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上门出去,重赢靠在柱子上,深深吐了口气。
想起海棠院发生的事有些庆幸,老夫人留了两个眼线盯着萧姑娘,昨夜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那两个眼线却睡得同猪一般。秋月姑娘冷了她们半天,打发到城外采买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暮色四合,屋内没人来点蜡烛,床帐下一片昏暗。
黑暗中,萧怜的眼睫微微颤动几下,眉头跟着轻皱几息。
她缓缓睁开眼,昏昏沉沉的脑袋逐渐清醒。
眸子在幽暗中适应了一阵才看清眼前的一切,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床榻前的角落是个檀木柜子,不远处的正前方摆着张桌椅,除此之外,连个香炉也没有。
倒像赵颐的风格。
她记得昏倒前闻到了赵颐身上的气味,肯定了这是他的屋子。
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才感受到后肩如针扎的疼痛。
萧怜撑着床榻慢慢坐起身,还没下床就发觉身上居然穿着男子的衣裳,衣裳又宽又长,裹在她身上,甚至感觉有些空荡。
她嘴角轻轻勾出一抹深意的笑。
萧怜坐起身,按照赵颐收拾物件的习惯从柜子里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又倒了几盏水喝下,消解口舌的干渴。
身上还是疲倦得厉害,刚坐会榻上,寝屋的门就被人打开,赵颐掀帘进来,看到她微微一怔。
他将案板放到桌上,回身去关门。
才转身回来,就听到萧怜用低哑的声音问:“刺伤我的人是谁?”
赵颐视线平静地扫过去,淡声道:“在查。”
萧怜抿了抿唇,思绪越陷越深。
可以肯定的是,这次刺伤她的人和上次夜闯海棠院的是同一批人。
先前她没多放在心上,只以为那是想劫财劫色的贼人。她无冤无仇,怎么就招人记恨到非要她死不可?
若非说有冤有仇,她也只和赵老夫人过不去,但赵老夫人不屑做这种事。还能是谁,庄家吗?萧怜觉得不大可能。
思绪纷飞,脑中愈来愈混乱,她强定自己镇下心来。
既然他这样说了,那待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事,静待结果即可。
赵颐默了片刻,又问:“你私自出去的那几日,可有结怨?”
萧怜回想那些日子的桩桩件件,除了去大兴业寺,哪也没去过,何论结怨。
她摇了摇头,“没有。”
“嗯。”
赵颐把案板上的餐食拿出来,摆到床头的矮案上,“身上还疼吗?”
“疼,很疼。”遭罪得很。
“等会儿秋月回来服侍你用膳,过后再服一碗止疼的药。”
赵颐带着探究的目光移到她脸上,默了片刻,开口问道:“萧姨娘为何要哄骗重赢,用了补药后身子流血?”
萧怜坦然迎上他的视线,笑着说:“因为我想见你啊,很想见你。”
说这话时,她脸上还泛着微白,虚弱地扬起嘴角,水眸盈盈,说的好似真是那么回事。
赵颐半垂着眸子,静静看着她。
他还想顺着继续问下去,但心中的话抵达舌尖,嘴唇只是翕动两下,什么也没问。
他目光中的探究越不加掩饰,萧怜的眼神越坦然,甚至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
但还不等她寻到反问之处,赵颐又冷不丁地开口:“昨夜出了祠堂,为何不走?”
萧怜眸光一闪,垂眸片刻,道:“二公子不肯帮我,我就只能守着你出来。好在我没贸然离开,不然可能已经丧命了……”
赵颐像是刚梳洗过,发丝间隐隐带着湿气。几根碎发挡在眼前,视线却不受影响直直望过来,眼神更加清明,让萧怜想要继续胡诌,都觉着无用,他总会以为她在骗他。
她腹诽赵颐不近人情,她都伤成这样,他还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虽然她亦很好奇,他昨夜分明净了手,碰到了那催情的药,怎地看上去……全无影响?
她抿了抿唇,转而反问他:“昨晚刺客来时,你在祠堂作甚?”
“收拾茶盏。”
所以说,她听到的水声不是他在净手。
瞥了眼窗外的天色,夜幕低垂,再过一个时辰张嬷嬷又要到海棠院送药了,她眼下这样哪有力气应付?
萧怜掐了掐手臂,眼眶顿时一酸,水润的、带着殷切的目光就落在赵颐身上。
她抿唇道:“我伤成这样行动不便,海棠院也不安全。春卿……我住你这几日可好?”
她又将称呼从“二公子”变到“春卿”,每每她唤他小字,都是在假意寻求怜悯。
看着她脸上熟悉的神情,赵颐静默片刻,又折身去倒水,站在桌前缓缓喝着。
身上的疼好似还未减轻,背上和手臂的疼痛甚至牵扯着眼眶,竟真有些热。
萧怜仰了仰头,颇未痛心疾首,“都说二公子为人良善,怎么到了我这就这般淡漠?我先在海棠院险些遇难,后又在祠堂中伤,那批刺客清楚我的一举一动,指不定何时重来。整个园子,只有你这最安全稳妥,但你不愿安置我。”
“亏三郎还说,会让你……”
“你想留就留下罢。”
赵颐打断她,似是不想听她后面的话。
看着她依旧平静的眸子,萧怜想从他脸上探出旁的情绪,却只见他不急不徐地放下杯子,目光甚至未在她身上停留。
见此萧怜嘴角却勾起丝深意的笑。
“你不喜我提起他。”
赵颐眼眸微垂,淡淡问:“谁?”
萧怜无辜地笑笑,“三郎啊。”
赵颐神色未变,目光缓缓瞥开,“他是我弟弟,你的夫君,你在我的寝居本就不该。”
有几分顾左右而言他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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