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吃完饭才知道的这个消息。不然要是在饭前,边月白估计能郁闷到胃口骤减,光盘行动的重任全部落在符瑾身上。
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开,边月白也说不清自己那么小心眼干什么。
就算是对方刻意隐瞒,明明对她也没什么实质影响,自己那么在意干什么?
没心情饭后消食去操场散步,径直回到寝室后将窗帘一拉,准备午睡。
室内昏暗无声,两人脚对脚躺在各自床上。
环境安静下来瞌睡虫爬上来,就当符瑾快要眯上眼睡着时,边月白兀自开口。
“我刚刚仔细想了下,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对柯弋的了解一直来源于他人。很片面,再加上我发散性脑补,才导致我的认知和事实差距那么大。”
“但知道归知道,还是很不爽。”她气鼓鼓的。
“就刚刚,知道他保研那种感觉,特别像当初我哥突然硕博连读给我带来的压力感。我一直觉得我跟我哥就好像星系里的恒星和行星,行星总会被淹没在恒星的强光下。但其实地球也是行星,你看,它孕育了这么多人类。”
符瑾瞌睡被拉回来,听完后忍不住吐槽,“你也是够自恋的。”
“......”
边月白弱弱反驳,“这只是一个比喻。”
符瑾翻了个身,“你哥是亲戚,柯弋是同学,别想那么多了。”
“也对。”
隔了会儿,边月白干脆坐起身来撩开两人之间的帘子,强调:“不过我哥比他厉害点。”
“对对对。”符瑾已经习惯了她的口不对心,明明每次说到她哥的时候总是又嫌弃又不甘,但是眼睛里闪烁的光不会骗人。
——她其实也很骄傲有这么一个哥哥。
“不过还好我们只是在图书馆见面的关系,当初也没想着加他联系方式。”边月白慢慢靠在墙上轻声叹了口气,“这样一毕业,很快他就会忘记有这么一个人。她起早贪黑还没上岸。”
边月白又坐正身子,嘴巴瘪了瘪,猜疑道:“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假学习啊,学给自己看那种?”
还没等符瑾插话,她又在那自言自语。
“其实去年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他这种学习态度真的能考上研吗?”边月白唇角提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但充满嘲意,随后耸肩,“但结果多替人家担心,早就保研上岸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声音,符瑾一睁眼就看见对面的边月白头枕着墙,脑袋放空,两眼发虚。
她坐起来端详了会儿,评价:“你这样好像冷宫里疯了的妃子。”
边月白听进去了,身体骤然一僵,苦笑着调侃:“那冷宫里疯了的妃子还能做梦突然间得到皇帝赏识飞黄腾达呢,说不定未来是条康庄大道还能在御花园里放鞭炮。”
符瑾惊坐起:?
“边月白。”符瑾喊住她,没想到她平时看着沉稳,实则内心戏能这么多,措了好一会儿词才说,“你别去想那么多,你越脑补越内耗。”
“柯弋他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被你扣了好大一口锅。没有发生的事情就不要先去给出假设,事情不一定会往坏处发展,人也是。虽然传闻中他这张嘴挺欠的,但人还不赖,不一定就会这么想你。”
“而且,萍水相逢的关系真没必要让你付出那么多心思。”
“我知道。”边月白的声音很轻,抬眼看她,“符瑾,归根结底与他无关,我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
“因为我知道,我自己真的努力了。我怎么去告诉别人这是我努力的结果呀。”
她其实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罢了。
“那就工作。”符瑾打断她,落下话音掷地有声,“你要找不到工作来我叔叔这,给你挂牌执业。”
“哦不,你刚找到实习,不说这种晦气话呸呸。”
隔着纱帐,仍然能看清符瑾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平静,极具信服力,“边月白我不止是你室友,我也是你的人脉你懂吗?该用的时候别不好意思去用。”
边月白看着她愣了片刻,神色逐渐恢复自然。
符瑾看着她沉默,又改了套说辞,“考研失败不意味着你人生的失败,这些都是阶段性的。”
“哎,姐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我都不敢想这是我能说出来的话。”符瑾朝她wink一下,“所以,宝贝可以懂吗?”
