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霍祁琛暗骂一声,心想这回拿乔真不能惯着了,瞟了眼被咬出血的指尖,他想,牙还真尖。
沈行直直与他对视,望着对方阴沉下去的脸色,注意力却有一丝被男人还湿着的头发吸引。
那件被雨水染成深蓝的风衣还在后座扔着,白色的塑料袋被两人刚刚的动作碰到脚边,药片掉出来。
他不自觉抿唇,铁锈味从表面传到味蕾,目光落在对方的指尖上,那里牙印深陷,溢出几丝鲜血。
或许男人身上的潮湿泡软他的心脏,沈行垂眼,眼眸里燃着的火慢慢弱下去,他弯腰捡起那只塑料袋捡出一排创可贴和碘伏棉签来。
棉签一头被掰断,深红色的碘伏液迅速涌到尾端,沈行捏着棉签棒,拉过霍祁琛被咬伤的手,将被洇成褐色的棉签头慢慢擦上去。
“我不喜欢那样。”
棉签擦去指腹的血,药液染在伤口上,沈行说,
“我觉得不舒服。”
他停顿了一下,径直说出来,
“和晕车一样,一样不舒服。”
他把创可贴撕开,对准伤口贴上去,手指沿着创可贴摩挲一圈将其粘紧,默了默,说,
“但谢谢哥你买的晕车药,我好多了。”
水汽从半开的车窗飘进来,男生的话依旧清凌凌的,但泡在这水汽里多少软和些许。
沈行第一次坦白地向霍祁琛说出自己的感受和拒绝,这样有点太急迫了,但他想起刚才男人消失在雨幕里的身影,觉得不是不能赌一把。
不然按照霍祁琛见面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要接吻的速度,他估计和人上/床也不过是今晚的事。
接吻可以,上/床...沈行眼睫颤了一下,压下不太自在的表情,上/床也可以。
但不能就这样被人捏着下巴,像随手把玩的物件一样顺从地接吻、上/床,那样的话他恐怕撑不到找到真凶的那天,男人就会失去兴趣。
完蛋了。
霍祁琛没看他,目光落在两人相触的手上,沈行的指尖在刚刚贴创可贴的时候沾上点碘伏液,就这样轻轻搭在自己手背上,跟牵手一样。
完蛋了。霍祁琛想,对方分明是在蹬鼻子上脸,昨天刚跟自己犟完今天又提要求,还把手都咬流血了,自己应该冷下脸狠狠训斥让他认清现状,看看谁是金主谁是小情儿才对,但...
他又看了眼沈行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啧,其实吧,他也有错。
霍祁琛面色不改地反握住男生的手,心说,人家晕车呢怎么就急着要亲上去了。
太急色了。
他毫无愧疚之情地在心里批评自己,握紧沈行的手,对方残存在唇上的一点血让他想起昨晚那豆烛火下的红痣,一样晃得让人心痒。
“那你说怎么办?不让亲?”霍祁琛问他,表情看不出好坏,大有不买账的意思。
就是手拉着沈行的手,越握越紧。
“...不是,让亲的...”沈行顺从地任由男人去牵他的手,回答的声音很小。
雨丝从窗外飘进来洒在脸上带来点清凉,与脸上逐渐上升的温度对比鲜明,他说,
“但是你可不可以在接吻之前告诉我一下,让我做好准备...”
什么玩意儿?霍祁琛以为自己听错了,简直要气笑出来,合着他以后亲个嘴还得打报告是吧?
那干脆再写一份写书面材料算了。
但还没等他张嘴驳回,就见沈行指尖一动,寻着自己的指缝将手指扣进去,两个人相握的手变成十指相扣。
这亲密无间的十指相扣让男生的指尖发颤,他舔了舔因过度紧张而干涩的唇。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沈行将另一只手摁在对方肩膀上固定姿势,弯腰朝着主驾驶位慢慢贴近,近到纤长的睫毛相抵交缠,近到彼此灼热的呼吸交融,他对准霍祁琛的唇吻了下去。
柔软,湿润,有些凉,像片轻柔、要融化的雪。
霍祁琛瞳孔颤动了一瞬,意识随这片一触即离的雪一齐融化,直到沈行弯起眼睛看他,脸红得像颗苹果:
“我做好准备就会吻你的。”
“…像这样。”
男生目光落到霍祁琛的唇上,又很快移走,耳垂红得要滴血。
“操。”霍祁琛猛然闭了闭眼,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忽然又阴沉下来,看着沈行,问,
“这你跟谁学的?”
招数一套一套的,把自己当风筝放呢?
这问的沈行一愣,随即以为对方问的跟谁学的接吻,他摇摇头,老实回答:
“没有和别人学过...”停顿一瞬,小声,“这是我的初吻。”
无声转动尾戒,霍祁琛审视的目光在沈行脸上停留许久,直到碰上那双澄明清澈的眼睛他才缓和脸色,疑心渐消。
也是,早在昨晚就有人将沈行前十九年的资料放在他的桌上,的确干净得连手都没和别人牵过,不然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一个人住到自己家里去。
但很快,霍祁琛的心思又飘到刚刚沈行说过的那句话上——初吻?
明明资料上有写,但霍祁琛听到这句话还是可耻地兴奋起来,一想到沈行第一个吻过的人是他就只觉心脏泵涌血液的速度都在加快。
他盯着沈行,视线黏在对方的唇上:
“这可不叫接吻啊,酸酸。”
侧身贴过去,十指相扣的手加重力度,霍祁琛哑声说,
“没学过正好,哥教你。”
他说着就要亲上去,却被沈行伸手抵住肩膀禁止靠近。
霍祁琛掀起眼皮看他,男生也看着他,还是笑着,温吞地问:
“那哥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什么?霍祁琛迷茫了一瞬间才想起沈行刚才的话,哦亲个嘴还要打报告啊。男人青筋鼓了鼓,刚想说不可能,可一对上对方温润明亮的黑瞳就说不出来话。
僵持几息,他还是笑叹着后退回去,觉得自己真是完蛋了:
“答应,答应行了吧。”
像是气极,说着揪了揪沈行的脸颊,
“你可真是祖宗啊。”
不能闻烟味,坐车晕车,打个啵还得提前报告。简直比四月还难伺候,起码那胖猫吃饱喝足还让摸两下,这个才真是花钱买回来个祖宗。
霍祁琛的手劲不小,沈行被揪得脸颊通红,但还是笑着也不躲,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男人就看得又心痒了,伸出拇指在他变红的侧脸摩挲两下,掀起眼皮望他,语气轻佻:
“那领导,我现在打报告想接吻行不行啊?”
就知道...
沈行眼睫颤了颤,沉默片刻后拿下这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顶着对方灼灼的视线低头将吻落在对方缠着创可贴的指尖。
雨打在玻璃上,风飘进来,这个吻将狭小车内空间里的暧昧氛围点燃。
指尖因为这个毫无重量的吻开始发麻发颤,霍祁琛呼吸一滞,就瞧着面前这人越靠越近,最终伴随着那清新无味的雪水气息一齐落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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