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传来急报,袁绍败逃回乡,旧疾复发,忧愤攻心,竟已于昨日薨逝。
此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变异飞蝗,“嗡嗡嗡”地在曹营帅帐中炸裂开来。
方才还因连日征战而略显疲惫的空气,瞬间被一股狂喜的浪潮冲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喧嚣。
曹操“腾”地一下从帅位上猛然起身,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面前那张由辐射变异巨兽头骨打磨而成的案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震耳闷响,震得案上羊皮地图都跳颤不已。
他目光如电,声震四野:
“袁本初这匹夫,当真自寻死路!他那两个不成器的犬子,如今为了一隅之地,竟如野狗般自相残杀,此乃天赐良机!”
“诸位,一鼓作气,直捣黄龙,踏平河北,便在今日!”
他那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下众将,最终稳稳地定格在帅帐角落,那个正在见周公的身影上。
正是林风。
“林军师,”曹操的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仿佛生怕那角落里的人听不见,“对此番北伐大计,可有何高见呐?”
林风一个激灵,险些从那几块破木板勉强拼凑而成的行军床上骨碌着滚下来。
他方才被帐外亲卫粗暴地从香甜的美梦中拽出,脑子里还是一团用废油和铁锈搅拌成的浆糊,眼皮沉重得似灌了铅一般。
“林军师”三个字,在他耳中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劈得他魂飞天外,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
完了,这出戏码,又来了!
他木然抬起头,帐内数十道目光“唰”地一下,全聚焦在他身上,烤得他皮肤发烫。
夏侯惇那双铜铃大眼瞪得滚圆,里面闪烁着比帐外星辰更炽热的期待,仿佛下一刻林风就能口吐莲花,道破天机。
贾诩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手中那柄不知从哪个废弃零件堆里淘出来的破羽扇不紧不慢地摇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得林风心里七上八下。
就连一向以冰山脸著称的荀殊,此刻也微微侧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深究,似乎想将他从里到外看得通透。
林风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后背的冷汗“噌”地一下就浸湿了单薄的衣衫。
高见?我能有什么高见?
我唯一的“高见”就是想立刻、马上、原地躺倒,继续跟周公的女儿约会啊!
这该死的废土三国漫画剧情!
他依稀记得,袁绍死后,曹老板不就是一路砍瓜切菜,跟开了无双似的把袁氏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按在地上摩擦吗?
还需要什么狗屁计策?
被众人火辣辣的目光钉着,林风喉咙干得像是塞了一团破布。
他下意识地抬手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个大大的哈欠终于冲破了所有伪装,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冒了出来,连带着眼角都挤出了几滴委屈的生理性泪水。
他努力地在混沌的脑海中搜刮着那点可怜的漫画记忆,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呃……袁绍他……他老人家都嗝……嗝屁了……他那俩倒霉儿子……都是些不成器的玩意儿……咱们……咱们直接……直接打……打过去不就完了?还能有啥……啥悬念不成?”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与其说是在献策,不如说是在梦呓。
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帮打了鸡血的战争狂人敷衍过去,好回去继续他的“躺平大业”。
“就这么打过去?”
曹操闻言,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原本有些嘈杂的帅帐内霎时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贾诩手中那把破扇子“啪”地一声,竟也罕见地顿住了。
他平日里那双总是眯缝着的眼眸,此刻却似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有精光如电,一闪而逝,仿佛窥见了某种深邃的奥秘。
荀殊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微微动容,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似乎在细细品味这三个字。
突然,贾诩抚了抚颌下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悠然:
“林军师此言,当真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啊!‘打过去’,妙!实在是妙不可言!”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帐内群臣,仿佛在让他们自行领悟其中深意,方才继续道:
“主公明鉴,常言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此乃行事之正道,慎重以待方能万无一失。然则,凡事皆有其时,有其势。”
“如今袁氏兄弟,不过是冢中枯骨,强弩之末,内斗不休,早已是土鸡瓦狗之辈,不堪一击。”
“林军师此‘打过去’三字,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自信,以及洞悉敌情、把握时机的乾坤之术!”
