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纯猛然睁开双眼,弹坐起身。
她胸膛极速起伏,冷汗浸湿了鬓边的碎发。
梦中的那片血腥的画面犹在眼前,真实的仿佛她亲身经历,她下意识地抬起手。
手腕光洁,没有一点伤痕。
那是她的记忆还是她的梦?
善纯长睫颤动,压下心中的惊悸,眼神逐渐从混沌中聚焦。
从此梦中醒来她已全无睡意,于是她下床穿上衣服,从储灵袋中拿出日志,提笔书写。
【云川2795年十一月一日,吸收荒芜岛灵脉后,突破元婴,又遇自称“阿姐”之人,身份未知】
【夜寐入魇,见自己惨死之状,手脚筋脉俱断,订住在暗墙之上。】
夜风穿进窗,轻轻挑拨桌上的烛火,吹干浓稠的笔墨。
善纯放下笔,猩红的画面缓慢蚕尽桌上的日志,脑海中横档的空白散开一团,而那块可以窥见一角的空隙,便是自己惨死的模样。
原来下山所遭遇的暗杀并不是她第一次死亡。
善纯眼底暗流翻滚,眸色逐渐晦暗,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份。
不死之身。
她到底是什么人?
善纯此刻仿佛置身于浓稠的迷雾之中,堪堪拂散渺小的一角,笼罩在面前的未知中藏着无数暗箭。
阿姐、覆面人与不该下山的她到底有什么联系?
一团团疑云如同沾了水的棉花,捂得善纯喘不过气来,她用力合上日志,推开房门朝外走去。
未曾想走廊之中还站着个人。
“善纯道友,这么晚了还没睡?”
骤然撞上望青意外的目光,善纯平静的挪开视线,道:“你不也没睡?”
“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就睡不着,想着出来透口气,没想到刚好碰到善纯道友。”
说罢,望青瞧着善纯略为苍白的脸,关切问道:“善纯道友脸色苍白,不会也做了一个噩梦吧?”
善纯闻言轻笑了一声,道:“你不也一样?”
笑是笑了,只不过望青没听出一丝愉悦。
他两只胳膊搭在木栏上,身体后倚,脸上扬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我这不是吓得吗。”
善纯沉默,视线从他那张妖艳的脸上转移到护栏上,再一次升起它会不会断的担心。
片刻后,善纯突然问道:“望青道友出自哪家门派?”
“我是一名散修。”
善纯有些意外:“散修?”
望青眉峰一扬,无奈感慨道:“修行不易啊,要不然我哪里来得这么多仇人。”
“哦。”紧接着善纯又道:“可怜。”
望青:“……”
那倒也不必说出来。
两人并肩站在漆黑的走廊里,无声的寂静安抚了善纯燥乱的思绪。
她俯视楼下,一片暗色中,她依旧清楚看见靠在柜台前打瞌睡的小二。
望青在安静中发言:“也不知池书道友到哪里了?”
“阿嚏!”
池书摸了摸鼻子,心想也不知是谁大半夜在想他。
长空墨色沉沉,明月华清皎皎。
银芒划破暗寂,留下一道荒白裂痕。
夜晚的风携着冰冷的寒意,顺着衣缝往里钻,池书握紧宋淮渡背在身后的衣袖,缩紧脖颈。
“师兄,我们还要多久才到荒芜岛?”
“马上便到边海城了,届时进传送阵,天亮便可到达荒芜岛。”
话音刚落,池书感觉脚下的长剑又快了一些。
池书眼皮沉重,又冷又困。
他站在宋淮渡的却邪剑上,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得他好像有点死了。
从前援救宗门之人,池书都未见宋淮渡这么赶路,难道荒芜岛危在旦夕?
广阔的前方,宋淮渡已看见层层暗涌的海洋。
他极目眺望海平线,仿佛看见了遥远的荒芜岛,窥见了那道青色身影。
心又开始不正常的加速,点亮了沉寂的归一玉。
宋淮渡抬手放在胸膛上,清楚地感受掌心下急促的跳动,眼眸下翻滚的情绪被暗色遮住。
他又犯病了。
月华之下,灵光闪动的白玉刺得身后的人睁开眼。
池书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又阖上沉重的眼皮。
最近宋淮渡的归一玉总是时不时地亮一下,池书早就习以为常了。
旭日东升,揭开微弱的明亮。
池书站在仙眷城的长街上,累得他头晕目眩,下一秒便听见宋淮渡对他说。
“池书,用你纸人去寻善纯道友。”
“啊?用传音符不可以吗?”池书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淮渡。
宋淮渡温声道:“时辰尚早,善纯道友应该在休息,莫要打扰了她。”
池书:“……”
他用一张少一张的纸人,居然要浪费在这种小事上!
池书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张纸人,将善纯的样貌传输给纸人,随后往空中一扬。
“小八,去寻吧。”
姜黄纸人乘着风,穿在长街小巷,飘飘停停地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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