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灭族后,萧麒闲了下来。
我知道,他手上的牌都打完了,他在等尹皇后出招。
他一闲,我却不得安生了。
我怀疑他整日里泡在我的院子里是在监视我,怕我趁他不注意着了他口中的大阴谋家锦屏的骗。
我的老竹椅被萧麒抢占,他躺在老槐树下悠悠闲闲,还支使我给读书给他听。
我愤愤不平,故意找了本珍藏的惊悚鬼怪小说《万国异鬼录》读给他听。
读到最惊悚处,“夜黑风急,茫茫海面上大船被风吹到一个小岛上,一船的人掉进了一个泥潭,众人不知,那便是传说中骇人听闻的鬼母泥潭!泥潭上空聚集着许多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厉鬼,它们饿狼一样抓泥潭里垂死挣扎的人们。人们越是挣扎就陷的越深,而正在此时,忽然,一头人面蛇身浑身长着上千只锋利爪子的庞然大物从泥潭里钻了出来来!一声狂吼,张着血盆大口扑向挣扎的人们….”
我激情澎湃声情并茂,把自己都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萧麒却不仅没被吓到,反倒笑了!
我郁闷不已:“有什么好笑的。鬼母出场了!请你尊重一下万鬼之母,小心她从书里钻出来吃了你!”
萧麒忍着笑,“是我的不是,你接着念。”
我合上书,“被你打断,情绪都没了,还怎么念。”
萧麒:“那你把书给我,我自己看。”
“不行。这是我个人珍藏,谁都不许碰的。”
萧麒:“一本杂书而已,也值得你珍藏。”
我翻开书:“你看清楚,这原稿!虽然是小众了些,但这是世上最奇思妙想最好看的书!”
萧麒:“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竟没听说过,有那么好吗。”
“当然了!你知道这书的作者是谁吗?”
萧麒:“谁啊?”
“我爹,林致意。”
萧麒很意外,“原来是你爹的大作。我记得,你爹当年是江南富庶人家出身,林家窑堡产的镇江瓷器还是皇家御用的贡品,不曾听说,你爹还有写作。”
“听我舅父说,我爹从小就叛逆,尽爱看些野史杂书,看的多了,后来自己便偷偷地写,祖父管得严,他不敢用真名,便起了这么个笔名写。”我指了指书皮上的几个大字:“镇江笑笑生著。他统共也就写了这么一本。孤本呐,我能不珍藏吗。”
萧麒又一笑,“原来你爹是这样的人,怪不得,你也如此。”
我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呢,“哪样的人?”
萧麒:“有趣的人。”
这还差不多。
“其实我爹是哪样的人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那时候我才三四岁,我只记得,他偶尔闲暇会给我讲故事听。但仅仅是偶尔。我那时很无聊的,母亲一生下我就死了,父亲常年在外地四处跑,根本没有人陪我玩。后来父亲在外地爬山掉进一条河里淹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他死后,舅父把我接到京城,舅父舅母待我如己出,还有陶焕陪我玩,我才真正开心起来。不过,他给我留了很多书,我房里一大半的书,都是父亲留给我的,这么多年,我看着这些书长大,也算他陪了我吧。”
我微微叹了口气,“可惜那时太小,没有足够了解他。后来我越长大他在我脑子里反而越亲切。大概是看完他看过的那些书反倒叫我在他死后很多年渐渐了解他了。这会子说到他,我还挺想他的。”
萧麒忽然问:“你想不想回江南看看。”
“我当然想了,从四岁来京后,我再没回过江南。”
萧麒起身:“我带你回去。”
我很意外,“你说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现在就进宫向父亲告假,陪你回江南。”
我又惊又喜,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忽然这么好了。”
萧麒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我巴巴的在门口张望一下午,等着萧麒回来。
日暮时,他终于回来。我急忙上前迎接,拉着他问:“皇上准你假了吗?”
萧麒:“你猜。”
我都要急死了他还卖关子,“你快告诉我吧。”
我越急,萧麒越不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到底准没准啊?”
萧麒:“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大无语。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浮了!
我愣着不动,萧麒:“不想知道就算了。”
萧麒抬脚要走,我急忙拉住,豁出去脸皮,拽着他袖子踮起脚尖亲了他脸颊一下。
“现在能说了吧!”
萧麒摇头,“你亲的太快,我都没有感觉到。”
他不仅轻浮,还无赖起来了!
反正脸皮已经豁出去了,我索性搂住萧麒的脖子亲上他的嘴。这总有感觉了吧!!
亲了两下,我欲离开,他却扣住我后脑勺不依不饶起来。
我快窒息时,萧麒终于松开。
我转过身,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萧麒在背后笑。到底我脸皮没他厚,不大好意思转身,只背对他问:“到底准没准!”
萧麒扳过我,直勾勾盯着我眼睛,笑道:“父皇准了我半个月的假,要我好好陪你,最好能给他造个皇孙出来。”
我忽略掉后半句不正经的话,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欢呼雀跃的喊壁玉和紫砚收拾东西。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醒了。一番梳洗装扮,又草草吃了几口早饭,我迫不及待拉着萧麒出发。
府门外好几辆马车,我和萧麒上了头一辆车,壁玉和紫砚还有叶眉上了中间那辆,花刀做了车夫。
我从未有过的兴奋。
“花刀,上路!”
马车一路南下,三日后,到镇江地界。
刚到,就遇上了一场细细濛濛的小雨。我望着地上湿漉漉的石板街和街边的白墙青瓦还有街上三三两两撑着油纸伞经过的人群,觉得陌生又亲切。
穿过一条很深的长巷子,巷子尽头就是林家了。
来迎接我们的,是廖广山。
我模模糊糊还记得他。他是当年我祖父的得力助手,祖父死后,他又帮我父亲打理林家瓷窑,我父亲死后,他便全权接管林家瓷窑了。
廖广山也有六七十了,两鬓斑白,拄着拐杖磕头下跪。我于心不忍,上前扶起他。
“廖总管,你年纪已大,不必多礼。”
廖广山两眼望了许久,道:“当年少爷夫人一对璧人,果然生的小姐长大以后倾国倾城。”
被上了年纪的老人一通夸,我颇不好意思。
廖广山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十四五岁模样清秀的少年。那妇人我也有点印象,是廖广山从外地带回来的媳妇,好像是苗疆一带的,年轻时很漂亮,如今看起来也还是风韵犹存。小时候她还照顾过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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