“若我等此时仍如临大敌,步步为营,过多算计,反倒显得畏首畏尾,小家子气,落了下乘。”
“更甚者,恐会错失这天赐良机,贻误战机,平添不必要的枝节。”
“林军师之意,乃是兵贵神速,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黄龙,令其兄弟自顾不暇,迅速瓦解,方为上策!”
贾诩摇着扇子,语气愈发肯定:
“军师这‘打过去’三字,实则蕴含至理。”
“便是要我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挟大胜余威,一鼓作气,摧枯拉朽,不给袁氏兄弟任何喘息之机,不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隙。”
“此乃堂堂正正的阳谋,王者之师的碾压!”
“不错!”
一旁的荀殊也罕见地开了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被点拨后的恍然,
“军师此言,看似简单,实则深合兵法要义。袁绍已死,袁军军心涣散,我军士气如虹,兵力精锐。”
“此时,正该摒弃那些繁琐的奇谋巧计,以绝对的实力,堂堂之阵,正面碾压过去!”
“这便是‘以正合,以奇胜’之后,回归兵法本源的王道之击!一力降十会,便是此理!”
曹操听得是龙颜大悦,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如钟:
“好!好一个‘直接打过去’!哈哈哈!林军师果然是深谙用兵之道,总能于不经意间点醒我等!”
“此战,便依军师所言,集结主力。传我将令,三军将士,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堂堂正正,碾压过去,让袁氏那两个小儿知道,什么是天威难犯!”
林风:“???”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帐内众人那一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恨不得纳头便拜的钦佩神情,开始严重怀疑这个世界的语言体系是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BUG。
打过去……这不就是打游戏最简单粗暴的指令吗?
怎么到了这帮古人……哦不,废土古人耳朵里,就成了蕴含高深兵法和王者霸气的战略方针了?
这脑补的功力,简直是突破天际了啊!
大军开拔的前一夜,曹操又特意将林风请到了他的中军大帐。
帐内除了贾诩和荀殊两位首席“解读官”之外,还多了几名胡子拉碴、满身机油味的工匠,正一脸虔诚地望着他。
地上七零八落地摆着几块奇形怪状、颜色诡异的变异兽甲壳。
有的滴着不明液体,另外还有一些散发着刺鼻硫磺味和淡淡辐射气息的矿石,以及几段扭曲的金属。
曹操指着地上那些“废土特产”,眼神里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声音也透着热切:
“林军师,如今我军士气如虹,势如破竹。但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
“若能有克敌制胜的新式军械相助,则更能减少我军将士的伤亡,早日平定河北。”
“军师博古通今,想必对如何利用这些‘废土遗珍’,必有独到见解吧?还请军师不吝赐教。”
林风看着地上那些花花绿绿、黏黏糊糊、散发着各种难以名状气味的玩意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山珍海味大回馈”。
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以前在地球上玩过的某些低成本废土塔防游戏里,那些用各种变异生物和废料拼凑出来的简陋防御塔和攻击单位。
为了赶紧结束这场酷刑般的“学术研讨”,他只能硬着头皮,目光游移地随口敷衍道:
“呃……这个嘛……主公谬赞了。或许……或许可以搞点能喷……喷那种腐蚀性毒液的大家伙?”
“就像……就像某些变异大虫子那样,一口浓痰……啊不,一口毒液过去,城墙都给它滋滋冒烟那种?”
“或者……或者找些力气特别大的变异巨蜥,皮糙肉厚的那种,给它们套上厚厚的重甲,让它们拖着……拖着巨大的撞车去撞城门?”
“那玩意儿肯定比人推的带劲儿多了吧?呃……纯属胡言,主公和诸位莫怪,莫怪。”
此言一出,那几名原本还有些拘谨的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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