边月白神色恹恹的,提不起什么兴致,往后一倒就成了一滩烂泥。
“道理我都懂,只是......”
“知道了你只是一是想不明白钻牛角尖了对吧?”符瑾一拍手,“那咱别睡了。走!我们出去打羽毛球!”
“运动一下出点汗,把注意力转移了就好了。”
说着符瑾被子一掀已经扒着梯子在下床,嘴里还在念叨:“嗐,我跟你说我要是跟我妈说这些,你信不信她绝对会说我手机玩多了导致的。”
边月白:“......阿姨说话还挺幽默的。”
-
周末运动场上人多热闹。
一踏进,就听见右侧篮球场上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尖锐声,激烈又澎湃,叫人看得热血沸腾。而其余场地都是在打羽毛球和对着墙壁练网球的人,相比之下略显悠闲。
两人背着包进场,好位置都被占了,只有门口那块地来往人多,没人占。
她俩又不是专门来打球的,只是想换换心情罢了,也不挑,就在门口拉开运动包掏出之前跟学姐收来的二手羽毛球拍和炸毛的羽毛球。
为了运动,两人换上轻薄的运动服,马尾高高束起,往那一站就是两个青春洋溢美少女。长相端正又清爽,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场上大多是挥汗如雨的男生,刚运动完荷尔蒙爆棚。一进来,立刻就有不少人暗戳戳瞄了过来,几个打球的男生甚至停下动作,眼神飞快交流几番后,推推搡搡地想上前要联系方式。
然而边月白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正忙着全场狂奔,接符瑾发的球。几次扑救后,她磨了磨牙,猛地回头瞪了符瑾一眼。
这家伙为了让她忘掉烦心事,还真是煞费苦心。
每一个球都往两角打,要不就擦着网,让她不断跑动接球。
不带这么玩的啊!!
几局下来,边月白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摆手:“不打了,休息会儿。”
符瑾走过来捡走她丢在地上的网拍,啧了声,嘲笑她:“你不行啊。”
边月白两腿一蹬,不管不顾吐苦水:“哪有你这么玩的,是帮我换个心情吗?是你找机会虐菜我吧!”
符瑾没良心地大笑,绕过她把拍子收起来,“我去买瓶水。”
“给我带一瓶。”
“OK!”
-
又有人来打球,边月白挪了个地方给人让位置。屁.股还没贴上球场边的台阶座位,手侧忽地闪过一个球形黑影,落在面前地上弹了两下。
身后响起一个陌生男声。
“小姐姐可以帮忙捡一下球吗?”
运动场由一排台阶座位分为两块区域,左侧靠近铁门的是羽毛球区域,右侧是篮球区。在边上打羽毛球时不时会有隔壁的篮球误落过来,有时帮忙捡球也是顺手的事儿。
但当下边月白很累,太久没运动,这一运动腿都有些打颤发虚。回头一看,好几个男生呲着大牙看她,为首那个跟她说话的男生挠了挠后脑勺,神情腼腆,又问了嘴。
“可以吗?等会请你喝奶茶。”
边月白叹气,不情不愿起身帮他们去捡球。倒不是为了奶茶,只是她心地善良。
几步上前,没等手触碰到橘黄色篮球,视野中陡然出现了另一只手。
手掌宽大,五指修长,仔细看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还有一颗很淡的细痣,若是手不张开就看不见。这是上次醉酒之后边月白无意发现的。
如今,凭借这个细痣,她电光火石间就认出来人是谁。
“别过去了,用不着。”柯弋淡声道,“我帮你拿过去,你坐着等你室友买水回来吧。”
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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