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恋爱过敏》
文/罪打金枝玉叶
2025.04.10
电梯门合上,手机里通话声音在空荡轿厢里格外清晰。
“都说了让你考研的时候就把心思放在考研上面,哪有人考前一个月还跟人出去玩的。你看看你心思不在考试上面成绩怎么会好?”
“你也不要总是嫌我说得多,不说多一点你哪听得进。”
“这次就算了,反正我们对面那幢的邻居哥哥也是考了两次才考上的。多一年的时间你总能考好了吧?”
电梯显示屏中红色数字匀速攀升,好似悬于头顶定时炸弹,提心吊胆。也像妈妈的爱,夹杂着钝痛,让她觉得自己没能成为她的骄傲而内疚。
边月白垂着脑袋没什么情绪地踢了踢脚,轻轻应着,"嗯,知道了。”
她不是不知道妈妈说这话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她也很委屈啊。
从去年暑假留校复习开始,整整蒙头学了六个月。早上九点到图书馆自习室,晚上八点才回来,午休都是在自习室抱个靠垫趴桌上。
多余时间都在背书做题,法考和考研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来,连时间都是掰着用。
考前一个月出去玩也只不过是前期学太猛了,后劲跟不上。已经参加秋招提前实习的室友看她状态太差,拉着她抽了一个周末去临市爬山罢了。
算不上玩的。
可是该怎么跟妈妈说呢?
妈妈是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
“要开会了,我先挂了。”
“好,你忙。”
电话挂断,额角突突地疼,胃里空落落但什么也不想吃。宿醉的影响好大,让她现在还缓不过来。
边月白垂下握着手机的手,电梯光洁的金属壁映出女孩儿清瘦高挑,一头黑长直被皮筋半扎在脑后,其余披散在肩头。
今年考完寒假回家,她妈见她小脸蜡黄吓了一大跳,满眼心疼但话里话外却在怪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等你工作了之后怎么办呀。”
被她妈这么一说,边月白跑到镜子前一看,还真的。连着两场考试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死人感。
说归说,春节一过,脸上的肉都被妈妈补了回来。
“叮”一声,电梯门开。
边月白提了提肩上的帆布包,抬步走出,穿过明亮走廊的同时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12:35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段柯弋应该在食堂吃饭,不会出现在这。他的时间安排十年如一日,根本不会有意外。
哪怕是备考时,雷打不动的早九到晚五走,十一点吃中饭,一点回自习室。
边月白专门挑了这个点来,早点把这事儿办了早安心。
考研自习室位于图书馆四楼,如今国家线和院校线相继而出,搬走了一大片落榜生,原本人满为患到空气不流通的自习室竟有一种别样的落寞感。
她在站在门口,停顿片刻,透过玻璃门准确找到自己座位。视线一偏,落在后面那个位置,台面上也没有熟悉的黑色保温杯,她微微松了口气。
很好,他果然不在。
边月白不再迟疑,推门进去,径直走到自己座位前,打开帆布袋开始整理桌面。
桌面上有些杂乱,便签马克笔水笔散作一团,各类辅导书模拟卷高高一沓,椅子上还有她自己添置的屁垫和靠背。
幸亏当初考完就按斤卖掉不少资料课本,不然今天还真的拿不下这么多。
她时间不多,边月白加快了手上整理的速度。
不是她不想早点来,真的是昨晚喝太多。早上酒一醒,看见室友痛心疾首的表情,边月白心里狠狠咯噔一下,大概能猜测到昨晚大概是犯事儿了。
还不小那种。
室友花了十分钟帮她回忆昨晚究竟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听完后,边月白如同雷劈,怔忡地站立在洗手台前,牙膏从手里滑出掉在地上。
当即一看时间抓紧洗漱,急匆匆背上包,马不停蹄跑去自习室准备收拾收拾彻底从柯弋的世界人间消失。
两人在同一个自习室认识,背对背坐着相处了将近四个月。尤其是最后冲刺阶段,边月白每次抱着政治在图书馆天台背书总能遇见他,在枯燥的备考中催生了一种相互陪伴、携手共进的错觉。
因此算是半个考研搭子。
她要先下手为强,切断这唯一的见面方式。
背后走过两个女生,嘀嘀咕咕的在小声说话,却一字不漏地进了边月白的耳朵里。
“咦,柯弋也上岸了呀。”
一个女生很疑惑道,“他们专业这么好考的吗?我看他复习的好像也不是很认真呀。”
“诶,你别去翻人家东西。”朋友提醒她。
“没碰没碰,他自己把复试资料摊在上面的可不怪我。”女生小声反驳。
什么?他上岸了??
边月白瞳孔震颤,手一抖,一本书从手里逃出,“啪嗒”一声书脊砸在地上,书页顺势哗啦啦翻开,最后停在某一页上。
上面密密麻麻是自己的笔记,好多种颜色。而她复习有个习惯,每一轮复习都会换一种颜色。
一时间,边月白垂头看着这本法硕一本通,百感交集。
“没吧......”女生朋友刚想说话就被这一声响打断,看了眼地上,“说不定他每天那么早回去是偷偷卷呢?”
没等女生想去帮忙捡起,边月白先行蹲下拾起,敛着眼皮压下眼底情绪。
“不会吧,我们这一圈都是考得法硕,跟他都不是一个专业也没什么竞争压力啊。”
朋友耸肩,不由跟女生撒娇,“谁知道呢?啊不活了我正好踩着线进复试好危险啊。要是复试过不了,我就只能毕业回去继续当妈妈的小废物了。”
伴着嬉笑声,女生揽着她胳膊说:“不可以哦,过来陪我一起读研!”
交谈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自习室内。
边月白的心被酸水浸泡得透彻,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手里动作更快了。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祈祷千万不要碰上柯弋。
几分钟之后,边月白背着帆布包里面满是资料和学习用品,还塞着折叠绑起的屁垫,手里抱着厚厚的书,手肘夹着靠垫。
掂了掂,确认桌面上没有留下东西后,准备离开。
扫了眼考研自习室,大家都很忙,都被困在小小的书桌前。可现在还在努力的,是已经触碰到成功线的人。
边月白还没来得及惆怅,门口倏得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清隽而疏朗。
边月白:!
她仓皇失措抱着东西蹲下,借着桌椅挡住她身形。但是一蹲下来,她就开始后悔,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做什么?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
况且......这件事主要过错方是她本人。
但除事情过后的心虚和尴尬,她内心还隐隐的,有那么点不甘。
边月白咬了咬唇,她自认为自己算不上有多聪明,但是足够努力。勤能补拙这个词在她前二十多年都是适用的。
不过这一次,似乎老天都非要打她的脸。
她和柯弋其实算不上有多熟,虽说坐得很近,但互不打扰。有时或许会在热水间遇上,他总是拿着他那个黑色磨砂杯子。
边月白怀疑里面泡着枸杞。
就因为这个杯子,也因为当时什么“前夫哥”这类的词特别流行。在给室友戚慧她前男友取代号的时候,顺带赠予柯弋一个。
柯弋那么无懈可击的面孔,那么好听的名字,就此痛失本名。
——室友戏称他为,保温杯哥。
碰到柯弋次数一多,边月白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一次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对方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从此之后,两人就默认算作认识关系。
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柯弋跟她专业不同,他们不存在竞争关系。真正跟她有竞争关系的是身后这群同学,而据听说他只不过是一个系统出错,不小心被丢在在一群法学生中孤军奋战的英专生罢了。
他没做错什么,错得是自己。心心相惜是真的,无意识得拿对方当作假想敌、对照组也是真的。
人就是那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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