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收过他的好处。
若放在平时,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那笔钱过去了。
毕竟那是科尔顿,商会的一把手,一呼百应的人物。有的是实力和公家分庭抗礼。
但今日风头甚紧。
极昼行动重启以来,私下沾腥带血的资本家,都忙着暗戳戳跑路。外汇储备急剧缩水,本币汇率震荡,股市临近崩盘,当局不得不卡死了资本的脖子。
更何况李渊和又贴心地送来一条溢价极其严重的祖母绿项链。
*
科尔顿怎么也想不到,忠心耿耿跟了自己十几年的秘书,竟然出卖了自己。
他打开乔尼办公室的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只留下一副倒着的工位牌。
“科……科尔顿先生……”文羽站在后面,呆呆地看着一屋乱象,脸色发白。
“这婊|子养的……”科尔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转头吩咐门外的雇佣兵,“把他找出来!不要活的,只要死的。”
他知道的太多。
*
乔尼慌慌张张地跑到街对面,伸手拦车,一辆黑色小轿就停到他身边。
“到……到克鲁斯城机场。”他语无伦次,边吩咐着,边拉开车门坐下。
一张芳香四溢的湿巾递了过来,乔尼随手接过,擦拭一头冷汗:“……多谢。”
湿巾的主人是青年女性。他才回过神,发现她正坐在自己旁边。
“拼车?”女人友好地向他一笑。
“……好,好。正合我意。”汽车在公路上飞速驰骋,乔尼心下稍安,“对不起。我赶飞机,如果您愿意让我先去机场的话……我可以支付额外款项。”
女人的眼尾像柳叶一般长,这让乔尼感觉,她在打量自己的时候,奸猾地让人心慌。
“……拜托……”他慌乱地加重语气,“……求求你了。多少钱都可以。”
“哦——”女人若有所思地开口,“没关系,我可以理解。先生,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我……”管他去哪里。他要去最近的航班上。
再不跑小命可就没了。
女人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接着问:“先生,您是公职吗?”
乔尼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西装,有些尴尬:“不……不是,我是私企职工。”
“价值不菲。”女人十分僭越地伸出手,捻一把他西装的戗驳领。
“……是,是的。”乔尼感到不自在,“我……曾经有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曾经?”女人狭长的眼睛眯起,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的。其实我为科尔顿先生工作。”乔尼坦白了。
香水味的一次性方巾被他攥在掌心里,攥出温度。
乔尼上车上得匆忙,没有留意到,黑色小轿没有牌照。
雇佣兵还在掘地三尺地寻找,乔尼已金蝉脱壳出了城。
“科尔顿先生最近惹上了官司?”长眼女人歪头看他,随意地问着刻意的问题。
“是……您是怎么知道的?”乔尼愕然,瞬间警觉起来。
“我无所不知,乔尼先生。”女人笑了,向乔尼伸出手去,“《银月期刊》的时政记者,夏洛特·布朗,很高兴认识您,勇敢无畏的举报人。”
“我……”乔尼迷迷糊糊地握了握她的手,很温暖,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有多凉。
他似乎还想辩解,那封举报信不是他写的。
“您可以不用紧张。我们有很先进的反跟踪设施。”夏尔侧身坐着,伸手拍了拍前面司机的肩膀,“我们还有十分专业的安保人员。”
司机淡淡回头看了他一眼,乔尼这才发现,她是个短发的女人。
漂亮凶悍,令人安心。
“……所以……你们不是恰巧顺路?”乔尼冷静下来。
他开始有些生气,这帮记者,一嗅到风吹草动,就像苍蝇看见了*。
简直让人毫无隐私!
“恰恰相反……恭候多时。”女记者从口袋里掏出纸笔。
咔哒一声,她按下笔帽。乔尼不知道,那也是录音按键。
“你……别想!”乔尼气疯了,他缩着身体,挤到车门口,“……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举报信根本不是我写的!这件事,我可以向科尔顿先生解释清楚。”
“最新消息,”夏尔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反抗,点开全息腕表,布满警戒红点的示意图出现在二人眼前,“机场已经得到科尔顿的指令,展开封锁式搜查——乔尼先生,或许我们现在应该把您送过去,给您一个——”
“向他当面解释的机会?”
记者小姐凑了过来,逼得乔尼躲无可躲。
冷汗涔涔濡湿西装衬衫,乔尼哆嗦了一阵。
解释?
自己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知道得太多了,科尔顿不会让他带着秘密活下去。
“……不!不要……我不去了。”乔尼慌了,“停车!停车……”
令楚星一踩刹车,靠边拉了手刹。惯性让后座两位猛得向前倒。
“请便,乔尼先生。”她沉着声,面无表情。
街道外是稀疏的建筑,夕阳下,道路监控闪着阴险的微光。
乔尼不敢推门下车。
一时间寂静。
他的目光从车门把手游移到夏尔身上,那个女人,根本没有在意他,聚精会神地读着本子上的文字。
她们在等他走。
“……对、对不起,”乔尼蔫巴下来,认错,“能不能……能不能找个偏僻点的地方……”
令楚星冷笑。
乔尼意识到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再偏僻的角落,那群野狗也迟早会顺着血腥味找过来。
乔尼深呼吸。他知道自己刚才声音太大了。
“所以。”他提高声音,似乎想引起二位的注意。
夏尔抬起头,带着疑问看向他。
“……你们刚才说,会保护我,对不对?”乔尼硬着头皮。
“没错。”夏尔眯起眼,用笔点着下巴,饶有兴致。
“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
“嗯?”夏尔蹙眉,“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有。”乔尼语速快了起来,绝望在内心滋长,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卑微到近乎乞求,眼眶泛红,“您想要什么样的?红色的、黑色的、桃色的?”
“我不挑食。”
慢条斯理,就像在细细品味人的绝望。
*
“……除了拍卖会洗钱的事,他还和极昼行动有犯。”
田间的家常小菜上了一桌,服务生关上小包间的门,三人这才摘下口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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