坐老槐树下,没有动。
萧麒坐到我对面。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道:“八月初八迁府入宫,往后,你住寿和宫。这几日,叫你的丫头们好好收拾一下吧。”
我震惊,“你疯了吗,寿和宫历来是太后住的地方。”
萧麒:“已经没有太后了。寿和宫是宫里最好的住处,那里有处雁鸣湖,湖边丛芦苇荡,夏秋时节,风过芦苇,格外好看。你一定喜欢。”
“你如此乱规矩,就不怕百官非议吗!”
萧麒淡道:“朕从小在非议下长大,还会怕那些吗。朕的皇宫,朕说了算。”
“你不怕我还怕呢!立顿珠为后,让我入住寿和宫,你两碗水端的可真平啊,这天下就没有你不敢算计的是吧!”
萧麒盯着我道:“十几年谋划,一切已尘埃落地。朕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算计你了。”
“那好,你告诉我,锦屏和她的两个孩子呢?”
萧麒:“你的那个好姐妹很聪明,那夜尹皇后突发宫变,她想必是早有防备,唯恐有不测,你前脚从太子府出来,她后脚便假扮产婆在我眼皮子底下逃了。孩子,自然也带走了。现如今,我也在找她。”
我松了口气安下心来。
锦屏一定在城南黄尾坡村。我一定得沉得住气。
萧麒柔声细语,“你想要什么。”
他如今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了,想施舍我什么便可施舍我什么了。他越发得意,我却越发愤懑,忍不住怼道:“我最想要我舅父活过来!”
萧麒脸色一变,“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继续怼他:“那好,我要做皇后。”
萧麒望着我,“你故意要我给不了的东西吗。”
我冷笑:“既然给不了还说什么大话。”
萧麒沉默半晌,道:“你从前很好哄的,别人为难你,你还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如今我主动低三下四都哄不了你了吗。”
我冷笑,“你如今是都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了,我哪里还有台阶够得着你。”
萧麒微微叹了口气,“也罢。就算你不肯给我好脸色,以后能时常跟我拌拌嘴斗斗气,我在宫里也不会无聊。”萧麒起身,“下回,朕去寿和宫看你。”
紫砚出来,望着萧麒走远的背影叹道:“王爷穿上这身帝服真的好威风好好看呐!我敢说,他一定大梁最好看的皇帝!”
我瞪一眼紫砚,“你一共见过几个大梁皇帝,就敢最了!”
紫砚嘻嘻一笑:“就两个。他是两个里最好看的。”
我气道:“刚才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一把泪替我不平,还发誓再不理他再不给他倒一杯茶,这会怎么哈巴狗似的冲他摇尾巴了!”
紫砚收起笑脸,“我还是很气他的!他怎么可以立那个北狄女人为后!小姐你才是正妃!这下满京城又有的议论了,小姐你颜面何存!”
颜面有什么要紧,后位我也不是很稀罕,只是我心中愤恨之气出不得,压抑的难受。
我又不能杀了他替我舅父报仇….
壁玉走了过来,“小姐,方才来了老太监自称夏公公,要咱们府上这几日收拾收拾,下月初八,正式迁入寿和宫。还有,”壁玉顿了顿,
“夏公公还说,八月十六,封后大典”
紫砚气道:“封后大典关我们小姐什么事!又不是封我们小姐的后!”
壁玉:“夏公公说,按照惯例,封后大典,皇帝其他嫔妃要侍奉在侧。但皇上吩咐,明日大典,去不去,随小姐您的意思。因此,夏公公特来问,小姐您,去是不去,请个话,若去,宫里好提前准备。”
紫砚气的直跺脚,“他还想让我们小姐侍奉在侧?太欺负人了!”
壁玉:“小姐?”
我想了好久,“你跟夏公公说,我会按照礼制参典的。”
紫砚:“为什么?皇上不是说了,去不去随小姐你意思吗,小姐你干嘛要去在文武百官面前侍奉那个后来居上的北狄女人?”
我喃喃道:“他做出了这样背信弃义的事自然是不希望我在场了,我偏要出场,我要让文武百官,让天下人都看到这位新帝是如何过河拆桥,如何羞辱我这位并无过错的结发妻,如何愧对为国捐躯的老将军。”
到了初八这日,宫里来了一大群的太监丫鬟,抬了两顶轿子,迎接我和顿珠进宫。
我回头望着住了三年多的院子,还有那棵老槐树,忽然鼻子一酸。
想我这十七年人生,出生镇江,林家住了四年,后又来京,陶府住七年,太傅府住了三年,接着成婚,又在这景安王府住了三四年。这前半生还算逍遥快活,可今日后,我便要进那书上说的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深宫了。况且余生还要面对杀害我舅父的仇人。
此时我的心情不亚于四岁那年离开镇江时的惶恐不安。
顿珠的轿子在我前面,这又让紫砚生了一肚子的气。
“这宫里的人怎么这样见风使舵拜高踩低,她还没有正式封后呢!”
我无精打采,“别嚷嚷。封后的圣旨已下,她就是大梁的新后。”
进了后宫,我和顿珠的轿子便分开了。
我的轿子在寿和宫前停下。
下了轿子,我抬头望着门匾上大大的“寿和宫”三个字,感慨万千。
我大概是大梁史上第一个入住寿和宫的皇贵妃了。
宫内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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