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薛公子被李庄主邀请去了主桌。
舒灵越顶着或好奇或探寻、或友善或不友善的目光,入席落座。
她左手边坐着许不隐,右手边则是罗策。
今日算是感受到江湖名人的待遇,论起关注度,谁是主桌还不一定呢。
好在舒灵越有自己的原则,面对美食始终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否则对不起死去的鸡鸭鱼虾。
美食入腹,放下筷子,舒灵越实在好奇。
她自认与罗策只有赠剑那日一面之缘,自己这番打扮他却能一眼识破她,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我如今这身装扮,罗少侠是如何认出我的?”
许不隐微微侧耳,他也想知道,两年多前见了一面是否就有这么难忘。
罗策挠挠头,“说实话我没有认出你的样子,你今日和从前太不一样了。我从小耳朵就特别灵,所以师父教我有时候看人可以不用眼睛,用耳朵。”
“用耳朵?”
“对。”
罗策解释:“我与你交过手,每个人的身长体重不同,所学的功法内力不同,脚步声都是不尽相同的。虽说武功高强之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脚步乃至落地无声,但是只要你没有特殊掩饰,你的脚步声就是与旁人不同的,方才你起身相救那小侍女,我便认出是你了。”
有点意思。
许不隐练内功强化耳力,能从一个人的呼吸步伐中大致判断出此人会不会武功,却没想到还有通过脚步认人这等用法?
谁知罗策话锋一转,看向许不隐。
“其实这位青鸾的许少侠我也觉熟悉。”他清秀的脸上浮起一丝不确定,低头微微思索片刻,“但是不像,步伐和呼吸都有些不像。”
许不隐呼吸一紧:差点忘了这茬。
这人有认人的本事,还有当众叫破的爱好。
在几人身后站了会的薛如蹉倒是听懂了,开口解围。“罗少侠,久仰了。”
舒灵越望望主桌那边:“你们那边就吃好了?”
罗策回头,见是方才与李庄主交谈的这位锦衣公子:“薛公子久仰了。”
几人未及寒暄,一位身着男装的女子突然出言打断了几人。
“舒灵越,上次匆匆一面,没来得及。今日相见,有几个疑惑能否帮我解答一二。”
今日女扮男装的只有一人。
吴良音身后不远处,还有铁衣盟的洪砺峰和赤焰帮的万雨奇两位掌门。流云剑派众人因为掌门的男女丑事,并未用饭已经急急告辞。
同桌的段小柔对视间同她友好一笑。
舒灵越并不意外。
“吴女侠问便是。”
吴良音素来也不客气:“你在牧云山上究竟得到了太子陵宝藏的什么线索?你可已经找到那宝藏了?”
关于这个问题,舒灵越已经回答过薛如蹉一次。当着江湖中人的面,她抬头看着吴良音的眼睛:“我从来不知什么太子陵宝藏的消息,何谈找到宝藏。”
舒灵越的目光很平静。
这个回答,万雨奇第一个不能接受:“舒掌门的意思是,我爹他们为了一个假消息上了牧云山,然后惨遭不幸。”
亲人骤然离世,还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宝藏消息死于意外,家属固然难以接受。好像只有他爹是真的为了宝藏而死,才算死得其所。
舒灵越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洪砺锋却不信,逼近了些,冷道:“那你为何上山。”
洪砺锋的语气并不客气,舒灵越毫不在意。她本也不为说给他听的。
“那日我去牧云山乃是为门中弟子采药。牧云山上生有一种异草,名为琼花月见草,以花入药,乃是一味珍稀的药材,对治疗女子气滞血瘀有奇效。但琼花月见草有个特性,夜间开花白日凋谢,要想摘花必须夜间上山。”
段小柔通晓医理,自然明白舒灵越这话不假。月见草对血瘀之症确实有效,而琼花月见草乃是月见草中一种珍稀品种,药效更好,见效更快。
舒灵越回忆了一下当日情景,平平叙事:“但是当天忽逢暴雨,狂风大作,百花凋残。我采药不成,还遇暴雨,便想马上下山,谁知忽逢山崩,山脚附近碰巧遇见了程二堡主。”
后面的事,江湖人都知道了。
洪砺锋根本不信,左青雄跟他这个把兄弟都只字不提,定然有十分准确的宝藏消息,生怕旁人得了好处去。他跟路青崖、莫逸尘几人在牧云山上密谋,舒灵越碰巧就在山上,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洪砺锋拧着眉:“何人知晓你是真去采药还是假去采药?你可有人证?”
段小柔大不认同,声音提高了些:“洪盟主,左盟主是因山崩丧生,而非因为舒掌门。”话语中对他像审犯人一样对待舒灵越十分不满。
洪砺锋并不占理,心道段小柔这些年被莫逸尘死死压住,她可不在乎宝藏,如今当上个掌教,恐怕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反刺一句:“段掌教恐怕还得感谢那场山崩。”
段小柔不善言辞,不想与洪砺峰这等人争辩。
旁边的薛如蹉以扇柄击掌,“最感谢那场山崩的恐怕是洪盟主吧。”
当初,洪砺锋和左青雄共同创立铁衣盟,弟兄们却拥立左青雄做盟主,洪砺锋为人目光短浅气量狭窄,心中一直不满。
洪砺锋却是实实在在被人戳中,一拍桌子:“你们薛氏就能胡言乱语吗?”
眼看这边又要吵起来,落霞剑派的掌门李青黛严厉的声音远远响起:“良音,我们走!”
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当枪使的吴良音一跺脚,只得转头去寻自己师门。
洪砺锋此时发觉自己的鞋面上不知何时被人洒了茶水。面前离他最近就是那个戴银白面具的男子,据说是青鸾的人。
“小子,你打翻茶水弄脏了我的鞋。”
许不隐低头瞟了一眼:“洪盟主说是我打翻的,可有人证?”
薛如蹉似笑非笑:“说不定是洪盟主自己不小心倒在鞋上了。”
罗策的确没留意,直接道:“我没见到许少侠打翻了茶水。”
洪砺锋回头找人,发觉万雨奇也早已不在附近,甩下一句“我不跟你们逞口舌之利,走着瞧”,匆匆离开。
舒灵越说完了早就想说的话,达成目的。
不着痕迹看戏的人也纷纷散了。罗策也给舒灵越几人道别称这次下山太久,要赶回武当闭关一阵。
薛如蹉这才开口,“你们稍等我片刻,我得去帮李庄主一个忙再走。”
望着薛如蹉的背影。
舒灵越随口问:“他去帮什么忙,要等宾客都散了才去?”
许不隐却不答。
见旁边薛如蹉留下的一个随从:“你是薛氏的暗卫吧?你们公子之前四处寻找舒掌门的事你可知道?”
“知道。”
“那你手中可还有你们公子那找人凭证?”
舒灵越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找人凭证?”
那暗卫扮演的随从被二公子安排留下保护这两位,知晓二公子应是十分信任两人。但职责为上,他只忠于二公子,不能开口。
不开口,就是还有。
许不隐忽然出手,那暗卫察觉一道劲风袭来,人已经动弹不得,被点了穴。
他懊悔不已,作为暗卫,只为保护主人而生,他做好了随时为主人赴死的准备。没想到四周没有危险,主人的好友自己就是危险。
而且这人这么高的武功,怎么需要他保护啊。
“得罪了。”许不隐伸手在他怀里摸了摸。
摸出一个绣有薛氏标志纹绣的荷包。他隔着荷包摸了摸,摸出里面确有他想要的东西,才伸手拿出了那张叠好的纸,将荷包继续给他装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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