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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过去

小说:

长兄世子好难选

作者:

夙夜洄徊

分类:

古典言情

那时毕竟是情势所迫,不然哪有陌生男女如此随意,世子怎说话如此口无遮拦,无所顾忌。

“这这这……”丝萝结结巴巴道:“您毕竟是王府世子,我如今脱离了将军府,不过普通百姓,身份云泥之别,当然该对您敬重有加。”

更遑论你如今是我衣食父母啊。

这句乖乖咽下肚子,没敢出口。

哪知叶淮琤根本不买账,突然板下脸道:“又是您您您的,我年纪很大吗,与你隔辈儿了吗,我想与你交友,你却只想把我当做王世子高高捧起。”

一瞬间的变故,丝萝有些无措。

她没想叶淮琤怎么突然翻脸,她景仰他敬重他何错之有?

上一秒刚语带埋怨,下一秒就勃然大怒……

万物静籁,气氛一时凝滞,不寻常的威压迎面扑来。

丝萝像是陷入了某种情境,条件反射般起身,继而索性跪下,成跽坐姿势,口中喃喃:“我错了,是我不该,我不该……”

怎么说呢,难道说不该景仰敬重他?

这么说也不对呀。

丝萝不知自己该如何辩解才对了,急得直冒冷汗,面色仓惶。

“你为何下跪?”头顶传来叶淮琤的质询:“你是将军府的清贵女郎,为何会如此卑躬屈膝如惊弓之鸟,是何人迫你?”

他伸手轻轻将丝萝扶起:“哪怕将军府曾经没落,你的地位也是尊崇无比,只会众星捧月,何需察言观色做小伏低,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丝萝大惊失色,看向叶淮琤的眼神充满了始料未及。

他面不改色,继续逼问道:“你是否时常受此惊吓,那人上一秒和颜悦色,下一秒便变了脸色,喜怒无常,令你生惧?”

步步紧逼,不容她心生退缩。

“没有,你感觉错了。”

刚还在奇怪,叶世子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原是为了诈她。

丝萝挺直脊背,生硬地扭头看向别处。

叶淮琤却不打算让她轻易揭过,执着追问。

“是吗?你表面对我言听计从,背后小心翼翼向唐陆打听我的身家背景,不就是怕言行冲撞,稍有行差踏错便会惹我生气?”

“若是寻常女郎,我纯可当作是你本性胆小乖顺,可你明明并非柔弱无能,却习惯了低眉顺眼、逆来顺受,若非长时间担惊受怕,何至于如此惯常识人眼色,便是有时明明委屈也忍着不吭声?”

丝萝未想他平时少言寡语,却是见微知著,对自己的言行观察入微,了如指掌。

她颇为强词夺理道:“你收留我,我受你照拂,谨言慎行些不是应当的吗?难道我还要像在将军府一般,把自己当成主人任性妄为吗?”

“不,你是在讨好我,你怕我们就此抛下、丢弃你。”

叶淮琤言语冷酷无情,硬生生戳破表面屏障。

半载朝夕相对,丝萝早将叶淮琤的脾性摸得七七八八。

他待下向来没什么王公贵子的架子,温和有礼或是冷漠苛刻都只是表象,为了达成目的必需的伎俩罢了,若是他无意之事从来吝惜半分纠缠,但若遇他执意之事,也必难逃溯清。

丝萝声音低沉,万分疲累:“你方才不是还说不想戳我痛处吗?此时又何必刨根问底。”

叶淮琤道:“我是不在意你为何离开将军府,但我在意何人欺你辱你,令你生出仰人鼻息,观他人眼色度日的习性。”

丝萝略显呆愣地看着叶淮琤的清隽面容。

他的目光锐利,他的语气沉痛,隐隐还含着怒意。

原来她如今的言行,看在他人眼中是如此不堪的。

仰人鼻息、逆来顺受、做小伏低……原来是这样啊。

叶淮琤不想逼她太过,压下心中怨怒,放缓语调语重心长道:“丝萝,我自与你结识,便真心想照拂你一生,此言并非想要唐突你。”

他顿了顿,道:“我将你视作吾妹,真心关心你的安危与幸福,我希望你这辈子都平安快乐,无病无灾,但这份照拂,并非要你寄人篱下的顺从与委曲求全,你明白吗?”

