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旧年望向声源处,与严柏光的双眼对视上,眸子深邃。
禾心长老眉毛一挑。
江椿记得原著不是这样写的啊……分明是严柏光对江璎莺的爱打动了禾心,让他回忆起深爱的亡妻,这才同意的。
哪里还有让她当药人这个剧情?
她刚才不就嘀咕了一句吗?这老头还怪记仇的。
“我问的是她,你二人回什么话?”禾心长老袖口一挥,将江椿拉到身前。
下一刻,陆旧年手中长剑便架到了禾心肩上,剑刃险些划破他的胡须。
他脊背挺得如一块钢板。
“你个臭小子!”禾心瘪起嘴来骂他,手上指指点点,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阿年,”江椿指尖捏着陆旧年的袖口,晃了晃。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禾心抱胸,头撇向另一侧,“上一个这么威胁我的人,如今坟头草比我都高了,”
“你!”严柏光气急。
陆旧年持剑的手臂极稳,未动半分,江璎莺的性命他并不在意。
可让阿椿做药人,想都别想。
“你背着的人,筋骨已断,只剩三日光阴,这世上唯我一人能救,杀了我,看谁来救她,”禾心冷声道。
“不过,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不一定会救她,”
“……”江椿摸了摸鼻尖,这禾心长老还真是性情古怪。
他以江璎莺的性命相逼来保住自己,却又说不一定会出手救人。
底牌亮出来,却说自己不用。
她该说一句性情中人吗……
“长老何必相逼,”严柏光叹了一口气,“陆道友,先放下剑来吧,”
陆旧年手臂并未移开。
江椿又轻扯了一下,“既如此,我答应做你的药人,但你得,得保证我的性命,”
“药人还敢与我提条件,莫不是在质疑我的能力?”禾心笑了一声。
面前的丫头体质异于常人,身上没有一丝灵力,但却是纯阴体质,实是用来试药的绝佳选择。
“……那就行,”江椿摸了摸鼻尖,这老头是不会好好说话吗?
“那尽快给我姐姐疗伤吧,”
江璎莺只剩下三日光阴,比原著中的情况还要糟糕,她若是没治好,这剧情怕是也走不下去了。
“方法倒是有,不过恐怕你们难以做到,”禾心扭着下巴的麻花辫,眼角一眯。
“先把她放进来吧,”禾心长老脚下一踢门板,抬手指向角落里的床榻。
“西城有蛊药,唤作双生蛊,当一方濒危时种下,可将其挽救,自此两方性命相连,同生同死,甚至共感,”禾心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提起一竹罐。
掀开盖子,便可见里面盘旋着两条小蛇。
“这蛊被种在灵犀蛇身上,一雌一雄,双方交缠,让雄蛇在伤者身上咬一口,雌虫便会有感应,”
“以爱人之血供养雌虫,一日之后,若是雌虫能够孵化出蛋,则寓意着双生蛊已下,蛊成,则人活,”
“不过,这也必须要真正爱她之人才能做到,你们……”
禾心视线在三人之间游走。
江椿的目光望向严柏光。
“我来,”严柏光迈出一步。
禾心轻笑,抬眼打量了他一眼,“既如此,我便开始了,”
禾心不知从何处又拿出一瓶药水,朝着竹罐中倾倒。
红褐色的水滴在泉水中蔓延,紧接着,两条灵犀蛇的尾巴缠绕在一起,愈来愈紧。
蛇的脑袋依靠在一起,缠绵悱恻。
约莫一刻,禾心又抽出另一瓶药水,朝着竹罐中倒去。
无色透明的液体滴入水中,纠缠在一起的灵犀蛇似乎没了力气,渐渐分开,晕头晃脑地在水里漂浮着。
应当是酒。
禾心捏起较长的那一只灵犀蛇,蛇瞬间缠绕在他指尖。
他拂去江璎莺的袖口,使蛇口靠近江璎莺手腕,它露出尖牙,吐着信子,下一瞬便咬上了江璎莺的手腕,顿时她腕间现出两个圆形牙印。
昏迷中的江璎莺皱了皱眉。
蛇醉酒后力气劲小,紧接着被禾心装入了另一个竹罐。
“这位道友回去,以三次膳食为准,一日之后,若这雌蛇孵化出蛋,那便是成了,”禾心甩了甩手上的水滴,将竹罐放置到了严柏光手心。
“这……就完了?”江椿看着禾心三下五除二便弄好了,有些吃惊。
“不然呢?让蛇也咬你一口?”禾心没好气道,又对着严柏光说:“剩下的便全看你的心真不真了,”
竹罐中的雌蛇昏沉沉地浮动在水面上。严柏光陷入了沉思。
“你,跟我走,药人要有药人的自觉,”禾心目光落在江椿身上。
“……好,”江椿颔首,跟着禾心到了外面。
“将它放置手心,”他又提了个竹罐。
桃花林里那么多蛇,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椿打开一看,里面的蛇与方才的灵犀蛇不同,它浑身挂着鳞片,从不同角度看,便呈现不同的颜色。
那蛇正在水中游荡,看着极为活泼。
“它不会咬我吧?”江椿的手停在竹罐口,迟迟不敢下去。
禾心斜了她一眼,“它不咬你,我怎么试药?快些吧,”
“哦……”江椿撇撇嘴,只得紧闭着眼将手伸入竹罐中,内心默念蛇老爷咬轻点。
她掌心试探握紧那条蛇,冰凉钻入手心,指尖痛意传来,是蛇咬上了她指腹。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掌心松开,手迅速从竹罐中钻了出来。
一抬头便对上了禾心震惊的双眼,“彩龙性情一向温和,从不主动咬人,我都还没扎针呢……”
顿了好半晌,禾心才悟道:“你的血太香了,它没忍住……”
不愧是纯阴体质。
此蛇与普通灵蛇不同,通体有如龙般的鳞片,发出彩光,故唤彩龙。
它体质强阳,纯阴体质的人天生对它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两人往竹罐中一看,方才还一身彩鳞的蛇,此时鳞片化为银白,在月光下隐隐发亮。
“进化为中期了!”禾心震惊道。
他日日早起,收集桃花林晨间每一片花瓣落下的第一滴露水,还需辅以万年醒铃草,炼制三天三夜,才敢给这彩龙喝下。
而且就这样起码维持了一年,彩龙也没有进化的意思。
她她她一滴血就让彩龙进化了!
不愧是纯阴体质的人!找对了!
面前的老人收敛了几分阴阳怪气,脸上都带了几分笑容,背过身去,握拳在身前狂喜般地顿捶了几下。
“……”高兴得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显。
忽地,江椿受伤的手腕被人捧起。
是陆旧年,他眉心蹙着,低头含住了江椿的指尖。
“!”江椿感受到指尖的温热,他轻轻吮吸,似想吸出里面的毒素。
他松缓时,舌尖便抵在自己指腹,极为柔软。
但他面色严肃,毫无情动,满脸担心。
“咳咳,这彩龙还未生成毒素呢,”禾心微微抬手,欲言又止。
“……”江椿手臂微微使劲,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这样,太奇怪了。
“你就是这般试药的?”陆旧年拉过江椿,江椿踉跄两步,站到了他身后。
“我都还没下毒呢……”禾心嘀咕道。
“阿年,没事,也不是很疼,”江椿挽过陆旧年的手臂,不忘回头道:“我们先去休息了长老,”
禾心摆摆手,转身抹了抹眼角的泪。
辛鹤,你有救了。
……
夜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