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说法便好。”谢玉清笑道,“我曾听人说,金器贵重,能压命格。若是小儿哭闹不止,是因为离了魂。做爹娘的便会打上一块金锁,去寺里求高僧开光,回去贴身戴着,能治了离魂之症。若是小意的金锁也是有这样的说法,得要想个法子要回来。”
”只是这东西送出去简单,要回去难—“他故弄玄虚地拉长语调,觑着眼看虞枝意的神情。
虞枝意从不曾听说江南有这样的说法,可谢玉清说的头头是道,极为笃定,倒让她半信半疑起来。
在记忆里,记事时,这金锁便带着,随着年岁增长,链子越打越长,越打越粗。较真起来,倒是真不知是有何说法,只记得母亲嘱咐她一定要带着。眼下母亲不在身边,她也不能去特意为这件事写信回去问,可要让她去沈绮梦那儿讨回,她又是不肯的,因此,嘴上便说,”便是有什么说法,既送出去了,也算作我与沈姐姐一场缘分。”
她的豁达让谢玉清高看一分,倒显得他自己心胸狭隘,他淡淡一笑。
“小意能这样想,自然最好。”谢玉清笑着说,仿佛并不在意这件事。只是,在虞枝意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谢玉清用毒蛇一般的眼神盯着虞枝意的胸口,那枚血玉所在的地方,目光灼热,似要将其洞穿。
接连几日,谢玉清不知哪里搜来的奇珍异宝,一个劲儿地往她手上堆,变着花样为她搭配衣服配饰,明里暗里地示意血玉贵重,还是放在妆盒为宜。
虞枝意并未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每每傻傻回应道,“既贵重,又是沈姐姐送的,那更得贴身佩戴。”
若是继续,虞枝意便会怀疑地看着他,询问他是否介意这块血玉。
谢玉清最看重自己在虞枝意眼中的形象,几次下来,无话可说,也不再提及此事。
在庄子上待了半月,孟老夫人多次命人送信来催他们归去,只是谢玉清成日与虞枝意呆在一块乐不思蜀,只当没看见那些信件。而谢诏每日早出晚归,不见踪影,沈绮梦带了没几日也离去,庄子里只有他们两人,更是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日,虞枝意等人预备打道回府。
谢诏被庄子上的事情绊住脚,虞枝意与谢玉清便先行一步。
路上马车摇摇晃晃,车厢中气氛很是沉闷,晃着晃着,虞枝意昏昏欲睡,半阖着眸子靠在谢玉清的肩膀上,忽而听见马车外面有声说话,“二奶奶,沈姑娘儿遣人来说,他们马车的车轮坏了,让我们不必等她,移步先走。”
“知道了。”虞枝意轻声道。
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下,马发出奇怪地嘶鸣声。
虞枝意的身体猝不及防往前扑倒,谢玉清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才没让她撞到车厢上。她惊魂未定地趴在谢玉清怀里,脸色煞白,还不等张嘴,鼻腔中灌入浓厚的血腥味。
“里男的全杀了,女的带回去。”外面传来清脆而又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一丝稚气,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话落,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和哭声。
这种视生命如草芥的态度令虞枝意胆战心惊,她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惊吓,双目含泪,浑身冰颤,不知马车外到底是何种情况。
嘭的一声,车厢四分五裂。
虞枝意的视野顿时开阔。一个身材瘦长矮小,如同半大少年的人站在前方,他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一双眼睛却毒辣无比。肩上搭着把弯刀,尖上还滴着血。马车的残骸周围四四五五的土匪,脚边倒着穿着谢侯府邸护卫服饰的尸体,想必就是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
她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才没有让自己惊叫出声和昏过去,再多的情绪此刻也只剩惊惶。好不容易得来的一条命,她不想就这样死在这儿。求生的本能超过了一切,她在心中祈求,谁来救救她,不管谁来也好。
“你就是谢诏?“领头人看向谢玉清。
原来是冲着谢诏来的。虞枝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眼泪簌簌而落,心中对谢诏又生出一丝怨恨,既是朝谢诏去的,又为何找上他们,让他们遭受这飞来横祸,她期盼着谢玉清能够开口否认,这些穷凶极恶的土匪就能放他们一码。
谁料,谢玉清只是捏了捏她的手,“你们找谢诏做什么?”心道这群人穷凶极恶,见人就杀,只为找谢诏。看目前的情形,应当是兄长的仇家。若他能够以残破的身躯为兄长挡住这一次杀机,于谢家而言,只是少了一个废人,有利无弊。
只是,千万期盼着,兄长能够快些赶到,救下小意。
他是愿意为了谢诏,去死的。
领头人从身后摸出一卷绢布。他展开绢布,看了看,又抬眸看向谢玉清,眉头紧皱,不断比对着,另一只手不断摸索着刀柄,“你果真是谢诏?”
就在这时,青鸾突然探出头来大声喊道,“他不是侯爷,而是侯爷的双生弟弟。”
领头人一听,眉头一皱,“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青鸾生怕说慢一句,谢玉清便会被土匪一刀杀了,急忙说道,“我是二爷贴身丫鬟,从小和二爷一起长大。侯爷与二爷虽然相貌相似,细看却能看出不同,二爷鼻梁上有一颗小痣。”
“闭嘴。”谢玉清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至此,领头人已经失去所有的耐性,他径直走向谢玉清,“他娘的。管你是谁,你与谢诏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你不是谢诏,定与他关系匪浅,杀了你也是赚了。”说着,一脚踢在谢玉清的肩膀上,将他踢到在地。
虞枝意心神俱颤,本就隐隐崩溃的心神一下子彻底涣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谢玉清想要让她别哭,可他眼前发黑,只能看得见晃动的虚影,耳边隐隐听到啜泣的声音,心急如焚,可这残破的身躯让他连一只手也抬不起来,更别说安抚自己的妻子。
肝肠寸断,莫过于此。
领头的人刀挑开谢玉清的衣服,正准备将他开膛破肚时,青鸾却如直冲冲地撞了过来,把领头人撞了个趔趄,失手将谢玉清丢在了地上。他勃然大怒,当心一脚,将青鸾踢出去几米远。
这时,那一群匪徒间却起了内讧。
”你这是在做什么?“领头人阴测测道,眼神毒辣地望着拦住他的人。
王保本就不喜这个莫名出现在寨子里的少年,却不知道为何大哥为何如此信任他,此刻更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俺就知道,你这小子没安好心。俺可听见了,这是谢侯爷家的人。”他大字不识一个,却也听说这江南谢家独大,而那谢小侯爷,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是个轻易不能招惹人。
“谢家的人你也敢动。俺看你是活腻了。”他一双虎目瞪圆,喝道。
见自己的意图被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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