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黄符上沾满青色的字符虚浮空中,分化出七道同样的影子,围绕着段如免朝八个方向运作。
段如免轻声唤了一句“春素言,魂归。”
四面寂静,半炷香的时间已过,文见喜盯着那些悬棺,在心里祈祷:春素言,你可千万别是已经睡在这些棺材里了。
章来缚默不作声,明明文见喜这样平常,或许她就只是找个人而已,并没有想什么。
他偏偏只想问她:春素言,是你重要的人吗?
明明在你心中,仙术是唯一的牵引,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在牵引着你吗?
他很难受,心脏连着胸膛紧绷,闪过一丝一丝闪电般的刺痛,所思所想游离唇边,却道:“师妹,在这个地方找人真是不吉利啊,我都无端长了一句丧气话在肚子里。”
文见喜应道:“知道是丧气话,就不用说了,嘴里没一句人能听的。”
“好好好。”章来缚道:“如果我失踪了,师妹也会这样不顾凶险来找我吗?”
章来缚失踪,是有过的,在她拜入师门的第一年末尾。她奉师命寻他未果后,喜无在小西崖下面找到了他,他说在那里发现一个温泉,决定在下面修习几个月,有叫白鸽送信给文见喜,但她根本没有收到。直到几个月后,文见喜被罚思过,在小西崖的一棵槐树吹风,一张纸条砸到她脸上,她收到了那封手信,上面写道:师妹,我在小西崖崖底发现了一个温泉,你要来吗?
字里行间轻浮至极,她甚至能想到他轻佻戏谑的语气,当时只庆幸这张纸条没有在那时当众翻出来,害她丢脸。
“你若是失踪了,师父师尊们定会亲自寻你,何必需要我来寻找。”文见喜抿唇,道:“至于我呢,可以帮你发悬赏令,上面用朱砂写:凡找到虚无山章来缚者,赏毒酒一杯,赐白绫一丈。师兄,你估摸着这样算不算仁至义尽?”
章来缚倏地捧腹大笑,笑出了泪花,道:“师妹,毒娘子的名号不该由见夏掳去,应该由你多加担待才对。”
段如免收回符纸,呵道:“止!”
他看向文见喜,颇为遗憾道:“你要找的人,并不在这里,我的黄符连一丝丝他的气味都没有找到。”
伴随着他的声音,有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有棺材锁链“啪嗒”的声音,甚至还有大地塌陷的声音。
他又急促道:“坏了!惊动蛇人了,快走!”
霎时间,石壁裂开,万年沉铁所作的铁链轰隆作响,震动不停。悬棺棺盖跳脱飞出,在空中互相撞击,又齐齐落下来,逼得三人左右避退。黄金棺的里头还有一具白玉内棺,透露着诡异的幽蓝光泽,与金灿灿的外棺形成鲜明对比。随着石壁的震动,玉棺掉落下来,摔个粉碎,里面躺着的尸体与碎玉搅和在一起,那尸体在落地之后便开始诡异地急速滑行。
段如免喊道:“别散太远,爬到岩壁上去,往上爬出去就可以了。”
章来缚抓住他的肩膀飞到岩壁上,道:“你先往上爬。”
文见喜掐诀,也到他们所站的位置。身侧陆续有玉棺跌下,坑底叠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段如免拼命往上爬,文、章二人垫底。
文见喜道:“这就是蛇人?看起来外貌与普通人并无不同。”
段如免吃力道:“是。”
文见喜低头抬脚的瞬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那张脸和年幼的春素言有七分的相像,她道:“我们爬上去就安全了吗?”
“对,出去往下走就回村里了。”
“你们先上去,我可能快要找到想找的人了。”
章来缚制止她,道:“先出去,再做打算。”
“出去了,我就找不到他了。”文见喜心里清楚,春素言很可能就是“蛇人”中的一个,这里的“蛇人”并不好找。
章来缚挥手,指间洒出迷药,文见喜没有倒下,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怒道:“我说过的,我有分寸,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主。章来缚,你最好不要干涉我。”
章来缚黯然,悻悻然,道:“那我给你正身捆,你要带谁走,方便些。”
“不用。”
语毕,她下滑一米,手拔头顶金簪,在掌中化作一根金绳,她施法将那人卷起,捆住手脚,带至身侧。
她道:“我要带这个人出去。”
段如免居首,再次是文见喜带着那个一直蠕动的“蛇人”,章来缚在末尾沉默不语。
文见喜爬出来后,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见到段如免的人影,她几乎是骂道:“这厮,不会是一个人滚走了吧。”
章来缚跟在她身后,道:“师妹,把这个小孩收进观音塔里吧。”
小孩出声驳斥:“我不要!”
这声线和春素言几乎一模一样,文见喜惊喜道:“你叫什么名字?”
“春明景和,我叫春明景和。”小孩急于辩白,为自己争取自由,道:“我还没有成年呢,所以没有发情期,你们不用害怕,刚刚在洞穴里是因为被控制了。”
“被谁控制了?”
“被谁控制了!”
春和景明气呼呼道:“新任袈仁神,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控制族人吸食贪欲。这样做虽然能使得族人法力无穷,但是会丧失神智。”
文见喜追问:“袈仁神?”
“对,我族的神,尊贵无比。”
文见喜不欲多管闲事,问道:“你可认识春素言?”
“阿言哥哥!我当然认识。”春和景明神采奕奕,道:“他可是我族的荣耀,上任族长说过他可以带领我族迁出这个山窟窿。”
随即,黯然失色,道:“如果他不离开的话,他会是新一任的袈仁神。”
文见喜给他松绑,问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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