丝萝怔怔看着他出神,茫然无措中却由心底生出一股暖意。

当真会有人对自己许下不计回报的温柔与和善吗?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啊。

可他说将自己视作其妹,那他们是否并非全然的陌路人?

他待自己亲厚,为自己多番考虑,皆因他们曾患难与共啊,此份情谊弥足珍贵,是她心有余悸,不敢妄生贪念罢了。

“世子,你待我,珍而重之,却可知,我虽名沈丝萝,却并非沈殊辞将军的亲女?沈棣也并非是我的亲阿兄。”

丝萝双眼失神,茫茫然开口,却并非要得到叶淮琤的答案。

大瑞已故战将沈殊辞,唯有沈棣这个独子而已。

她沈丝萝虽也姓沈,却并非沈殊辞的沈。

要问沈丝萝与沈棣是什么关系,似乎要追溯到他俩刚出生那时候去了。

因为自打记事起,沈棣就已经在沈丝萝的身边了,两个人一起玩耍,一起功课,似乎从未分开过。

丝萝缓缓道:“我阿父名为沈裕,年少时是闻名江湖的一方游侠。”

大启二十三年,煦帝病重,大瑞内乱四起。

眼见大厦将倾,中书令季安礼与太尉许儒山,一文一武坐镇朝堂,逼迫四方节度使送子女来京做质。

然不到两年,煦帝崩,四岁幼主楚澹登位,国号长乐。

京都新丧,混乱之际,岐州节度使李仲景之子李云霄突然失踪,被人暗中送回了岐州。

至此西北祸端起,李仲景再无顾忌,借势盘踞西北,于岐州拥兵自重,自立为王,率岐阳十二州叛出大瑞不再岁贡,成大瑞心头大患。

沈裕便是在此战乱之际入伍从军的,他武艺卓绝、精于战术,一路从小兵升到副将,战功累累,声名大噪。

而另一边,京都名门沈家,武将出身,满门忠烈,自大瑞开国以来,便世代守卫边境和平,是百姓心中不败战神的存在,当代家主沈殊辞更是身经百战、威名赫赫,受百姓爱戴敬服。

两人的相遇如电光石火,志同道合、一见如故。

虽身份地位沟壑有别,纵论时局抱负,却如齿轮镶嵌般严丝合缝,沈裕多次率军做前锋与沈殊辞配合歼敌,立下奇功无数。

二人共战沙场结为生死莫逆之交,沈家军行过之处更是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沈裕因长年在外征战且不慕功名,在京都未留有府邸私产,沈丝萝的娘亲难产离世后,她便被寄养在大将军府,由沈殊辞的夫人温沁代为抚养,与沈棣以兄妹相称。

说来也是有缘,沈殊辞与温沁感情甚笃,一直盼望能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哪知一胎得男,温沁的身子伤了,医师断言再难有孕。

沈丝萝就像天上掉下来的恩赐,补偿了夫妻二人难圆的心愿,更何况这个小人儿乖巧聪明,与不成气的顽皮儿子简直天壤之别。刚会开口说话便阿父、阿娘地喊个不停,端的是甜美可人,哄得沈殊辞眉开眼笑,合不拢嘴,简直比自己生了个女儿还高兴。

两家并作一家,一派和乐融融。

倘若日子能一直如此和美地岁月静好下去就好了。

长乐九年,沈丝萝七岁,大瑞四周动乱渐平,百姓生活日渐平稳,唯独仅剩西北还未收复。

岐阳十二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自古是北方少数民族南下作乱的必经之路。

失去岐阳十二州,大瑞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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