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雁书凑近闻昭，企图想要问出个答案。
可闻昭却紧紧捏着鼻子后退几步，嫌弃的皱着眉头，道：“离我远一点，你身上一股馊味。”
谢雁书闻言，疑惑的抬起左右手臂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
“瞎说，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没有鼻子吗？”
“什，什么？”谢雁书不可置信，他猛的抬手摸上原本棱角分明的脸，何止……何止是没有鼻子，他连眼睛和嘴巴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还有，辞年呢？他也消失了，他是不是也在这里？”谢雁书急切地问。
“你的脸被别人夺走了，宋辞年的，也和你一样，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
谢雁书：“········”我他妈！！！！
谢雁书一拳头砸在石桌上，油灯不可避免的晃了晃：“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把我关在地下搓钱，连辞年也·····”
“我们都是被那幅手绣的画吸了进来的，这里应该就是画中的世界。”
而柳妹，就是绣这幅画的人，穿着红衣上吊自尽，怨念极深，灵魂附在死前绣完的最后一幅画中，成为这里能够主宰一切的存在。
而他们这些外来者，只能被她牵着走。
油灯的光影覆在她的脸上，凌厉的眼神却亮的好似要将光影刺破：“她困不住我们的。”
闻昭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跳跃的油灯，仿佛要透过它，找见正在窥视他们的柳妹。
···········
闻昭踏着夜色回到了宋辞年所在的小院子，推开门，无面的他就坐在院子中央，像是在等待一般。
宋辞年见闻昭回来，赶忙走到她身边，想要查看她有没有受伤，可闻昭却淡淡的关上门，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宋辞年紧跟其后。
闻昭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抬头看了看宋辞年，示意他坐在旁边：“谢雁书我找到了，只是他和你一样，没了脸，也被困在那个地方，不能离开。”
“距离世界重启还有几天，这几天，我们可以想想办法。”宋辞年穿着女子衣裳，乖巧的坐下。
“无相之地最深处在赌场。那是起点，那么终点呢？会不会是破局的关键？”
“终点在哪？”宋辞年无法离开这片区域，并不知道之后的剧情会怎样发展。
“把我们吸进来的那幅画，就是章放的夫人，柳妹绣的，每次世界重启，都是柳妹在湘王府上吊自尽后，她穿着红衣自尽，怨念极深，怕是附在她绣的那幅画上。”
宋辞年听完以后沉思了片刻，道：“离世界重启还有三日，这三日我还会重复被章放触碰，逃跑，回家的剧情，你能……在这里等我吗？”
她曾经说过，他身上的气息能够让她好受些，那么这几天，她和自己呆在一起，会不会增加她的力量？
闻昭将手撑在脸上，瞥了宋辞年一眼，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起身道：“我好几天没洗澡了，想洗澡。”
“我烧了水。”宋辞年轻声说着，自从变成这女子的身体，他似乎莫名多了些生活技能。
宋辞年转身去了灶间，不多时便提来两大桶热水，倒入屋子内的木桶中。水汽顿时氤氲开来。
“你先洗澡吧，我就在门外，有事……唤我。”他说完，转身便走出门外，将门关上。
闻昭没出声，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如果……一切都这么刚刚好就好了！
宋辞年退到屋子外面后，背对着门扉站立。夜风寒凉，他拢了拢身上单薄的女子衣衫，静静听着院内风声，以及屋内隐约的水声。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屋内水声停了。片刻寂静后，闻昭的声音响起：“宋辞年。”
“我在。”他立刻应道。
“……我没有换的衣服。你这屋里，有我能穿的么？”
宋辞年回想了一下：“衣柜里面有这女子的旧衣裳，虽是粗布，还算干净。在左边那叠。”
里头沉默了一下，传来开柜翻找的声音。很快，闻昭的声音又传出来，有些不耐烦：“左边没有。都是些布料。”
“怎会没有？我昨日还看见……”宋辞年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如今这身份，怎好说留意过女子衣柜？只得道，“你再仔细找找？右边或许也有。”
“找过了，没有。”闻昭的声音靠近了门边，“你进来找。”
宋辞年背脊一僵：“不妥。你……你暂且用布料裹一下身体，防止着凉，我再去别处寻寻。”
宋辞年猝不及防，下意识就要回头，却又猛地刹住，硬生生偏开头，视线紧紧钉在院中那棵光秃秃的树上。余光里，一抹白色的身影刺眼的很。
闻昭找来一块白色的布料，胡乱裹在身上，布料显然不够长，堪堪遮住要紧处，裸露的肩头和一双笔直的小腿在昏黄灯光下白得晃眼。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颈侧，还在往下滴水。
“看哪儿呢？”闻昭倒没什么羞赧，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反倒挑了挑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进来，赶紧找。冷。”
宋辞年被她不由分说拉进屋，手腕上传来微凉湿润的触感，让他浑身都绷紧了。他不敢乱看，低着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被拽到衣柜前。
“你看，是不是没有？”闻昭松开他，用下巴点了点敞开的柜子。
宋辞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柜内。里面确实堆叠着不少布料，但记忆里那几件叠好的衣裙……他伸手拨开表层的布，在柜子最里侧摸到了一个包袱。抽出来打开，里面正是几件半旧的女子衣裙。
“在这里。”他松了口气，将包袱递过去，依旧侧着身，“你……快换上吧，莫着凉。”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跑了出去，重新带上门，立在寒风里，觉得脸上那片平滑的皮肤之下，竟有些发烫。
屋内传来细微的换衣声。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闻昭已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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